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愣了一下,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幾道刀光給逼退了迴來,還好有一個木推車的攤位擋著,若不然他恐怕早就受了傷了。


    蕭安幗不清楚顧見齊是不是懂得武功,但還是將文蘭推了過去道:“煩請顧大人保護好她。”


    顧見齊這才看清楚了救了自己的人,失聲叫道:“郡主?”


    這個詞或許給了圍著他們的幾個人一些震懾,蕭安幗瞄準其中一人,幾次交手將其手中的匕首劈手奪下,然後再次護在顧見齊身前,盯著麵前的幾個人道:“百姓裝得還不錯,你們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青罰司吧?”


    “刺殺朝廷官員,你們的幕後之人,膽子可真是大。”蕭安幗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圍著他們的那些人。


    注意到其中一個似乎張嘴想要下達什麽命令,手腕微動將自己手中的匕首甩了出去,正中喉間。


    蕭安幗沒打算跟這群人來一個你死我活,周圍的百姓已經散了,隻要撐到官兵來,不管是刑部,京兆府還是巡防營都沒有關係。


    其實蕭安幗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什麽青罰司,隻是胡亂說些什麽拖延時間罷了,他們更可能是哪個和顧見齊有什麽間隙的人派過來的下人。


    也大概是因為顧見齊應該是不懂武的,所以這些人的身手也一般。


    已經損失了兩個人了,或許是掂量了一下從蕭安幗的手中殺了這個人的可能性,幾個人一邊防著蕭安幗一邊撤退。


    但是道路的另一邊響起來整齊的腳步聲,大約是巡防軍來了,幾個人瞬間找了個方向散去。


    屈晟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有些沒想到是又是這位郡主,隻能行禮道:“郡主,顧大人,我來遲了。”


    顧見齊率先說道:“將軍,賊還剩七人,朝著東街方向逃去,請將軍派人追捕。”


    這是自然的,屈晟衝著身後隊伍招了招手,兩隊人立刻朝著顧見齊說的方向跑過去。


    “有勞將軍了。”顧見齊拱手道。


    蕭安幗見狀這才忽地平衡了一下身體,一隻腿撐地衝著文蘭道:“文蘭,我們迴去吧。”


    屈晟愣了一下,低頭去看蕭安幗的腿,有些驚慌道:“郡主?”


    “我沒事,一點輕傷罷了。”蕭安幗抿了抿唇道。


    這位貴人在自己這裏可是已經受了兩次傷了,屈晟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隻好轉頭道:“來人,將郡主送去最近的醫館!”


    “不用了,”蕭安幗搖頭道,“將軍,現在重要的,是保護好顧大人的安全,我不過是一點輕傷,這裏距離安國公府不遠,我迴去就好。”


    “可是……”顧見齊和屈晟同時開口道。


    蕭安幗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沒事,隻不過那群人,不出意料還會再次動手,將軍最好派人保護好顧大人,若是出了岔子,巡防軍可就更加不知前路如何了。”


    屈晟知道她說的是齊伯爺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隻好行禮道:“是”


    蕭安幗鬆了口氣,對著三個人拱手道:“我受傷的事情,麻煩各位不要告訴任何人。”


    顧見齊和屈晟對視了一眼,終究是同時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正好文蘭也已經找到了轎子,蕭安幗忍著痛上了轎子,才對顧見齊道:“大人下次出門,還是帶幾個人跟著吧。”


    “是。”顧見齊連忙拱手送著蕭安幗離開,才轉頭道,“將軍,這幕後之人,能查嗎?”


    屈晟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歎了口氣道:“能不能查我不知道,但是安國公,一定會查的吧?”


    “安國公,當真如此愛護郡主?”顧見齊有些驚訝。


    “誰說不是呢。”屈晟又有說道,“這京城,護著郡主的人,可多著呢。”


    上到不管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其他什麽的陛下,下到永昌軍的一兵一卒,這中間的齊伯爺,安國公,四皇子殿下,世子爺,長孫小侯爺,誰不把這位郡主當成是公主護著?


    蕭安幗迴到自己的房間,才脫了衣服看到那個傷口,正如她所說,是個不大的輕傷,隻是刀口有些深,好在裙子是黑色的,不太能夠看得出來上麵的血跡。


    文蘭小心地清理著傷口,又忍不住說道:“郡主,疼嗎?”


    蕭安幗搖了搖頭:“去把上次屈將軍給的藥膏拿來,用那個。”


    “啊,好。”


    文蘭一邊輕輕抹著藥膏,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上次不用,這次用呢?”


    蕭安幗輕輕嘶了一口冷氣道:“這是軍中用的,圖的是傷口好得快,但是不會在乎留不留疤痕,對於之前那種傷口其實沒什麽用。”


    文蘭的手頓了頓,驀地抬頭道:“會留疤?郡主!你……你怎麽這麽……”


    “好了,腿上的疤,沒人看得見的,再說了,這種深度的傷口,再怎麽樣都是會留疤的,”蕭安幗無奈地笑道:“還有,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


    還好那刀子上也沒毒,要不然可就真的不好處理了。


    她的目的可不是讓傷口不留疤,而是好得快一些,才能不露出破綻,免得被安國公或者是李尋南看出來。


    “啊,為什麽啊?”文蘭真的要被自家郡主氣死了,哪有小姑娘會不在乎自己身上留一道疤的,這就算了,自己受了欺負了怎麽還不能被別人知道了啊?


    “刺殺顧大人的,不是太子就是平陽侯,其中涉及的東西太多,這案子,隻能讓兩個人查,其他人,最好是不要插手。”


    “誰啊?”文蘭整理著紗布問道。


    “陛下,或者是三皇子殿下。”蕭安幗也不介意文蘭了解一些朝堂上的事情,淡淡地說道,“陛下是天下的王,什麽都可以查,三皇子殿下現在已經是太子明麵上的政敵了,他查出來太子的什麽也都不奇怪,但是安國公府一旦插手,就可能會被扣上結黨的帽子了。”


    “原來是這樣,”文蘭最後係好了紗布,歎了口氣道,“這麽深的傷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


    “放心吧,這種軍用的藥膏還是很有用的。”蕭安幗安撫著她說道。


    看著蕭安幗淡定的樣子,文蘭真是又氣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明明你知道她就是不對自己好的,但是她說的那些話還能讓人覺得是她做的真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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