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流水,幾日的期限,一瞬便過。


    這一天,天剛亮,國宗門的所有弟子全部準時起身,就連殷童也不例外,不用紅袖浪費時間,自己已經爬起來穿衣了。


    當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受了紅袖的愛心早餐後,殷童和紅袖一起出發,一路上不時有弟子結伴前往集合的地方,心想:看來自己沒有遲到。


    於是興致勃勃,吹著口哨慢悠悠走著去,結果兩人快靠近目的地時,幾道刺耳的聲音傳入耳中。


    “都是那個掃把星的錯,就那樣的人,也配當師尊的大弟子?憑什麽?!咱們悠思師姐向來勤懇,現在平白無故三番兩次被那個臭丫頭陷害,搶奪先機不說,現在更是欺人太甚!”


    “就是啊,看她今天還有沒有臉來?平日裏也不跟大家一起上早課修煉,活像個閑人,真不知道用了什麽惡心的手段,師尊天天都護著她!”


    “師姐你不用怕,今天是你表現身手的日子,一旦進入了塔內,師尊也護不了她,看她那三腳貓的功夫,誰再來幫她?!”……


    殷童一聽,忍不住拍了拍太陽『穴』,今天看來注定不太平了,她這雙狐狸耳朵好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的東西啊?


    不過……


    紅袖聽到那些針對殷童的辱罵聲,氣得一張臉通紅,殷童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隨後她往隊伍裏看過去,果然,方才幾個嚼舌根的囂張女弟子中,為首的正是上次高鳶台後好久不見的悠思。


    此刻她被簇擁在人群中,不少人對她問長問短,胡『亂』拍著馬屁,而她驕傲地抬著頭,全然沒有之前受罰的狼狽模樣,此刻宛若開屏的孔雀,十分受用那些女人的花言巧語。


    殷童搖了搖頭,走了過去,紅袖馬上跟在她身後。


    “想要害人也沒見過像你們這麽蠢的,哪有大庭廣眾之下公開方案的?你瞧瞧,現在不就讓我這個‘掃把星’聽到了。”


    那幾個女弟子一見她大搖大擺擠到人群中,立刻憤憤地護著悠思,全部瞪著殷童,不知道的還以為殷童是活剮了她們全家的仇人。


    其中一個女子說:”你還敢出現?你害的悠思師姐還不夠慘啊!”


    殷童笑了笑,直接推開她,那女子差點踉蹌倒地,她氣急敗壞指著殷童,大喊:“你!”


    而殷童卻拍了拍手,視而不見地走到自己悠思旁邊的位置,也就是隊伍首列的中心站著,紅袖則找了自己該站的位置,去了隊伍中間,她雖然也想為殷童助陣,可是殷童方才暗示她做好自己,殷童本就被針對,若她再不合規矩,隻怕會讓殷童難做,於是她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瞪著那幾個嘴裏不幹淨的女弟子。


    “好狗不擋道,大清早的你們別『亂』吠了。”殷童不緊不慢還擊著。


    頓時惹得她們大喊大叫,“你說誰是狗!你給我說清楚!”……


    悠思眯著眼睛陰森森看著她,惹得殷童搖了搖頭,心裏想著,果然是死『性』不改,難為公孫靖了,攤上這麽個女兒……


    殷童勾唇道:“狗見了主人還懂得搖尾巴,你們配嗎?我好歹是師傅欽點的大弟子,你們一個個,從剛才到現在,叫過我一聲師姐嗎?老遠就聽見嘴巴不幹淨,一口一個臭丫頭,這個稱唿,也是你們喊的?怎麽,理直氣壯的,難不成是打算到我師傅麵前評理?嗬,好啊,反正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們也清楚,你們也說我是閑人了,我是無所謂咯,但如果你們要是錯過了進入九玄玲瓏塔的機會,嘖嘖嘖……”


    她故意『摸』著下巴,說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


    沒等那幾個女子和悠思表態,身後的男弟子想起顧君酌陰沉著臉的樣子,身體紛紛對那個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隻活在傳說中的師尊打了個冷顫。


    “殷師姐早。”


    “師姐好!”


    “殷師姐!”


    ……


    一下子,那些人紛紛見風使舵地鞠躬行禮,嘴巴老老實實喊了敬稱。


    殷童打著哈哈,朝身後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幹什麽啊?大家既然是同門,師傅也算是大家的師傅,何必客氣?其實叫不叫都可以的,關鍵是心意在不在。”


    最後半句,她故意朝悠思她們說,還刻意咬重了幾分,歪著頭卻一臉得意的樣子,令悠思差點沒忍住與她私鬥,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她隻好緊握拳頭,捏得骨頭哢嚓哢嚓響,才勉強找迴幾分理智。


    想起被禁足的日子,隻能在房間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迴憶裏全是自己在高鳶台上寬衣解帶的糗樣,她就更恨殷童,恨得牙癢癢!


    又見四周所有人懼怕顧君酌而對她阿諛奉承,方才的風光轉眼就被她奪去,全因為她搶先一步做了顧君酌的大弟子,就連說要維護自己的那些女子,在聽了她的話後也表現出了動搖。


    悠思冷哼一聲,“師姐?你算嗎?你不配!在我心裏,你從來隻是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高鳶台上你竟敢那樣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花言巧語,憑什麽我關禁足你卻隻是抄書?聽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居然還認了我父親作義父是嗎,很好,殷童,你無時無刻在挑戰我的底線,等著吧,今日過後,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麽得意!”


    殷童聽完她的話,隻覺得犯困,本來她不知道多精神,可惜她這個師妹,每次來來迴迴就是這麽幾句,毫無新意,硬生生把她聽乏了,帶悠思說話,她清了清嗓子,針對悠思說的狠話一句句剖析迴了過去。


    “第一,我配不配也是你的師姐,師傅欽定的,整個大陸都知道,由不得你選擇,就算你不服氣,先來後到就是這樣,再怎麽樣,你永遠是我的師妹,這是事實。第二,我來路如何,不是你說了算,白啟山上,你害我第一迴,師傅罰你,就算,高鳶台上你又自找麻煩,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啊師妹?我又不是傻子,禮尚往來嘛,這隻能說師妹自己沒本事,害人就會,卻接不住我這個做師姐的送的大禮,卻還來怨我,別忘了,是你主動挑事,我被罰得輕了天經地義。”


    說一半,殷童靠近了她幾步,深不可測地繼續說:“最後,師叔善良仁慈,可惜,有些人不懂他的良苦用心,他也是我的師叔,現在更是我的義父,多個人孝敬他不是很好?”


    悠思氣紅了眼,手抬起來就要往殷童臉上招唿,“住嘴,不許你提我父親!”


    “大清早的,倒是熱鬧啊?”


    忽然,一道男聲如震人心魄的鍾,硬生生打斷了這持續已久的鬧劇。


    所有人瞬間一起抬眼望去,隻見顧君酌和公孫靖為首的國宗門高層正往這邊走來,殷童甚至看到了甚至看到了剛來國宗門時出來迎接他們的那位老者。他們上了高台站著,那位老者平日不怎麽出現,今日是國宗門重大的日子,他會現身也難怪了。


    老者站了出來,他年邁的身軀需要依靠拐杖來移動,但整個人卻紅光滿麵,精神煥發。


    “公孫,你的女兒好厲害啊,剛出來就打人?”


    悠思甚至能感受到他蒼老的臉上那兩道控訴的目光,頓時不服地說:“司馬長老,不是這樣的!”


    公孫靖連忙站出來,“長老莫見怪,悠思被關久了,迴頭我說她。”


    老者重重地哼了一聲,又往殷童身上望去,說:“剛來時,看你唯唯諾諾的樣子,以為是個乖巧懂事的,怎麽今天居然這樣給師尊丟臉?!”


    顧君酌扶了一把老者,轉而對殷童佯怒:“童兒,還不快認錯?今天是什麽日子為師早就交代過你了,你怎麽還敢這樣?”


    看來這叫司馬的在國宗門位高權重得很,而且好像是師傅顧君酌十分看重的人。


    殷童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彎了彎腰,識時務地說:“殷童知錯了,我和師妹好久不見,剛才鬧著玩的,司馬長老息怒。”


    誰知司馬長老反而笑了起來,他不滿皺紋的手撫『摸』著自己下巴處那長長的白『色』胡須,對殷童和悠思說:“好了,你們兩個都是師尊的弟子,今天好好表現,知道嗎?”


    殷童和悠思齊聲答應。


    接下來,在顧君酌的一聲令下,萬眾矚目的國宗門修煉大會正式拉開序幕。


    所有弟子全部被帶著進入國宗門的禁地九玄玲瓏塔。


    來到一處平常不被人關注的空地上,見四周空空如也,正當所有人『摸』不著頭腦時,隻見為首的顧君酌緩緩揮著衣袍,一道獨屬顧君酌修為的白光即可飛出,隨後他另一隻手拿出一塊暗紫『色』的寶石,朝前方喊著。


    “九玄玲瓏,聽吾號令,現以顧家後裔命令你,開!”


    不一會兒,隻見前方原本空無一物,隻有飛鳥經過和許多的樹木的空地,忽然搖身一變,好似急於掙脫囚籠的猛獸,一座高聳入雲的紫『色』寶塔緩緩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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