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寺的案子在這一天早朝的時候,成為了懸案,並不是破不了,隻是經過這麽幾天時間的較勁,大家都累了而已。


    如果不是偶爾想要壓製安國公,那麽一整個寺廟的人,近百條性命,就在朝堂上連出現的資格都沒有了。


    還有人還在查,秦策在靈山寺和京城之間來來迴迴地跑,但是什麽都查不到,一群莽夫闖進了村莊,燒殺搶掠,絕塵而去,誰也不知道這一群匪徒到底是誰。


    直到八月中,就快要到了梁帝的五十大壽的時候,更不會有人提起來這樁“糟心事”了。


    整個京城都在為這樣一個讓人激動的日子做準備,但是並不包括蕭安幗和整個安國公府。


    八月十五夜晚,安國公府內的人照例一起吃了飯,安國公就由著他們出去玩了。


    蕭安幗看著麵前穿著淺藍色勁裝,頗有幾分可愛的小和尚,不由得笑道:“這衣服是誰給你挑的?”


    李尋南在旁邊叫道:“當然是我,要不然還能是誰?”


    “嗯,很有你的風格了。”


    “你什麽意思?”


    蕭安幗搖了搖頭,將小和尚手腕上鎏金的束袖解下來,拿起來旁邊一個深藍色的綁上去,晃了晃那束袖對著李尋南道:“嗯,很……風流倜儻。”


    李尋南聞言眨了眨眼,看向旁邊的朱成勝道:“她這是在誇我嗎?”


    朱成勝無辜地聳了聳肩:“我猜不是。”


    蕭安幗不理他們的吵鬧,拉著小和尚率先朝著門外走過去,後麵兩個見狀也連忙跟了出去。


    中秋其實並不是大梁著重會過的日子,但是有些習慣還是大家都願意去做的。


    祭月,拜月,再掛上花燈祈願。


    大街上的熱鬧和七夕上元也相差無幾。


    “我們去哪?”蕭安幗出了門才想起來問道。


    “郡主連去哪都不知道就能跟著我們出來了嗎?”朱成勝搖了搖頭歎道。


    蕭安幗聞言笑道:“怎麽,你們還能賣了我不成?”


    李尋南搖了搖頭:“我們哪敢啊。”


    正說著,文蘭從後麵小跑過來遞給蕭安幗兩盞做成蓮花樣子的小花燈。


    “這是從哪裏來的?”蕭安幗接過來提著問道。


    文蘭開心地笑著說道:“這是趙叔做的,小丫頭們都可喜歡了,我就給郡主拿了兩個。”


    蕭安幗看著花燈中間晃著的燭光,襯著蓮花的花瓣更是粉嫩動人,不由得笑了笑道:“趙叔的手藝,竟然被用到做這些小東西哄你們開心了。”


    文蘭嘻嘻笑了,晃著手上的小花燈跟著往前走。


    幾個人剛剛到了主街,就看到了從另一側拿著兩盒點心往前走著的秦策。


    文蘭眼尖,一眼便瞟到了,連忙喚道:“秦大哥!”


    蕭安幗聞言看過去,笑著迎上去道:“秦大哥。”


    “郡主,世子,殿下……”秦策連忙行禮道。


    文蘭不解地問道:“秦大哥現在要去哪裏?”


    秦策張了張嘴,卻沒有迴答,隻是含糊地說道:“去看一個朋友。”


    蕭安幗率先上前,將手中的花燈遞過去一個笑著說道:“今天可是中秋,秦大哥帶一個過去吧。”


    秦策愣了一下,還是伸手接了過來道:“好。”


    說罷他便跟幾位辭行,繼續朝著一開始的方向走過去。


    文蘭迷惑地看著秦策離開的背影,扭頭看向蕭安幗,後者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沒說什麽。


    蕭安幗這樣安撫她,她也不再多問,將心思又放到了玩耍的事情上。


    李尋南走在路上,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在燈火下麵盈盈而立,整個人都比平常要溫柔了許多的樣子,有些出神。


    目光落到她手上僅剩一盞的花燈,眸子又微微暗下來。


    秦大哥,又是秦大哥。


    他原本都要忘了這一點來著,可是現在,為什麽又要讓他想起來。


    見著秦大哥就是笑語盈盈的樣子,遇到秦大哥便送了花燈出去,碰著秦大哥便那麽積極地打招唿……


    他忽地又想到了這個人在凰月灣見著自己,生冷疏離的“見過世子”,如果是同樣的情況下,在那裏的是秦大哥,她又會怎麽打招唿呢?


    她還,會在乎什麽世人眼光嗎?


    他心裏沒有答案,所以才更煩躁。


    蕭安幗不知道他心裏又想了些什麽,走出來兩步才想起來又問道:“對了,我們要去哪裏?”


    “我們先去明市街,再繞花酒樓,最後去臨蘭院,今晚可是有見蘭姑娘的劍舞的。”朱成勝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來仰慕的神色。


    臨蘭院……


    蕭安幗眨了眨眼睛,忽地問道:“殿下說的臨蘭院,是不是還個後院,叫別竹院?”


    “啊……”朱成勝的臉上露出來幾分尷尬,摸了摸鼻尖道,“是有的,郡主感興趣?”


    “我聽說,臨家兩院,天下都是有名的,前麵的臨蘭院負責接待男子,後麵的別竹院……”


    蕭安幗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李尋南冷冷地打斷:“那是以前,誰敢將這事真放到台麵上?”


    蕭安幗有些遺憾,點了點頭:“那現在呢?”


    朱成勝無奈地解釋:“現在,別竹院也是接待男子的。”


    “男人的需求這麽多的嗎?”蕭安幗撇了撇嘴道。


    “不是所有男人!”朱成勝連忙強調了一句,這才繼續說道,“別竹院裏麵設賭桌,箭場,擂台還有一些其他的遊戲地方,在臨家院的眼裏,男人所好無非這些,女子,賭局,還有嬴。”


    蕭安幗仔細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挺有道理的。”


    “郡主……”朱成勝對此表示不滿。


    蕭安幗沒理會他,隻是擺了擺手道:“裏麵還設擂台?”


    “對啊,還有榜單呢,每三個月一結算,第一名可以獲得不少東西呢?”


    “比如?”


    “賞金就不說了,還有臨蘭院的姑娘,不過我也隻是聽說,至於到底怎麽迴事,不太清楚,好像每一次都不太一樣的。”


    “哦,”蕭安幗點了點頭,忽地笑了,“那我們去看看吧?”


    “啊?”朱成勝長大了嘴巴,扭頭看向李尋南,後者卻眯眼想了一會兒後說道,“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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