“哦?”宋臨晚眼簾低了低,“你的意思是有人狸貓換太子?”


    一個人性情大變又沒經曆過什麽事,除了這樣的解釋她再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釋,不過若是此長孫煜非彼長孫煜,那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我本也這樣以為。”杜殷從暗中走出來,沉吟道:“但長孫煜確實是長孫煜,不過那日我在殿外盯著時,看見老太監提著血袋出來,看起來他應該是染了什麽重疾。”


    他去翻過那被丟棄很遠的血袋,那裏邊有一塊生肉,隱約感覺那像是人臉上的鼻子,不過並未聽說過宮中有誰的鼻子被割了也沒聽說過死人,那塊生肉究竟從何而來不得而知。


    “重疾?”宋臨晚眉頭皺了皺,起身讓離心替她係腰間的配飾,“太醫院可有所動作?”


    杜殷搖搖頭,眉宇間的疑慮很深,“不曾,不過四個月前太醫院倒是有所動作,醫術最高明的那位秦禦醫去替長孫煜診治,也不知診治了個什麽名頭,還沒出大殿就被判了死刑。”


    太醫就算束手無策也不該直接判處死刑,除非那病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宋臨晚看著牆上掛著的劍若有所思,“看來他有很大的秘密,這場宴會損人不利己,事出必有因,這一次就看他要使什麽手段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她也總有失算的時候,今晚過後定有大事發生,她隱隱感覺今晚她可能會出什麽大事。


    “您放心,我們的人早瞧瞧輸送入宮頂替不少人,宴會上都會盯著的,一定不會讓您有事的。”杜殷斟酌道:“為妨萬一,我以為您該讓傅公子陪您一同赴宴。”


    雖說可能會遭受到一些流言蜚語,但總歸沒有自身安全重要。


    宋臨晚歎了聲氣,“沒必要,待長孫瑾本就不公平,如此行事讓他臉上無光,我一個人也應付得來。”


    此次赴宴長孫瑾不參加,傅文景那張難掩風華的絕色麵龐,任誰看了去都要說長孫瑾頭上綠油油,她確實不該這樣行事。


    況且,她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應付得過去。


    “嗯。”杜殷退了出去。


    在上京不比在臨城,此次宴會他不用戴麵具,無人認得出他,而且宋臨晚也想用他來試試那北境之人到底在上京有沒有什麽勢力。


    離心邊替姑娘整理衣領邊說道:“大人可千萬要小心,那些酒水菜肴能不吃就不吃,誰知道裏邊有沒有毒。”


    這場宴會她是沒辦法陪同的,隻能在宮門外等宴會結束。


    宋臨晚兩眼彎彎,笑道:“近來閑散了些,你就把我當成那些養在閨中的小姐,連這些都要你來叮囑,莫不然我這大人當得如此不威風?”


    “您明知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離心癟了癟嘴,扶著姑娘往外走,“奴婢這眉心突突跳,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寬敞豪奢的馬車早在大門口候著了,看到姑娘徐徐而來,小廝忙擺出木階,又擺好後又抬手掀開車簾。


    宋臨晚扶著離心的手上了馬車,低聲道:“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依。”


    她要去赴這場早在兩月前就已經為她準備好了的鴻門宴,她無所畏懼。


    ..........


    ..........


    錦衣華服的男人攜帶著如花美眷陸陸續續往前殿趕去,宴會設在前殿,點燃的孔明燈放向天際,漫天紅火。


    杜殷沉默地跟在宋臨晚身後,儼然一副隨從的模樣,宮宴不許帶武器,宋臨晚的長劍從一開始就沒準備帶上,反是命人暗裏趕製了一支堪比匕首的發簪瞧瞧帶入宮內,總要有武藝傍身,才能有備無患。


    白玉桌案前已經坐了不少人,長孫煜和太後還未到場,其他基本都到場了,龍椅下邊留了一個位置,人人都在猜測會是誰有這份殊榮能坐在這個位置,權傾朝野的國師南旻已經落座,所以這個位置的人實在惹人好奇。


    伴隨著尖細的聲音,一襲紅衣傾城絕色的姑娘踏進門檻,“攝政王妃宋臨晚,到場。”


    其他人都是由著普通的宮女太監領著入場,而到了宋臨晚這裏卻是由皇上身邊的紅人蘇公公帶進場,可見皇上對此人的重視。


    蘇公公也就是一開始把宋臨晚攔在外邊的那個老太監,他笑容諂媚,邊領著姑娘往上邊的那位置走去邊討好道:“幾日不見您是更加風采動人了。”


    宋臨晚麵無表情地朝前走著,並沒有迴應蘇公公,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隻聞眾人唏噓聲。


    “若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初來上京的那位宋大人吧,這可不得了,文韜武略樣樣出彩也就罷,就連這容貌也是豔壓群芳。”


    “瞧她對蘇公公那副模樣,看樣子並不怎麽尊敬陛下啊,又或者說根本不屑於去討好陛下,這在別人那裏是心氣高,在她這裏是有底氣有實力。”


    “我先前還在想這位置是留給誰的,竟讓陛下如此厚待她,沒想到居然是她啊,我可聽了些傳言...”


    “噓——言多必失。”


    “.....”


    這些議論聲姑娘盡收耳裏,她微微一笑,不予理會,整個人從容不迫,光是這份氣度就叫在場的女眷自愧不如。


    “皇上駕到!”


    身著明黃龍袍的長孫煜入場。


    此次宴會並未有任何嬪妃到場,就是皇後也是稱病不出席,本來這是大不敬,但作為壽星的太後居然也沒有出席,說是午睡時夢見了那逝去的七皇子,所以後悔舉辦宴會了,但奈何邀請函已經發了,所以這場宴會還是要舉辦的。


    眾人起身紛紛跪地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了南旻這位國師有特許不用行跪拜禮,隻剩下宋臨晚一人還筆挺的站著。


    長孫煜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一步步走上龍椅坐下,高聲道:“眾愛卿平禮,太後雖說不能出席,但也是能感受到你們的心意的。”


    他是位仁慈的君主,在位期間勤勉親民,被譽為難得的明君,除了前些日子出的那些事讓眾人對他頗有微詞,以往對他都是心服口服,整個朝政比周國太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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