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沒什麽好想也沒什麽好說的言初筱(人都已經昏迷過去,她能跟誰說?她也很無奈好吧。),掏出一粒‘糖豆’上前塞入沐清陽口中,而後隨手抽了張椅子靜坐一旁等人醒。


    反正一時半會急也沒什麽用,如此還不如讓這貨自己吸收藥力自然醒來。


    不管怎麽說,自己親手體會的才能記憶深刻不是。


    要不,這貨以為突破是件十分簡單之事,萬一下次再遇到類似機會的話,一個搞不好在突破過程中發生什麽意外的話,算誰的錯?


    她?還是他?


    反正,這鍋她是絕對不會背的。


    嗯,要背那也是背她自己的鍋,畢竟先期的突破對她而言確不怎麽難,至於後期的話...望天,未曾經曆不知道,沒什麽經驗不好說。


    沒錯,她就是這麽的實誠,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咳咳...


    當然,所謂實誠的對象一向都是她自己,畢竟她最熟悉的也就是自己不是。


    想著想著不知覺中又神遊其外去了的言初筱,不小心忘了件對於此刻的她而言及其順便之事:忘了將昏迷倒在地上的沐清陽給移到一旁的軟塌上,讓對方就那麽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繼續昏迷。


    是以,當半個時辰後,言初筱對上沐清陽那一臉迷惘不解目光的一刹那,才後知後句想起她忘了什麽。


    不過,這事時候再多說些什麽也沒什麽意義,畢竟人都已經清醒過來。


    “咳咳...”於是,為了緩解一下當前尷尬的言初筱,捂嘴低咳幾聲後,便淡定起身一本正經朝之揮手,“那個,竟然你已經醒了,那就趕緊走吧。”


    至於躺在地上這事,彼此默契一點共同將之忽視過去得了。


    畢竟這事吧,計較得越多反而越沒麵子,如此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有誌一同忽視過去。


    猛然從迷惘中迴過神來的沐清陽,什麽都還未來得及多想的他,猛一聽到言初筱這話,立馬騰地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而後急切望向對方:“去哪?”凡事都有緩急之分,這一刻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確認對方話裏之意是否為真。


    猛不伶仃對上對方那一臉急切神情的言初筱,默默向後小退一步站穩之後,才麵帶微笑朝之解釋:“噢,沒事,我就是過來叫你去我那邊商議下,什麽時候離開沐陽城而已。”


    雖然就她原來的想法是想著,將這地方的水攪得更渾一些,好方便她渾水摸魚一場。


    可惜...


    計劃趕不上變化,誰知道那幫家夥的膽子那麽小,她還什麽都未來得及做,對方就已舉起白旗上門求和。


    哎...


    明明她做人已經夠低調了,為何那幫家夥還是能夠搶先一步發現她?


    “......”聽到隻是商議並不是馬上離開的沐清陽,瞬間輕舒了口氣,打算就近抽張椅子坐下之時,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方剛剛話裏話外所要表述意思的他,身子僵硬的轉向對方,一臉不敢置信道,“等等,商議離開沐陽城,這其中也包括我?”


    不是吧,這真不是他想多了,而後出現了幻聽?


    天知道,在他決定跟這貨做交易的那一刻,他便對沐家此次派來之人再不抱任何期望。


    嗬嗬...


    或許可以這麽說,早在他下定決心攔下眼前這貨馬車那一刻,他與沐家之間的聯係便未再如之前那麽強烈。


    他的心很脆弱,再經不起如之前那番多的打鬥,以及拋棄。


    想想這麽些日子以來,他感覺最舒適的一刻,竟然不是他從小待到大的沐家,反而是坐落在這偏遠城鎮上的這家‘沐陽小店’。


    不,或許可以這樣說,因為遇到了麵前這貨,他終於得以擺脫那段顛沛流離的生活,得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吃喝拉撒睡。


    或許,很快以後,就算他不能再過上從前那樣紈絝子弟的生活,但也一定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隻要人還活著就好,他的要求不高,真的。


    聽到這話的言初筱,雙眼微微眨了會,而後挑眉一臉好奇問道:“怎麽,你不想走?”


    嘶,要真這樣的話,那節課就有些難辦了。


    要知道,千金難買‘我願意’。


    身邊跟著個不是自願離開之人,相對的麻煩指數也會提升,到時她所要麵對的很有可能是內外兩重夾擊,不劃算就算了,一個搞不好最終結果還得不償失,那就虧大發了。


    不行,看來原定計劃還要重新調整一下!


    要不,暫時先然這貨在這靜養先,等她重新定好計劃再過來跟這貨細聊。


    然就在言初筱打定主意開口說話之時,終於反應過來的沐清陽立馬先她一步快速解釋起來:“不不,不是,我當然想走了。”


    想要說出之話半路被人打斷的言初筱,對上對方那一臉急切神情的她,稍稍思索片刻便朝之擺手示意:“行,那就趕緊走吧。”


    話落,她便迅速轉身朝外走去。


    嗯,竟然人員未變那就說明原定計劃還是有用,新計劃什麽的就此算了,等以後又需要了再想便好。


    至於這會...


    當然是早點過去,大夥各抒其言,早早定下離城計劃。


    噢,對了,在走之前記得先將院子裏的生活物品裝入馬車,要知道那大部分花的可是她的錢買來的東西,遺漏什麽也不能遺漏了他們,不然她可就虧大發了。


    同樣,要不是因為它們,她也不會進入此城。


    得償所願的沐清陽,對著對方離去背影歡快應道:“好,等我稍作片刻整理之後立馬過去。”


    心情無比愉悅的沐清陽,很快就將之前躺在地上的那段不愉快拋置腦後,飛快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儀表,而後稍稍多花了點時間梳理鞏固自身修為。


    至於再多的事,他打算等會商議完之後再迴來處理。


    沒辦法,實在是意外驚喜來得太過突然,他實在是太過驚訝,也太過興奮,整個人都靜不下來,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畢竟,有些事經曆得多了,一開始不信並不代表永遠都不信。


    沐家,能靠卻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靠。


    如此,對於此刻的他而言,最好的選擇並不是留在這等人過來,而是盡己最大可能,獨自活著迴去。


    當然,最後要能高調張揚的迴到沐家,讓全城人都能看到那就更好了。


    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加油,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某天突然就實現了不是。


    “唿...”率先一步出門等待的言初筱,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輕輕舒了口氣,而後靜默倚靠在一旁的門柱上,發呆走神。


    咳咳...


    錯了,不是發呆走神,而是在思索新的行動計劃。


    雖說計劃對她而言從來都,計劃趕不上變化,但抵不過...現今她並不是一個人,對她沒用的東西不一定對其他人沒用。


    好吧,就算最後那計劃對所有人都不起作用,也還是可以將之當成他們的最終目的地來使用,並不算多餘不是。


    而後,待言初筱、沐清陽倆人進入大堂,望著靜坐在不同位置上,奇跡般安靜的眾人時,眉頭不由輕挑起來:話說,她這該不會是走錯地方,推錯門了吧?


    要不,就隻能是,在她離開的短短一段時間裏,發生了些她不知道卻又十分尷尬丟麵子之事。


    至於感覺尷尬又丟麵子之人是誰,不用說必是水活那貨。


    別問她為什麽,有眼之人都能看得出,也猜得出。


    下一刻,在看到一臉疑惑跑到一旁找人了解詳情的沐清陽時,言初筱剛剛那番想法瞬間便被推翻。


    對此,言初筱能說什麽,她什麽都不能說:還好,她剛的想法隻有自己知曉,並未開口說出來,不然可真就打臉了。


    雖然,打的是她的臉,丟的卻不是她的麵。


    但,仍舊覺得牙痛怎麽辦?


    畢竟,不管怎麽著,屋內這幫家夥之所以能夠聚在這裏,全賴之於她...怎麽想,最心塞的還是她。


    怎麽辦,她這會心情很不好怎麽辦?


    於是,心情很不爽的言初筱,瞬間將原本的打算給拋置腦外,興致勃勃湊到一旁聽樂子去了。


    嗯,什麽事都比不上一個愉快的好心情。


    心情不爽的時候,多聽些愉快之事很快便能平複過來。


    於是,內心無比悲催的水活,不得不在旁再次重溫一遍他之前所做的那些蠢事。


    沒錯,是之前乃至很久以前所做過的那些蠢事,並不單隻剛剛那件。


    特麽,全都是一幫壕無人性的混蛋,一點兄弟情都沒有,而很不幸的則是:他打不過他們!


    嗚嗚...


    他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呢...


    靜默在旁看戲的寧荼溫對此隻有一句話想說:就這二貨之前所做那些事,換了其他人早就將之揍得爹娘不認,而後早早逐出團隊再無此人。


    而這二貨至始至終還存在,也就從側麵證明了,兄弟情什麽的還是存在的。


    雖然,他從未遇到過。


    但,能見到其他人有幸遇到,也是一件幸事不是。


    嗯,絕對不是因為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是同一條路上的小夥伴,而是因為他是個大好人,很好很好的大好人!


    對的,他就是那麽個擁有良好品質,從不嫉妒他人所有的好人。


    人生很長,而他的目標也很簡單:就是努力的活著,很好很好的活著,活得比大部分人都長。


    當然,要是能活成神的話那就更好了。


    畢竟,能活著誰又想死不是。


    呃...


    雖說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但卻絕不會是他就行。


    人生艱難,仍舊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他,以後絕對會成為大陸史上最勵誌之人...好吧,之一。


    好吧,做人還是要做個易於滿足之人,不然最後受累被坑的永遠都是自個。


    沒有條件的貪心,並不是件好事。


    就如,再好的東西沒能力護著的時候,對於他而言也不過是件催命之器。


    話說,他真就這麽決定,要跟著那女人一起離開,而不是留在這等人找過來?


    望天...


    好吧,沒天可望,隻能望房梁。


    首先,就眼下這座城鎮外邊的局勢就已擺明,此地不宜久留。


    要不,剛也不會有人問他那女人明天是否要離開。


    對此他能說的就一點,離開是必須的,但什麽時候離開就不是他能說的算,所以他迴不知道也再正常不過。


    其次,就他眼下這身體狀況,真要一個人留在這等人的話,之後的一切開支所需誰給他付?


    要知道,經過昨日那一次高空墜落,他唯一剩下的也就一個完好無損的腦子,除此之外什麽物品都未保存下來。


    那麽問題便來了,就他如今這一幅麵上什麽問題都沒有,實則半殘且身無分文之人,如何一個人留在這麽個複雜之地等人?


    更不用說,要他先等到的是該等之人確算他命好;最怕的則是,一個搞不好,最先等來的是那幫想要他命之人,到時他又該怎麽辦?


    逃?


    就他眼下這身子,能逃到哪去?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中之重,而是:那女人一眼就能看出他那‘變態’的體質問題,卻並未多說什麽亦未有什麽過多情緒表露,足以證明他所在意之事對對方而言並不是多大之事。


    而這,正是他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汲汲以求卻從未得以實現之事,豈會容之就此與他擦身而過!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都絕對不會放棄此次機會,絕不!


    他不但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同時也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竟然他最後選擇了跟那女人走,那麽他所有曾經的一切便也要徹徹底底的拋下。


    未來,他隻會是寧荼溫,也隻是寧荼溫,一個在沐陽城被那女人救下,一個全新的寧荼溫。


    雖然相識相處時間很短,但也足夠他對那女人有份清晰的了解:隻要他還有用,且也有可用之地,不用多說什麽他也能跟上對方的小隊一起離開。


    要是沒用的話,製造條件他也要成為一個可用之人,而後跟著對方一起離開!


    好在,現今他的存在不但對那個女人有些小用,對於其他更是有著重中之重的作用:替他們定製一份全新的訓練計劃。


    而他最期盼的則是,能早日恢複健康的體魄,而不是像現今這樣,表麵看起來完好無損,內裏仍舊是個悲催的半殘人士。


    真是想想就覺心酸無比,尤其是在有鮮明的對比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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