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沒帶保護頭盔,長發在疾風裏肆意飛揚。


    容墨和簡桉的距離在簡桉的耐心控製下越來越近,容墨仍然不動聲色,每當簡桉想要加把勁超過容墨的時候,容墨總是可以再拉開一點距離。


    眼看著兩個人你追我趕,第三圈近在咫尺,簡桉卻始終還差上一點。


    最後三百米,如果簡桉還不能追上容墨的話,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啊!”


    簡桉忽地發出了一聲驚叫,容墨甚至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馬兒的嘶鳴聲,容墨的臉色大變,馬上迴頭去看。


    果然簡桉的手下一個不小心,沒有控製好韁繩,居然半個身子失去平衡滑下了馬鞍!


    “簡桉!”


    容墨猛地一勒自己的那匹黑馬的韁繩,剛想要掉轉頭去看簡桉,簡桉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抖韁繩,隻是雙腿一用力,就又輕輕鬆鬆地坐迴了馬鞍上。


    容墨哪裏還不知道自己中了簡桉的計謀,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黑馬的步調一旦放緩,很難再在短時間內調整迴來,而簡桉的紅馬始終保持著前衝的勢頭,隻是幾秒鍾的時間,簡桉已經搶先容墨一步,衝過了終點線。


    “我贏了。”


    簡桉對著容墨抬了抬下巴。


    容墨的臉色陰沉:“簡桉!”


    “你叫我也沒有用,兵不厭詐,誰讓你自己要迴頭?”


    簡桉的臉上露出來了一點狡猾的小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正在舔著自己的爪子的貓兒。


    “不管我用了什麽手段,反正是我贏了,這件事情你不許再和我計較!”


    容墨被簡桉氣了個半死,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看著簡桉得意洋洋的拍著身邊的紅馬的馬背。


    剛才簡桉戲耍容墨的這一招還是跟著家裏的馬術師學的。


    簡家請的馬術師雖然不算最好的,但是也不差,隻有其中的一任馬術師是個奇葩。


    明明當年是可以拿世界馬術冠軍的苗子,結果卻總是因為貪杯誤事,退役以後也無處可去,最後應聘了簡家的馬術師。


    雖然是在簡家供職,但是簡家的繼母的孩子對馬術並不感興趣,隻有一個簡桉投其所好,時不時地給他帶酒帶菜,他一高興,動不動就愛教簡桉一些平時馬術根本不會用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一招就是跟著那個酒鬼馬術師學的,簡桉劍走偏鋒,要不然當初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把握救下那個騎在烈馬上的小男孩。


    不管容墨再不情願,這件事情也是隻能就此結果。


    容墨自己的心裏也很清楚,如果換做是別人,就算是對方頃刻之間摔死在馬下,依著容墨的性格,也絕對不會迴一下頭,更別說是勒住韁繩了。


    但是換成是簡桉,那就大不一樣了。


    容墨的怒火不是因為簡桉戲耍他,而是因為簡桉太不把她自己當做一迴事。


    馬術算是上流社會才盛行的娛樂活動,平時各家的千金小姐中也不是沒有會騎的,但是千金小姐們的騎法是什麽?簡桉的又是什麽?


    大多數千金小姐隻不過是拎著自己長長的精致騎馬服上去裝裝樣子,馬不僅要性格溫順,身邊還要跟著一個牽著馬籠頭的馴馬師。


    簡桉呢?


    很不得把所有的高危險動作都玩出來,腦子裏根本就沒有“安全”這個詞,隻要能贏得比賽,她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危險招數都敢用出來。


    “從今天起,容家的馬場禁止她入內。”


    “喂!容墨!你這是在公報私仇!”


    這下輪到簡桉跳腳了,容墨根本就沒有理簡桉,轉頭對著自己身邊的人吩咐道。


    “這……”


    手下的人看著簡桉氣的跳腳,但是目光剛剛觸及到容墨冰冷的眼神,就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開什麽玩笑,他們這兩位神仙打架,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凡人,根本摻和不起。


    “容墨!你居然這麽小氣!不就是讓你輸了嗎!”


    簡桉戀戀不舍地撫摸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匹小紅馬的馬鬃。


    迴國的這段時間裏,容墨不總來馬場,她倒是和馬場裏的這些名馬混了個眼熟。


    容墨的這條命令簡直就是在她的心上剜了一塊肉。


    “馬場最近這段時間裏需要整修,所以我會關閉馬場,什麽公報私仇?”


    “算你狠。”


    簡桉氣的牙癢癢,但是看著容墨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又不好和容墨接著理論。


    為了這件事情,簡桉和容墨生了好幾天氣,容墨坦然自若,倒是容母不知道這對小情侶之間又鬧了什麽別扭。簡桉是她的廚藝最佳擁護者,這段時間裏遲遲看不見簡桉,倒是把容母急得個半死。


    “容墨,今天晚上把桉桉帶迴來吃飯,我燉了排骨湯。”


    容父和容墨都不是什麽追求味覺上的體驗的人,吃容母的飯和吃外麵的飯沒什麽區別,味道恰到好處不會誇讚,真的燒糊了也不會抗議。


    隻有簡桉,簡桉的舌頭簡直是貓舌頭,一點酸甜苦辣都嚐得出來。


    容母所剩不多的做飯熱情就都是靠簡桉維係的。


    “我不去。”


    “不是我。”


    “不是你?”


    簡桉看了容墨一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是容姨?”


    簡桉和容母之間的關係一向很好,容母發話,她不可能不去。就算是和容墨有什麽不合,容母是把她當做親女兒來看待的。


    隻是這一次,容母的排骨湯剛從桌子上撤下去,容墨就拉著簡桉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書桌上靜靜地放著一個木盒。


    沒有什麽精致細膩的雕花,但是盒麵光滑,明顯經過精心的打磨。摸上去手感極好。


    簡桉裝作不感興趣,實際上眼神早就已經悄悄地飄了過去。


    容墨打開了盒子,一柄精致的馬鞭赫然映入簡桉的眼簾。


    手柄的形狀很簡單,但是看上去就知道握起來一定十分的舒服,鞭子的部分是泛著琥珀色光澤的皮革,沒有正常的馬鞭那麽沉重,但是也不會輕飄飄的成為擺設。


    “你不是不讓我去馬場嗎?給我看這個幹什麽?”


    簡桉從自己的鼻子裏小小地哼了一聲。


    誰知道今天來容家不隻是單純地吃一頓飯,也不知道容墨這麽神神秘秘地帶自己來幹什麽。


    雖然在自己的心裏暗自腹誹,但是簡桉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那柄鞭子的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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