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了,水雲班出事了。”


    “那幫戲子,能掀什麽波瀾?”


    鄔詠年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管家附在他耳邊低聲密語了幾句,他的臉色才有所變化。


    “不知死活的東西,往日裏看在玉容份上不與他計較,如今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鄔詠年眼底騰起了陰霾,不再追究園子裏的鬧劇,帶了一眾護院離去。


    張芷姝迴到房裏就跟花玉容說了這件事情。


    花玉容略微沉吟:“早前大師兄答應過會救花玉容出去,貌似還一直托人想走王夫人的門路。”


    “王夫人?”


    “嗯,謝夫人雖然是正妻,但她成日是在念佛不問世事,城主府所有事情都是王夫人一手料理,聽說王夫人心腸慈悲,便是遇上路邊的小乞丐都會幫上一幫。”


    城主府那邊的人,原來的花玉容是一個也沒見過,而這條微不足道的支線,她當時也隻是一筆帶過,時間長了很多事情也都想不起來了。


    “這世間道聽途說的事情有幾分可信的?”張芷姝挑了挑眉,但見桌上的龍鳳團茶沒有了,眼睛裏這才透出笑意。


    “放心吧,事情已經辦妥了。”花玉容活動了活動有些酸脹的手腕,眼波流轉裏盡是旖旎風情。


    “鄔詠年已經差人將東西給王夫人送去了,想必過了晌午就會有人去找你買茶了。”


    “不錯不錯,姐妹靠譜!”張芷姝給花玉容豎了個大拇指,又道:“水雲班的事情如果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


    “不用,出不了什麽大事兒,原身雖然跟她那大師兄從小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但要真讓梅玉龍拋棄一切跟她私奔,根本不可能。”


    花玉容看得透徹。


    “唱戲這個行當,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梅玉龍好不容易熬成了角兒,再加上水雲班還等著他繼承,兩廂權衡,隻是我不再出現在他麵前,他遲早會想通的。”


    原身就是太過優柔寡斷,花玉容可不想繼續糾纏。


    “你想好了就行。”


    見此情景,張芷姝也不好再勸,倆人又討論了些離開遼西城以後的打算,沒多久張芷姝就迴到了客棧。


    “妹子!你可算迴來了!”


    顧長恆伸長了脖子等在客棧門口,大老遠瞧見張芷姝便趕忙迎了上去,眉開眼笑的,一看就是有好消息。


    “城主府來人了?”


    “嗯!要買十餅龍鳳團茶,說是明日宴會上用。”


    “顧大哥做主賣便是了。”


    “已經成交了,貨都取走了,妹子你看,這是五十兩金。”


    顧長恆當街便把晃眼的金錠子拿了出來,客棧門口熙熙攘攘,金燦燦的光芒立刻引來周圍人的注目,竊竊私語頓時四起。


    “兩位貴客快把金錠子藏起來吧!”


    客棧夥計都快嚇壞了,他就從沒見過如此高調行事的商人!


    “別的商旅都是恨不得將錢財貨物捂得死死的不叫任何人知道,怎麽到了您二位這卻跟故意唱反調似的?”


    客棧夥計一邊拉著顧長恆往裏進,一邊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說道:“遼西城可沒有表麵上那麽太平,二位帶的貨物價值不菲,隻怕早就被人惦記上了!”


    “多謝小二哥提醒,我們自會當心。”


    張芷姝隻是淡笑著迴應了一句,顯然是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店小二見狀低頭退下時,眼底掠過一抹精光。


    是夜,月朗星稀,息了燈的客棧後院,幾道黑影聚在了一起。


    “怎麽樣,打聽清楚了嗎?”


    楊詰手裏掌著微弱的燭火,這間客棧是他死對頭望月樓的產業,這兩年他多次地想跟望月樓合並都遭到了拒絕,如今正好來個一石二鳥之計。


    如果外地行商之人的貨物在這家客棧裏丟失,好巧不巧又是茶葉,望月樓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嫌疑!


    “那小子幾杯下肚什麽都往外抖落了,他們這次帶了百餘餅龍鳳團茶,哪怕不算上他們先前沿途出售散茶的收益,這一把怎麽也得值個五千兩!”


    “五千兩?”楊詰冷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那姓張的小娘子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麽?這把順道幫她虜了買到青樓去,憑她的姿色,至少得值個幾百兩吧?”


    “就是,一個婦道人家出來拋頭露麵,全然不知廉恥,這樣的女人就該買進窯子裏去!”


    得月樓夥計自然向著自家掌櫃說話。


    可客棧小二雖然收了他們不少好處卻還是有些害怕,“楊掌櫃,你確定要這麽做嗎?那兩位客倌可是剛和城主府搭上線做成了一筆生意。”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怕個卵!”


    楊詰臉上盡是亡命之徒的狠戾,他近來在賭場輸紅眼了,若是再還不上錢莊的帳,得月樓可就保不住了。


    “我早就打聽清楚了,城主府不過是為了明日的宴會從他們這買了幾餅茶而已,壓根沒什麽交情!他們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死了都沒人會問。”


    “你若是怕就把嘴巴閉緊到外頭把風去,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得月樓夥計一把就將客棧小二推到了旁邊,自己則舉著刀跟楊潔狼狽為奸。


    主仆二人先是朝上房裏吹了不少迷香,三刻過後便悄悄撬開了房門,哪知下一秒燈火通明,照得他們主仆二人無處遁形。


    “楊掌櫃,我們又見麵了。”


    張芷姝眉目含笑,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而她身邊站著的,除了顧長恆和幾名官差,竟還有望月樓的掌櫃季成儒!


    “你,你們……你們一早就串通好了?”楊潔瞪圓了眼睛。


    “哼!惡人先告狀,分明是你先起了歹心!”


    顧長恆麵向幾名官差作揖道:“二位官爺親眼所見,得月樓掌櫃楊詰意圖劫掠我們的貨物,還請官爺為我們做主!”


    “誰說我是來劫貨的,我不過是,不過是……”饒是楊詰做慣了生意牙尖嘴利,被抓了現行人證物證具在,任憑他搜腸刮肚也想不出狡辯之詞。


    來的官差又都是平素跟季成儒稱兄道弟的,當下再沒二話,立刻將楊詰主仆拿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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