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童和其他人一樣驚愕於這個狀況。


    原來這所謂的九玄玲瓏塔平日裏竟被這強大的法術和顧君酌才能『操』控的寶石保護著,難怪從未見過,既然是禁地,一定危機重重。


    殷童想到之前在琳琅閣找到的古籍秘法,咬了咬唇,心道:說不定,這是個好機會,一個能讓我有借口出國宗門,脫離師傅視線,去找秘法的好機會!


    她暗自攥緊了衣袖……


    所有人進入塔內後,隻覺得眼前一陣眩暈,等到殷童再度醒來是,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陌生的森林。


    此刻,顧君酌和其他人正在玄武殿中,半空中正懸浮著一塊透明的鏡子,鏡麵上呈現出來的不是他們的麵容,卻是方才已經進入了九玄玲瓏塔的眾位弟子,原來是在監視他們進入塔內後的一舉一動!


    公孫靖率先開口,“師兄,這磨煉的場所往年都是隨機的,今年你居然提前一天偷偷滴血,又注入不少修為強行選擇了這個獸之森林,到底意欲何為啊?”


    顧君酌隻是麵無表情地迴答他,“這個場景更有利於他們磨煉,往年都是一個樣子,今年有不少新鮮血『液』,玩點新的有什麽不好?”


    公孫靖打趣道:“嘖,師兄你變壞了,這話可不像是你說的昂。”


    顧君酌瞥了他一眼,“囉嗦。”


    司馬長老笑眯眯『摸』著胡須,“行了公孫,師尊的決定你就別幹預了,到底也是為了這幫崽子們好,那就行了。”


    “是是是。”公孫靖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司馬長老開口了,我隻能乖乖退下咯。”


    他的話惹得在場所有長老都忍俊不禁,就連一直擺著臉的顧君酌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然而他一雙眼睛從始至終一直盯著鏡麵裏的殷童,手裏難得滲出的薄汗代表了他此刻躁動不安的內心……


    九玄玲瓏塔中,獸之森林。


    殷童『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腦袋,扶著旁邊一棵樹站了起來。


    “這裏是哪裏?該死的,怎麽隻有我一個人,紅袖呢,其他人呢?”殷童望了望四周,出來隨處可見的植被,空無一人,方才還三聚兩伴的小群體,此刻全部不見蹤影。


    殷童喃喃自語起來,“塔內那麽小的空間,看來,是幻境了,果然不簡單。”


    她往前走了走,鼻間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帶著泥土的芳香,和『露』珠的潤澤,讓她作疼的太陽『穴』頓時舒心不少。


    用手扒拉開擋住視線的灌木叢,走了許久,也沒有任何異樣,殷童覺得越來越奇怪。


    這森林,安靜得有些非比尋常了。


    身為動物,天生靈敏的直覺告訴她不太對勁。


    果然,沒過多久,隻聽四周的樹葉突然異動起來,伴著偶爾吹過的微風,發出令人心慌的沙沙聲。


    殷童突然站住,閉上眼仔細感受,下一秒馬上睜開眼,隨手抄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快速往身後刺去,隻見身後是一條『露』出毒牙的白蛇,可惜卻被殷童撲了個空。


    那白蛇往旁邊的空地滾了滾,轉著大眼看著殷童。


    殷童沒有自己專屬的武器,不像國宗門其他弟子,多多少少都已經配了專屬的佩劍,她此刻赤手空拳,樹枝隻是凡物,不像自己獨屬的法器那般有靈『性』,根本使不上力,更別說往裏頭注入靈力修為,運轉來殺敵了。


    白蛇的牙貼在下嘴唇上,曝『露』在空氣中,泛著森森白光,讓殷童背後涼意頓起。


    “體積中等,攻擊『性』高,我現在該怎麽辦?”


    難道這就是她不好好和其他人一起上早課的下場嗎?才剛進來居然要葬身與一條白蛇腹中?!


    正當她發愣,白蛇二話不說突然朝她麵容撲了過來,明明無手無腳,但是從地上彈起來的那一瞬間,居然會有如此大的爆發力,讓殷童頓時看傻了眼,居然一下子呆在原地。


    在玄武殿中的顧君酌看到這裏,還是為她捏了把冷汗,即使自己特意部署過,她怎麽還是?看來出來後該為她配獨屬的法器了……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反而手上和臉上是光滑無比的觸感,像涼粉一般絲滑。


    殷童抖了抖,隨即緩緩睜開眼睛,卻發現那條白蛇此刻正用它的身軀磨蹭著殷童的手臂,它眯著眼睛,好像十分享受的樣子,不時吐著鮮紅的蛇信子以表示友好,完全沒了剛才剛出現時一副惡狠狠的樣子。


    白蛇常年生活在大自然中,被鱗片覆蓋的軀體常年遭受『露』水和陽光的洗禮,變得滑膩冰涼,但是現在十月份的天,還是讓殷童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殷童有些手足無措,她小心翼翼去觸『摸』它,發現並沒有想象中的抗拒或者是反咬一口之類的,便放心了起來。


    可是現在是試煉期間,不是小動物親近大會,雖然這條白蛇很可愛,但她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依依不舍地放走白蛇,殷童繼續前進。


    玄武殿中,所有人看著鏡麵上的這一幕,都頗為震驚。


    司馬長老『摸』著胡須皺著眉說,“奇了,奇了,師尊,你這徒弟還算有幾分靈『性』啊,那白蛇絕非善類,若換作尋常弟子,隻怕非要受它的罪了,可是如今它非但沒這麽做,還對她親昵有加,這?”


    公孫靖眯了眯眼,他也覺得十分古怪,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往年的弟子一旦碰到獸族,都免不了廝鬥纏打,最後要不然兩敗俱傷,要不然就是一方勝一方負,從未有過這種和平共處的情況啊,他們就差揮手說再見了吧……


    他悄悄看了一眼顧君酌,見後者似乎早已意料到這個場麵,當下就算什麽都不知道,他也還是下意識去袒護顧君酌,愛屋及烏,自然對殷童也下意識遮掩起來。


    “哎呀,司馬長老,師兄收的弟子自然得是有過人之處,這點小事還用得著大驚小怪嗎?大家也別老看殷童了,都去看看別的弟子。”


    司馬咬了咬牙,“嘿!好你個公孫,我現在難道連說都說不得一句嗎?我就問問也不行?!”


    都說老人越老越像小孩,司馬長老正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雖然最後公孫靖還是舉手表示投降,但是好歹也算蒙混過去了不是。


    顧君酌暗自翹了翹嘴角。


    獸之森林裏頭皆是獸族,殷童本體就是一隻小狐狸,自然進入到這個幻境是最安全的選擇,所有試煉都可以酌情選擇,那些野獸也不會主動來攻擊她,簡直是兩全其美。


    這種偷『摸』著的事,他當然不會說。


    隻是,他也覺得很奇怪,他隻以為那些野獸頂多繞著她走,可怎麽會,居然到了親昵有加的地步?看剛才那條白蛇對殷童的態度,好像更多的是討好,亦或者是,臣服!


    不不不……


    顧君酌暗自失笑,心道:他怎麽最近總是胡思『亂』想?


    確保了殷童的安全後,顧君酌也就任由司馬長老將鏡麵調換到別的地方去觀察其他弟子的狀況了。


    這邊獸之森林中,殷童往前走了不知道多久,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飛禽走獸,它們出乎意料地在看到殷童後全部選擇視而不見,或者是繞道離開。


    這讓殷童心裏的疑問越來越大,如果說剛才那條白蛇是本『性』純良沒有攻擊『性』,那現在這些狀況又作何解釋?


    她不相信這個試煉會這麽簡單……


    沉思的時候,她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山洞外,然而也遇到了一群最不想見到的人。


    山洞附近,隻見悠思為首的那幾個女流之輩正在辱罵毆打一個弟子,那個人已經被她們打得不得不趴在地上,拳打腳踢的,偏偏動手的是那些麵容姣好的女子,地上,那隻有微微顫抖的身軀能證明那個被毆打的弟子還活著。


    殷童扶了扶額,心道:這個悠思,怎麽仍舊是不安生,不欺負我,倒去欺負別人了,迴頭真該跟公孫師叔說說,說教怕是不行了,這個師妹,就是欠揍!


    然而就是這麽思考的時間,悠思惡狠狠地拽起地上的人的頭發,平日如水仙花一般的五官此刻猙獰得猶如剛從泥土裏掙脫的兇屍。


    一瞬間,殷童剛好抬眼,正想去阻止這場鬧劇,同為國宗門弟子,這樣著實有些不像話。


    然而入眼,那卻是一張熟悉的臉,那張臉上盡是血汙,青青紫紫的痕跡縱橫交錯,鼻涕眼淚被打得與地上的泥土混合著橫七豎八粘在臉上……


    悠思手上用力,惹得那人嗚嗚叫,她卻毫無憐憫,“身為同門,你卻屈尊甘願去服侍那個賤人,今天就是要叫你長長記『性』,這就是你站錯隊的下場,她是我師姐,我打不得動不得,那我就動她的狗,看她能把我怎麽樣!”


    她話音剛落,隻聽身後漸漸傳來一道怒吼:“我看,你們才是賤人!!”


    悠思一聽,下意識鬆手,轉頭迎麵卻是一道結結實實的擊打!


    腹部最是柔軟,此刻受創,悠思毫無反抗之力,一下子整個人飛了出去,最後砰地落在地上,像劃過天際的流星。


    其他同流合汙的人全部被殷童往身上招唿了好幾腳,痛不欲生,連連求饒!


    殷童此刻赤紅著雙眼,咬牙切齒,拳頭被她自己捏得骨骼作響,聽上去十分瘮人。


    “師姐,嗚嗚,我們錯了,我們真的錯了!饒了我們吧,都是,都是悠思她指使我們的!“其中一個女子被踹得腹部發疼,發著冷汗。


    殷童隻覺得心中一股無名火燒得越來越旺,她礙於手中無兵器,不然一定要往這幾個賤人身上狠狠捅上那麽幾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修妖狂途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人慢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人慢走並收藏修妖狂途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