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虹靜靜的看著她。


    白飛飛的氣息從明青辰的耳廓吹拂過去,明青辰都恍惚的覺得從中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你看見了嗎。”


    她從明青辰身後走了出來,她比兩年前卻是長高了不少,曾經的麵孔有了更為冷硬的輪廓,“我已經長大了。”


    盛如虹輕輕的‘嗯’了一聲,“你是長大了。”


    “我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有了自己該過的生活,有了自己喜歡的人。”白飛飛腦子都是空的,她從小學會的就是反擊,被傷了,就要還迴去,但是她卻不知道這話是在傷人還是傷己,“我不需要你了。”


    “你為什麽迴來?”盛如虹沒有一絲一毫被刺傷的模樣,他甚至還在詢問。


    “長大了,想迴來看看。”白飛飛轉過頭,隻留給了盛如虹一個側臉,然後轉過頭來,眸光更冷,“迴來了才發現,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


    “你確實是長大了,以前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撒謊。”盛如虹說,“你在生我的氣,為什麽生氣?告訴我——”


    盛如虹往前走了一步,明青辰這一次是一步不退的攔在他麵前,反而是被擋在身後的白飛飛後退了一步。


    盛如虹的目光是如此的坦誠和溫和,“我做錯了,我可以道歉,我從前原諒了你那麽多次,你原諒我一次可以嗎?”


    兩人的角色好像調換過來了一樣,盛如虹這一次全然是站在主導地位的。


    白飛飛骨子裏其實是沒變的,從前她在盛如虹麵前的倨傲姿態,也全是強撐出來的,現在的盛如虹完全有辦法應對。


    “飛飛。”盛如虹往前走了幾步,感覺到威脅的明青辰抬腳踹在他腿上。


    盛如虹也許感覺到了,但是他沒有躲閃,硬生生挨了這一下,而後又繼續往前走。


    明青辰性子太直,想做什麽都是隨自己的心意,雖然顧及著白飛飛,卻也沒有掩飾自己對盛如虹的敵意,看到盛如虹就要伸手抓住白飛飛了,他一下子撲了上來,嘴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了一些什麽。


    盛如虹那麽孱弱似的,被明青辰摜倒在地上,用腳踢踹著。


    白飛飛一直都是不為所動的,看著盛如虹被打的眼角破皮,終究還是忍不住將明青辰拽開。


    她沒有看明青辰一眼,眼底的怒意全部是對著盛如虹傾瀉的。


    盛如虹仰躺在地上,熨燙妥帖的衣服沾上了灰,青青紫紫的臉頰顯得有幾分狼狽,但是他一聲都沒有吭。


    明青辰被白飛飛拽開之後就不敢動了,他看著白飛飛的臉,被她眼底的怒意震撼。


    “你為什麽不還手?盛如虹!你為什麽不還手!”白飛飛粗喘著,而後一腳踹在盛如虹的身上,盛如虹隻是悶哼了一聲。


    “你覺得我還像以前一樣,被你一哄,就撲到你懷裏哭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是誰……你!”白飛飛彎下腰,然後拽住盛如虹的衣襟,“你怎麽還和以前一樣沒用!”


    她是恨極,也怒極。


    說來可笑,她曾經對人說,她已經放下了,釋懷了,不喜歡了,可是現在,從前的種種,仿佛一下子又鮮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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