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幾塊糕點,喝了幾杯茶水後,文德心滿意足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撫著鼓鼓的肚皮,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聲。


    剛才在家裏麵被老娘一通折騰和訊問,搞得她都沒胃口吃飯了。


    現在好了,吃飽喝足就想在睡個迴籠覺。


    “困了?”蘇玖齡看著她微微犯困的模樣,眼神迷離渙散,小臉上懵懵懂懂的,倒有一些少女的嬌憨,蘇玖齡看了一陣心軟。


    “有一點。”文德打了個哈欠,似是突然想起什麽,瞟了眼緊閉的門外,道,“薛福還有個弟弟?”


    蘇玖齡過去將她拉起來擁進懷裏,大手捏了捏她的小手,聲音淡淡的,“嗯,雙胞胎弟弟。”他似是不想再多說什麽,拉著她就往裏走,文德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麵,“大人,我們去哪?”


    “睡覺。”


    言簡意賅的迴答。


    聲音是溫柔的,但態度卻是霸道的。


    文德一愣,意識到蘇大人說了什麽後,不由得瞪大一雙眼睛,恨不得將他寬闊的肩膀穿成一個個洞眼,她腳下一頓,甩了甩被他牽著的那隻手。


    整個人都在抗拒。


    蘇玖齡迴頭,望向她有些懊惱的小眼神,文德大膽的迎上去他的視線,想了想,不卑不亢的,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大人,咱倆還沒進行到那個地步呢。”


    現在就說睡覺,會不會太快了?


    文德雖然表麵上表現的有些平靜,但她畢竟是個姑娘家,臉皮子再厚總有薄的時候。


    況且現在又是男尊女卑的時代,要求女子溫婉大方,賢良淑德,她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驚世駭俗的了。


    這不,話一出口,她就不好意思看向蘇玖齡,小腦袋一垂,臉蛋發熱,就連耳朵也是熱的不行。


    她忍不住用另一隻手摸了摸滾燙的臉蛋和耳朵,試圖給自己降降溫。


    看著局促不安的小姑娘,蘇玖齡頓時心中一軟,強忍著親她的衝動,俊臉一本正經地道,“你不是困了嗎?我這正好有床。”


    “卑職現在已經不困了。”


    “可爺看你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一臉倦容。”蘇玖齡一臉心疼的樣子,拉著她又要往裏麵走,文德哪裏肯,使勁兒地跟他往相反的方向拽。


    “大人,您可不能亂做傻事啊?這可是會影響您的清譽的。”


    蘇玖齡看她著急的模樣,忍住想笑的衝動,手上一用力,就把文德扯進了懷裏,一手扶著她腰身,一手撫上她的小臉,說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含情脈脈,“傻瓜,我們不過是把洞房提前了而已。”


    文德:“哈?”


    “跟你睡覺是爺樂此不疲的事情,怎能說是毀了清譽呢,再說咱倆可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你情我願的,不存在毀清譽一說。”蘇玖齡一口氣用了三個成語來說明倆人的關係。


    文德風中淩亂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一向清冷高貴的蘇大人竟然還能說出如此,如此不要臉皮的話來。


    還說得那麽深情款款。


    不過,文德眼下是沒有心情去體會他的真情了。


    她掩嘴幹咳一聲,眼神四處飄蕩,努力讓自己恢複冷靜,但就是不敢看向蘇玖齡。


    她別開眼,說出的話是有氣勢的,但那語氣卻是沒有底氣的,甚至還透露出一絲絲的緊張,“大人,您要是再說葷話,小心卑職要跟您動武了。”


    蘇玖齡知道再逗弄下去,小捕快就該要生氣了。


    男人嘛,就應該懂得適可而止。


    以後有的是機會調戲。


    “好啦。”蘇玖齡刮了下她的鼻子,聲音是愉悅的,“逗你玩呢,爺是看你沒休息好,心疼,這才想著讓你好好休息一會兒的。”


    文德瞅著他認真的俊臉,瞅著瞅著,發現這廝竟然在笑。


    腦袋“轟”的一下,文德就明白過來了。


    敢情剛才是逗她玩呢。


    文德眉毛一挑,挑釁地看著他,語氣也是毫不客氣的,“既然如此,卑職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人,您就在外麵候著吧。”


    蘇玖齡一愣,盯著她倔強又得意的小臉看了片刻,頓時哈哈一笑。


    原來小姑娘是在報剛才他逗她的仇呢。


    “行,爺就在這兒候著,小捕快有什麽事情隨時吩咐爺就行了。”蘇玖齡揉了揉她的腦袋,眸底蓄滿笑意。


    ***


    五月初七是個好日子,宜嫁宜娶,黃道吉日。


    連續陰沉了許久的天空也放了晴,京中的百姓都知道今兒是定遠侯大兒子魏玦魏世子的大婚日子,一大早上,街道兩邊就湧滿了看熱鬧的人。


    人人都道魏世子與十公主是金玉良緣,天作之合。


    十公主又稱慶陽公主,因排行第十,所以人們又喜歡稱她為十公主。


    慶陽公主是皇帝最疼愛的女兒,她又是太子殿下的親生妹妹。


    定遠侯與皇家成為姻親關係,羨煞了百姓。


    老百姓們都說定遠侯以後的日子又要飛黃騰達了,太子殿下以後登基為帝,魏世子的妻子就是當今皇上的親妹妹,論這親疏關係,這日後封官加爵肯定是受不了的。


    如今定遠侯的位置卻有些尷尬,朝中大臣都知曉他私下裏與安王交情較好,然而皇上卻一道聖旨將他最寵愛的女兒許給了自己的兒子。


    這其中暗藏的玄機,精於算計的定遠侯又如何不知。


    皇上這麽做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警告他皇帝之位非太子莫屬,即使安王手握重權也改變不了這一現狀,自古“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這些都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望侯爺能分清時勢,識時務者為俊傑,莫要晚節不保;二是也希望借助定遠侯的影響力和能力來協助太子。


    老侯爺苦著一張臉,隻能接下這道聖旨。


    而他與安王的關係也不得不到此為止。


    到魏府的時候,文德一看這門庭若市,忍不住嘖嘖咋舌。


    此時,正是定遠侯勢頭正盛的時候,而皇帝的這一撮合,朝中風向立馬發生了轉變。


    適逢魏玦的大婚,朝中大臣們,交好的,不交好的,官階高的,官階低的,全都一窩蜂的過來恭賀。


    文德看向熱熱鬧鬧的人群,臉上笑嗬嗬的,眉毛一挑,忍不住在蘇玖齡耳邊小聲道,“今兒估計朝堂百官全都來了吧。”


    蘇玖齡偏頭,瞥了眼眉眼含笑的小捕快,知曉她話裏的嘲諷和戲謔,一個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不輕不重的。


    “差不多了。”他語氣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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