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你,你,你,你你你你——!哼!”


    赤炎金猊獸麵對殷童這番如此直白無情的話,沉默了良久,你了老半天,最後一句話也駁不迴去,於是對著殷童冷哼一聲,再不說什麽了。


    殷童見狀,搖頭不知如何麵對它。


    畢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傳說中的上古兇獸——赤炎金猊獸居然會是個不折不扣的傲嬌啊……


    “等等,差點忘了正事!”殷童瞥了赤炎金猊獸一眼,卻見後者一副‘老子來脾氣了,現在誰也不想理,別來煩老子’的一副囂張傲嬌模樣,她隱隱覺得自己又要犯頭疼的『毛』病了,即使現在封印已然解除。


    無奈,殷童『揉』了『揉』自己的臉,再一轉頭,便已換上了笑臉盈盈,滿心討好的嘴臉,飄近了赤炎金猊獸幾分。


    “赤炎金猊獸,你且先看看我現在的模樣?”


    她說罷,赤炎金猊獸皺了皺眉,才稍稍瞥了瞥她。


    餘光瞄到殷童也同樣化作魂魄模樣,赤炎金猊獸才恍惚過來事態的不對勁兒。


    它驚訝道:“這不是你的軀體嗎?你好端端的,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進來做什麽?”


    殷童翻了個白眼。


    虧得它留在自己體內,還離自己的心髒這樣近,卻連自己此刻焦頭爛額在與慕容黎纏鬥都不知曉。


    殷童耐心地說道:“你都說了,我若不是遇上了什麽事情,好端端的,誰會閑的發慌進來自己的身體?”


    “你這麽說,好像有幾分道理,那你遇上什麽事了?”赤炎金猊獸點了點頭,對殷童的說法表示讚同,卻見殷童一臉賊兮兮地看著自己,他似乎明白了什麽,話鋒一轉玩味地說道,“哦……我懂了,你該不是遇上的事情剛好有求與我吧?不然你也不會眼巴巴地跑進來,還在我跟前逗留這麽久了。”


    殷童麵無表情地挑了挑眉,它一臉得意的樣子,是在等自己誇它聰明嗎?


    “知道了的話,就請幫幫我唄?”殷童嚐試著。


    然而果然如她所料,像赤炎金猊獸這種打上古時期就開始自大而不可一世的家夥,死了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怎會輕易大發善心幫助自己?


    果不其然,隻聽赤炎金猊獸哼哼兩聲,瞬間端起了‘現在知道求老子了吧’的欠揍模樣,笑道:“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我又不是人族那些整天虛偽做好事的,幹嘛要平白無故幫你?更何況我現在的模樣也是由我生前的內丹助我幻化成形,幫不幫得了還難說的。”


    “可以的,隻要你願意,你這副樣子也一定幫得了的!”殷童激動地迴答它。


    赤炎金猊獸一聽,不慌不忙地說道:“嗯,那就迴到我的第一個想法了,那就是我為什麽以及憑什麽要幫你?誒,你可別跟我說什麽你是那什勞子九尾狐的後裔就怎麽樣,我認識你祖先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個旮遝裏蹦躂呢,所以這一套你得收迴去,在我這裏不管用的。”


    殷童愣了愣,隻道這赤炎金猊獸雖然是兇獸,但是從上古時期就誕生的家夥,活了個把個歲數了,這頭腦靈活得可真是一點也不輸人族!


    一張嘴一口獠牙,劈裏啪啦講的話透『露』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比比皆是!


    殷童氣極,恨不得往它屁股上狠狠抽上那麽幾巴掌,可惜,誰叫自己現在有求於它呢?


    就得學學男子漢大丈夫那能屈能伸的精神,該什麽時候當孫子,就什麽時候當一迴唄。


    殷童虛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說著:“我且先來問問你,你恨不恨那把你打死的人?”


    “你說那個新上任的魔王啊,哼,想我在前任魔王麾下威風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是哪個微不足道的魔族蝦兵蟹將呢!”


    赤炎金猊獸不屑地說著。


    殷童瞬間來了精神,眼中閃過狡詐的神情,她嘴角略微上揚。


    “嗯,那就是恨咯?”


    赤炎金猊獸後背有些發涼,但還是誠實地迴答著:“是啊,恨得要命!我若還活著,非要在和那廝戰個三百迴合不可!不,我要打得他哭爹喊娘,給我磕頭喊祖宗!”


    赤炎金猊獸的上古兇獸威名被慕容黎搓傷後,早已氣得將他拉入了黑名單之中。


    殷童就像個拿著甜食誘拐懵懂小孩的壞人一般,她說出的話仿佛誘人的魔咒,讓赤炎金猊獸已然有些被忽悠的跡象。


    隻聽殷童繼續說道:“正巧,我與你的仇人是同一個人呢。”


    “怎麽可能?”赤炎金猊獸不相信,“我先前見你叫他的時候,一口一個師傅的可關心了,他還為你擋了我的火焰,受了傷,這樣說起來,我的死,有一半也是你這小狐狸的責任!”


    赤炎金猊獸想到這一點,已然對殷童有些動怒。


    殷童見狀,擺了擺手:“稍安勿躁,其實我也是受害者。還有,別再說從前我叫那家夥師傅的事情了,我現在聽了就想吐!”


    笑話,在殷童心中,他慕容黎算個什麽東西?!


    混世大魔王一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自私貪婪,魔『性』成癮。


    像那樣渣滓的家夥,何德何能與她至親至愛的師傅顧君酌相提並論……


    一聽殷童的話,赤炎金猊獸起了好奇心。


    “哦?此話怎講?”


    殷童於是將在朔漠中,慕容黎如何順水推舟一步一步誆騙她迴魔界的事情,一五一十皆說與了赤炎金猊獸聽。


    ……


    良久後,赤炎金猊獸磨了磨後槽牙,“這個新任魔王較之我從前的主人,還更要厲害幾分呢。”


    “是啊,他城府之深,普天之下確實無人能及。”


    要論厚臉皮,誰能與慕容黎相提並論?


    殷童點了點頭對這個說法表示肯定。


    赤炎金猊獸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好吧,那照你這麽一說,你和我的仇人還確實算得上是同一個人來著。”


    “是啊是啊!”殷童一看這家夥正在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設下的局中,於是對它的態度也愈發殷勤了起來。


    “那……”赤炎金猊獸頓了頓,似乎是一時間沒了主意。


    殷童瞬間搶過它的話來,急切地說道:“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報仇?你別開玩笑了。”赤炎金猊獸自嘲道,“你看看我現在這模樣,哪還有一點上古兇獸該有的樣子?還得借助你的身軀才能保得住一縷氣息和一枚內丹,談何報仇?算了算了,先前我受前任魔王的驅使,霸占了朔漠綠洲那麽些年,我活了夠久了,這也算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吧。”


    赤炎金猊獸現在有些相信報應一說了。


    有因必有果,它被前任魔王派來禍害生靈,它也被現任魔王收去了『性』命。


    果然是天道好輪迴啊。


    赤炎金猊獸的態度,一副看開了的樣子。


    卻苦了一旁的殷童。


    這位大爺,你說說,你早不醒悟晚不醒悟,偏偏在最需要你的時候醒悟什麽啊?!


    你不想複仇,叫殷童如何利用它的力量去打敗慕容黎?


    殷童已然感應到沒了一縷意識,自己身軀的八尾應對著慕容黎已然有幾分吃力了。


    時間不多了!


    殷童冷靜下來,對赤炎金猊獸說道:“你是不想複仇,還是沒辦法沒能力才不得已放棄複仇的。”


    這兩者差別可太大了!


    前者是了無牽掛,後者那可是心不甘情不願啊。


    卻見赤炎金猊獸挑了挑眉,“廢話,你說呢?”


    殷童一聽,暗笑幾聲。


    既然不甘心,那就好辦了……


    “那麽,如果我說,我有辦法讓你複仇呢?”


    殷童嘴角的笑愈發大了。


    赤炎金猊獸一聽,驚喜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真的有辦法?!”


    “是啊。”


    “等等。”赤炎金猊獸盯著殷童的眼睛,忽而有些半信半疑,“你不是說你也恨那個魔王嗎,怎麽你自己不去偏偏叫我去?”


    殷童一聽,愣了愣,這赤炎金猊獸好精明啊……


    但她還是迅速冷靜下來,裝作一副輕描淡寫,事不關己的樣子,說道:“你可要搞清楚了,現在是我在給你機會,畢竟,沒了軀體無法複仇的人又不是我,你說呢?”


    不得不說,殷童長進不少,這忽悠人的功夫又厲害了幾分。


    這番話可是實實在在的戳到了赤炎金猊獸的痛處了。


    赤炎金猊獸頓時動搖了起來。


    殷童見狀,趁熱打鐵道:“算了算了,其實我的事情也不是那麽著急的,不求你我也自有辦法去求別人,至於複仇什麽的,世上這麽多人,不一定非要你與我合作的,你說是吧。”


    “好,好吧!”


    一聽到這句話,殷童嘴角揚起最大的笑意。


    哼哼,魚兒上鉤了……


    果不其然,隻聽赤炎金猊獸猶豫片刻後,最終一咬牙,說道:“你說吧,你且說說,你這八尾的小狐狸到底有什麽辦法?”


    “當然有的,我既然說了開頭,沒理由要誆騙你什麽的。更何況你還這麽聰明,是吧?”


    殷童暗戳戳又誇了赤炎金猊獸一波。


    赤炎金猊獸顯然十分受用。


    殷童轉身,指了指丹田處正在發光的一個地方,說道:“你瞧見那個地方了沒有?”


    “嗯,看見了,怎麽了?”赤炎金猊獸說道。


    殷童笑道:“隻要你進入了那裏,自然可以報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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