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媽媽已經走了一個多星期了,妹妹不懂事兒,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嚷著要媽媽,每當她提到媽媽的時候,我的心就會隱隱作痛。


    我沒有辦法,隻能騙她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要很久才能迴來,然後再帶她去買點她喜歡吃的零食,再哄一下她,她又很開心的笑了起來。


    雖然我能哄得了年幼不懂事的妹妹,但是我卻騙欺不了我自己,媽媽走了,這次是真的走了,她去了很遠的天堂,永遠也不會迴來了。


    我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靜靜的看著媽媽的照片,想著過去她為我們付出的點點滴滴,那天她割腕自殺的情景,我就會忍不住潸然淚下,雖然我以前警告過自己,從此以後不再流淚,可是到了這種時候,我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悄然落下。


    而我,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願媽媽在天堂安息,希望那裏沒有病痛,沒有失望,沒有傷心,她一生和藹慈祥,從不與人紛爭,到了那裏,希望老天能善待她。


    不知道怎麽了,我最近老是在做噩夢,每次夢到的都是她那天去世的慘狀,她靜靜的躺在床上,拿著水果刀,麵帶著微笑,然後輕輕的往自己的手上一劃,水果刀咣當一生掉落在地上,鮮血順著她的手,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就這樣滴答滴答的流著,就這樣永無休止的流著,漸漸的,鮮血流滿了整個房間,就連牆壁都染成了鮮紅色!


    我嚇得一下子嚇得驚醒過來,醒來之後,卻什麽也沒有,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虛汗,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趴在窗台上,靜靜的點燃一支煙,然後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一直到後半夜,才敢入睡。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會在夢裏看見媽媽,身上全都是鮮血,她麵帶微笑的看著我,然後喊著我的名字,每一次我都會從夢中驚醒,醒了之後,卻什麽也沒有,漸漸的,我失眠了,每晚隻有到了快要天亮的時候才敢入睡,因為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她自殺的慘狀。


    我的麵容越來越憔悴,精神也越來越恍惚,後來,我學會了用酒精麻醉自己,每天都喝得爛醉如泥才會迴家,迴到家之後就倒頭大睡,因為隻有喝醉之後,才能麻醉自己的意識,也不會再去想這些,這樣才能睡得安穩一點,夢裏也不會出現媽媽的麵孔。


    漸漸的,每天去酒吧喝酒就成了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我也染上了酒癮,對酒精產生了很強的依賴性,一天不喝都會覺得渾身直癢癢,很難受。


    這天,我坐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一直不停的往自己胃裏灌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麵前的桌子上,已經不知道堆積了多少空瓶子。


    濃濃的煙味和酒氣在空氣中彌漫著,dj師在舞台上盡情的喊麥,高亢的歌聲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傳遍每一個角落,然後迴蕩在空氣中。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跳舞女郎在舞池中瘋狂的扭動著腰肢,恨不得把自己的渾身解數都使出來,以至於更好的誘惑舞池外的大款和富二代。


    舞池外,幾個濃妝豔抹的陪酒女拚命的給某個大腹便便的胖子灌酒,胖子很高興的笑起來,臉上的肥肉也跟著不規則的抖動著,心情一好就往陪酒女的胸·罩裏塞了幾張大紅鈔票,陪酒女不但沒有生氣,而且還笑得很燦爛,因為她知道,有錢人就是這樣,隻要把他們伺候高興了,錢都他媽不是事兒。


    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兩個非主流在那裏交頭接耳,鬼鬼祟祟的,一個長得很猥瑣,另一個是瘦高個,一看就知道是嗑藥的,瘦高個給了很猥瑣的那家夥一大遝鈔票,長得很猥瑣的那家夥四處看了,看然後給了瘦高個一包粉末狀的東西。


    這種事情在酒吧裏很常見,幾乎每天都在上演,道上的專業術語叫做出貨。


    酒吧裏魚龍混雜的,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麽樣的鳥都有,也有帶著翅膀裝天使的鳥人,看來這話一點也不假。


    雖然這裏麵很吵,但是我非常喜歡這種氣氛,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在喧鬧的人群中,忘記自我。


    隨手從兜裏掏出一支煙來點燃,狠狠吸了幾口,然後噴出濃濃的煙霧,一時間隻感覺眼前雲霧繚繞的,待煙霧漸漸散去,隻感覺頭暈目眩的,剛才喝啤酒喝多了,肚子膨脹得很難受。


    到了廁所裏,隱隱約約能聽到若有若無的嬌喘聲,想必有人喝多了,情到深處沒控製住,所以把這裏當成了愛的天堂。


    這一刻我隻感覺腦袋暈暈沉沉的,也懶得去搭理,對著便池盡情的發泄,感覺肚子舒服多了,隨手洗了把臉,才清醒了不少,努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就離開了洗手間。


    路過一個轉角的時候,我走得太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差點撞我一踉蹌,當時可把我給撞懵逼了。


    抬頭一看,隻感覺一個打扮得很誇張的黃毛站在我的麵前,他的懷裏摟著一個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身後還跟著五六個同樣打扮的非主流,看樣子是黃毛的小弟。


    “對不起。”


    我不想惹任何事情,再說了,他們人比較多,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真的掐起來,我是一點好處都撈不到的,道了聲歉,然後準備離開。


    正準備走呢,突然一個非主流擋住了我的路,其餘的人一下子全都衝上來把我給圍住了。


    黃毛摟著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了我的麵前,腿一顛一顛的,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的嘚瑟嘴臉。


    “咋滴,你撞了我一下,一句對不起就想完事兒了?”


    黃毛站在我的麵前,自以為很牛逼的說道,我猛的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滴?”


    聽了我的話,黃毛笑了起來,他的那些小弟也是,笑得肆無忌憚的,他懷裏摟著的那個女人也是。


    這可把我給嚇壞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不是因為怕,你們根本不知道,因為那個女的一笑起來,臉上的濃妝都抖掉了,特他媽嚇唬人,根據目測,她的皺紋都能夾死蒼蠅了!


    另一個非主流很得意的笑了笑說:“算了吧,看你這麽上道的份上,你就拿出一千塊錢來,作為我大哥的賠償,你看這個要求合理不?”


    聽了他的話,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我麵色一沉“要錢沒有,要命也他媽不給了!”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吧,花才剛說完,我一拳就照著說話的非主流的臉上的就招唿了過去,因為我知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這一拳可是用盡我全身所有的力氣,震得我的手生疼,非主流也被打得一個趔趄,連牙都飛出來了。


    非主流捂著臉嘴叫了一聲,其餘的人也都一臉的懵逼,因為他們沒想到我居然敢動手。


    他們很快就反應過來,操了一句娘,然後一唿啦的朝著我衝了過來,我往後退了退,一腳踹翻一個朝我衝過來的古惑仔。


    很快我就被打倒了,我四處看了看,忽然看見一把啤酒瓶,我順手抄了起來,咣當一聲砸在牆壁上,隻聽見一聲脆響,瓶子從中間斷裂開來。


    我緊握著手裏的半截瓶子,轉身就照著黃毛的肚子上紮了過去,黃毛來不及躲閃,瓶子不偏不奇的紮在他的小腹上。


    這一舉動把那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給嚇壞了,尖叫了一聲,然後拔腿就跑,黃毛慘叫了一聲,就像殺豬似的,他捂著肚子倒退了兩步,鬆開手一看,手上全都是血,獻血順著他的牛仔衣滲了出來,然後浸濕了他的衣服。


    其餘的非主流這下是徹底嚇懵逼了,全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全都是小打小鬧的普通混混,平日裏欺軟怕硬的,欺負慫的欺負習慣了,估計今天是第一遇到我下手這麽狠的,所以一見到血,全都怕了。


    “給我弄死他,勞資重重有賞!”


    黃毛忍著疼痛,大喊了一聲,都說重賞之下必出勇夫,這話一點也不假,他那些小弟猶豫了一下,然後全都不要命的朝我衝了過來,就像發了情的公狗似的。


    我靠著牆壁,一腳踹飛一個正準備偷襲我的非主流,還沒等我轉過身來呢,很快就被人群給淹沒了。


    接著後背上被踹了一腳,我重心不穩就倒在了地上,那些非主流不停的往我身上招唿著,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這一舉動也驚動了其他的客人,都紛紛跑來看熱鬧,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我主持公道,甚至還有些人在拍手叫好呢


    這一刻,我才真正領悟到,什麽叫做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我蜷縮在地上,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命的抱著頭以及其他要害部位。


    “誰他媽不想混了,敢在勞資罩的場子裏敢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年少輕狂那些年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張氏狂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張氏狂少並收藏年少輕狂那些年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