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的不錯,還算是聰明。”


    譚秋月輕輕地笑了一聲,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


    流蘇就懶洋洋地躺在她的腳邊,伸出貓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裙子上垂下來裝飾著水晶的帶子。


    “你明明不喜歡服裝設計。”


    一個帶著些微笑意的聲音慢悠悠地響了起來,譚秋月的眼皮都沒有抬,低下頭把流蘇從地麵上抱了起來。


    “那又怎麽樣?”


    就算她不喜歡,可是她是譚秋月,譚秋月不管做什麽都會是最出色的,而她當然也做到了!


    譚秋月的嘴角勾出了一點冷笑,慢條斯理地梳著流蘇柔軟的毛發。


    “是嗎?就算是簡桉站在你的麵前?”


    譚秋月臉上的笑容忽然間僵了一瞬,手指微微用力,她懷裏的流蘇委屈的叫了一聲,噌的一下從譚秋月的懷裏跳了下去。


    似乎是覺得譚秋月臉上的表情非常有趣,對方輕輕的笑了一聲。


    “不要在我的麵前提這個人。”


    “但是我一直很好奇,為什麽你這麽恨簡桉?”


    似乎是根本沒有把譚秋月的警告放在心上,對方接著慢悠悠的說說道。


    “如果說現在的簡桉威脅到了你的地位,或許還可以理解,但是你似乎在簡桉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實習生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她。”


    “沒有什麽別的原因,隻不過是討厭這個人。”


    譚秋月語氣平板。


    “一個覺得隻要靠著裝柔弱就可以贏得所有東西的人,難道不讓人覺得討厭嗎?”


    “這是你內心的想法?”


    譚秋月沒有迴答,隻是握緊了拳頭。


    “不愧是淺草寺,就算不是節假日人居然也這麽多。”


    簡桉扯了扯圍在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容墨很不喜歡別人碰簡桉,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本來應該是傭人來做的事情居然變成了容墨來幹。


    但是簡桉也會幫容墨每天在出門之前認認真真地打好領帶,兩個人如今的相處方式不太像是情侶,反而有點老夫老妻的意思。


    “聽說淺草寺的禦守很靈。”


    容墨根本就不信這些,他是個絕對的唯物主義者,一直覺得自己的命運當然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但是簡桉卻想來看一看。


    淺草寺的遊人如織,尤其是朱紅色的鳥居前都是來拍照的遊人。


    淺草寺的鳥居因為實在是太多了,已經排成了一條朱紅色的長廊。


    簡桉一步步地走上台階,走到了鳥居的入口。


    “據說這裏是人界和神界的分界線。”


    意為提醒人們走過鳥居就應該謹言慎行。


    淺草寺到處都可以見到穿著巫女服灑掃庭院的巫女,簡桉磕磕絆絆地問了幾次路才知道到底要在哪裏求禦守。


    容墨一直默不作聲地跟在簡桉的身後,淺草寺的人雖然很多,但是因為容墨足夠高,可以清楚地一眼就看到簡桉在哪兒。


    淺草寺的禦守有很多種,等到容墨走到簡桉的身邊的時候,簡桉已經拿起了一對帶著和風花紋的禦守。


    容墨靜靜地看著簡桉仔細地比對著禦守上的花紋,然後把其中那隻帶著寶藍色穗子的禦守放在了自己的掌心裏。


    “這是什麽?”


    容墨不信這個,自然也就不了解都是些什麽。


    簡桉的眉眼彎彎。


    “都說淺草寺的禦守是最靈的,所以一直想來求一對。”


    容墨把手裏的這隻織著金邊的禦守翻過來,果然看見了上麵的簽子。


    上麵用日文端端正正地寫著緣結禦守四個字。


    簡桉手裏的那隻禦守上麵係著的穗子是淡粉色的,很明顯就是一對情侶的禦守。


    簡桉踮起腳尖,把禦守放在了容墨的西裝口袋裏,裝好了之後還玩笑似的輕輕拍了拍:


    “一定不能隨便拿出來。”


    容墨今天穿著的西裝就是簡桉親手製作的那套,今日容墨碰巧沒有帶西裝口袋裏的那一方四斤,這寶藍色的禦守隱約的在口袋最上方露出來了一點,居然還很相稱。


    容墨反手抓住了簡桉的手,簡桉不明其意,笑盈盈地看著他。


    容墨把簡桉手裏的那個係著淡粉色花繩的禦守拿了過來,簡桉今天穿的是一條長裙,實在是沒有口袋,容墨直接低下頭,把這個禦守係在了簡桉的手腕上。


    “哪有這麽係禦守的。”


    簡桉無奈,容墨倒是很執著,細致地在簡桉的手腕上打了一個結才算作罷。


    簡桉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禦守淡粉色的花結在陽光下發出了一點金色的亮光。


    來日本之前,她就想到過要來這裏。


    簡桉從前是不信這些的,可是遇見容墨,她忽然覺得,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彼此之間許下約定,也是很好的事情。


    或許這樣在冥冥之中就有了某種羈絆誰也不會拋下誰。


    簡桉微笑著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禦守,這麽掛著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簡桉反而並不在乎,和容墨大大方方地牽著手接著逛著。


    偌大的淺草寺隻逛完了一半,簡桉就在迴程的車上睡著了。容墨抬起頭的時候簡桉已經闔著眼,頭一點一點的。


    手腕上的那個禦守垂下來,淡粉色穗子跟著車行進的節奏晃啊晃。


    容墨輕輕攬了一下簡桉的肩頭,簡桉就軟軟地朝著容墨的方向倒了過去。


    簡桉倒是很自覺,閉著眼睛在容墨的懷裏調節了一下自己的睡姿,就又是很放心地沉睡了。


    大約是因為換了新環境的緣故,她眼底的黑眼圈要比在巴黎的時候好了不少,隻是身上還是沒什麽肉,空蕩蕩的。


    容墨伸出手,替簡桉順了順簡桉額前的碎發。


    今天臨走前簡桉在淺草寺求了簽。


    在國內,這種簽往往都是吉利話居多,畢竟誰都不想讓香客失望而歸,可是簡桉好不容易才溝通好知道怎麽擲簽,抱著簽筒搖了一搖。


    掉在手裏的簽卻是一支下下簽。


    大兇。


    簡桉倒是沒什麽在意的,可是容墨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


    最可恨的是這簽是萬萬沒有再來第二次的機會的,反而是簡桉毫不在意,還開起了玩笑。


    “看這樣子大概是香火錢給少了所以佛祖不慢一起。”


    而隻有容墨知道,對於簡桉,她的一切事情,容墨都希望簡桉是最圓滿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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