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嚶嚀一聲,祁遠吐了口中已然變成紅色的血水,視線對上寧清的雙眼,道:“怎麽樣?好些了麽?”


    看著祁遠的“血盆大口”,寧清緩緩勾起唇角吐息:“真醜……”


    祁遠眼中的焦急之色褪去,鬆了口氣道:“你呆著,爺去給你找解毒的草!”


    祁遠起身卻是踉蹌兩步,方才聞訊趕到的荊咚咚像是從震驚中迴過神來,跪下道:“王,解毒的草藥就由我去找,王要保證身體!”


    祁遠頓住,緩緩看向荊咚咚,哼笑道:“好,你去,但你要記著,她若是活不了,爺便活不了。”


    荊咚咚一愣,慌忙點頭:“王恕罪,我這就去。”


    直到荊咚咚的身影出了營帳,祁遠才跌坐在寧清的榻前,天色微白,寧清亦是看見了祁遠慘白的臉色。


    “你又救了我一命。”寧清慢慢道。


    祁遠的頭倒在寧清腿上,歎道:“真不讓人放心……”


    “你不放心什麽?”寧清問。


    論起命運多舛,她做第二,想必無人敢與她爭第一。


    隔了良久,祁遠歎了口氣,萬般無奈道:“不放心,若是爺哪一日護不住你了,你該怎麽辦?”


    說起攻打吉鳳國,他還當真沒有多少信心,他的家仇,他那從未見過麵的父母,在他心中還真真沒那麽重要。


    他怕自己若是哪一日死在戰場,寧清又該如何?但若是不攻吉鳳國,寧清便早晚會死在吉鳳國朝堂後宮的爭端中。


    這仗


    打了,他死。不打,她死……


    寧清眨眼,身上的麻木之感漸漸退去,伸手握上祁遠的肩頭,道:“若是你哪一日護不住我了,我便護著你!知恩圖報!”


    祁遠闔著的眼皮顫了幾顫,笑道:“好,爺等著你的知恩圖報。”


    寧清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你昨夜可聽見了什麽聲音?”


    “你的尖叫……”祁遠答得幹脆。


    “我不是說這個,除了我的聲音,似乎還有其他聲音,像是女子的哭聲……”寧清迴憶道。


    那聲音太過縹緲,寧清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那個聲音口口聲聲喚著稷江二字!


    祁遠將鳳眸眯起,餘光看向寧清帶了一絲揶揄:“娘子,若是爺抱著你,你就不會做噩夢……”


    “祁遠……”寧清歎了口氣。


    以二人現在的情況,的確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但寧清已然在心頭做了決定,今夜定然要好好聽上一番。


    荊咚咚很快便將草藥摘來,二人服下之後,情況大好。隻是荊咚咚卻是在祁遠與寧清麵前格外規矩,就連昨日囂張倒目中無人的衛林,此時在寧清麵前也是連頭都未抬一下。


    “衛林?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與我說?”寧清問。


    他這樣的神色一看就是心中藏了事的。


    衛林的眼皮萬分不情願地抬起瞟了寧清一眼,沒好氣道:“沒有!”


    寧清語噎,沒有便沒有吧!這人生什麽氣?


    荊咚咚拿手杖敲在衛林的頭頂,吼道:“小兔崽子,我方才怎麽與你說的?都忘了麽?!還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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