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寶,別鬧!”洪謹擰著眉出言勸阻,有種淡淡的無力感。


    他從來運籌帷幄,算盡人心,很少有什麽事情讓他感到無力,唯獨在這個小東西身上,打不得,罵不得,哄不住,偏偏她還是個水一般順勢而為的性子,誰都不知道她笑著的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下麵,藏著怎樣的心思。


    那張小嘴,什麽好聽的話都能張口就來,哄的你心神蕩漾,笑的你心猿意馬,可是,下一秒,小東西就能變臉整大事出來,他為此受苦良多。


    “不要,我就要看看那條臭蛇!你把它弄來嘛!”姚宮月扭著腰撒嬌,像個妖精,門口站著的小白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小夫人這,這撒嬌,誰能招架的住?活該人家被寵著,殺了自己都學不來。


    “那我總得知道,你把金金弄來想幹嘛吧!”洪謹實在是招架不住她的纏磨,鬆了口。


    小丫頭有多怕蛇,他是知道的,當初陪她去動物園,路過有蛇的場館,她抽著小鼻子恨不得飛過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不是說那條蛇很有靈性麽?我好奇,想看看!”她糊弄的言不由衷。


    洪謹心中腹誹,但終究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反正自己在這兒呢,讓人把金金放了出來。


    金金爬進臥室的時候,姚宮月感覺自己頭發根都立了起來,它頭已經到床邊了,可是尾巴還有一大截在門外麵,金黃色的鱗片,血紅的眸子,吐著猩紅信子,s形遊走在木質地板上。


    “怎麽?鬧著要看,還沒靠近就慫了?”洪謹雙手抱胸,噙著壞笑,故意離姚宮月遠了兩個身位,好讓金金的大腦袋靠近,滿足她的“好奇心”。


    “你你你讓它先別過來!”金金距離床頭還有半米,姚宮月就慫了,死命往被子裏縮,揮著小手拒絕,“讓人家先緩衝一下嘛!這,這太刺激了!”


    她冷汗直冒,不敢看金金那雙泛著紅光的眼睛。


    “放心!你怕它,它更怕你!”


    洪謹邪笑著朝金金伸出大手,巨大的蛇頭聽話的放在了他的手上,“來,摸摸!”


    姚宮月最終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勇氣,鵪鶉似的縮在被子裏,“洪謹,你你你摸過它的手不許再碰我,咦~,惡心死了!”她嫌棄地瞪了男人一眼。


    “人家說,喜歡養奇奇怪怪的動物的人多少都心理變態,你肯定多少有點大病!以後離我遠點兒!”


    洪謹搖頭,墨眸迸射邪光,似笑非笑,“所以,別輕易招惹變態,既然招惹了,就別想著逃,懂麽?”


    “寶貝兒,順便跟你普及一下,金金經過特殊訓練,能追蹤氣味,千裏捕殺……”


    他的大手伸進被窩,猛地抓住她手腕,俊臉亦正亦邪,“如果敢逃,我就讓金金吞了你!”


    “嗚嗚嗚……”姚宮月冷汗直冒,瞬間被這個壞男人嚇哭了,可是那哭聲多少帶著點表演成分在。


    “好了!一滴眼淚都沒擠出來,演技退步了!”洪謹說完,收了手,刮了下她精致瓊鼻,“好奇心該滿足了吧?”


    “不行!”姚宮月突然就被激起了勝負欲,“不許讓它走!”她說著,掀開被子,挪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放著的書,想都沒想,撕了一頁下來,卷成一個紙筒,照著金金腦袋戳了戳。


    金金顯然沒見過這麽愚蠢的人類,衝著姚宮月吐了吐信子,正要齜牙,被一隻大手卡住了下頜軟骨韌帶,提到自己眼前,男人墨眸迸射森森殺意,沒有一個動物敢對上生物鏈最頂層,將自己當成食物的獵殺者的眼神,金金瞬間溫順下來。


    “它好像很怕你!”姚宮月依舊傻乎乎的觀察金金。


    洪謹淡笑,“你麵對一個隨時會把你殺了吃肉的物種怕不怕?”


    “可是!”她疑惑看著男人俊臉,“它怎麽知道你會吃了它?”


    洪謹慢條斯理鬆開蛇頭,麵無表情,陰氣陣陣,“因為,它見過!”


    “洪謹!”姚宮月眉頭擰地更緊了,蘭花指戳了戳男人胸膛,“你好惡心!”


    這就惡心了?他當年在西點軍校,參加熱帶叢林中作戰時,蛇鼠蟲蟻,什麽沒吃過。


    “見過剝蔥吧,寶貝兒!”洪謹捉弄她的惡趣味又上來,痞裏痞氣開口,“一條蛇,捏著七寸,一刀剁掉頭,然後,順著刀口,剝蔥一樣,將蛇皮剝下來~”


    他邊說還邊比劃,“再掏出內髒,就能直接吃了,蛇肉很嫩,跟果凍似的,咬到嘴裏,嘎吱嘎吱響,很有嚼勁!”


    姚宮月此時胃裏翻江倒海,看著男人的比劃,自己開始腦補,主要對麵壞男人還不消停,繼續使壞,


    “還有老鼠,老鼠肉味道也不錯,尤其還沒長毛的小鼠崽,那味道……”


    “嘔……”


    姚宮月終於沒忍住,幹嘔了幾下,眼淚都嘔了出來。


    洪謹看著她難受小模樣,沒事人一樣咯咯笑,每次捉弄到她,他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暢快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像個二十幾歲的正常男人,多了幾分少年肆意。


    但他不敢太過,畢竟小東西也不是省油的燈,惹毛了,小爪子亮出來也夠他受的。


    “洪謹!”姚宮月惡心勁過了,才喘著氣起來,“你再敢拿那張吃過蛇和老鼠的嘴親我,我就跟你拚命!”


    她氣的嘴唇都白了,柔荑不住在自己洶湧起伏上順著氣,惡狠狠瞪著男人。


    “那可不行!”


    洪謹絲毫不在意她的怒火,眉眼間依舊帶著淡笑,可是,此刻的他,看起來同平時的溫潤矜貴,朗月清風完全不搭邊,五官依舊還是那個五官,俊朗剛毅,卻帶著一股邪佞的痞勁,正邪難辨。


    看著眼前的人,姚宮月有點恍惚,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呢?仿佛哪個都是他,哪個又都不是他。


    她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同時兼具貴公子氣,軍人匪氣,和土匪煞氣於一身的,這些氣質看似完全不搭邊,卻又在他身上奇妙融合起來,帶著淡淡的邪戾,很是讓人捉摸不透。


    “你張口閉口,老子是變態,哪兒有給變態立規矩的!”男人說完,扣著她後腦勺惡趣味的吻了起來。


    “唔……唔……”姚宮月瞪大美目死命掙紮拍打男人壯碩胸膛。


    “嘶嘶嘶——”不知什麽時候溜出去的金金又爬了進來,立在床邊吐信子,洪謹放開懷中香軟,低頭看去,地上放著隻死兔子,還在流血。


    “嘔——”姚宮月又幹嘔起來。


    “小妖精,你是什麽轉世的,嗯?”洪謹摩挲著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無奈搖頭,“隻要是雄性就能被你迷住麽?金金這狗東西,要食不要命,居然會把自己的獵物給你帶來!”


    說著,大力將人攬抱進懷裏,給了金金一個“快滾”的眼神!


    姚宮月眼中一閃而過的興奮,這條臭蛇真這麽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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