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二當家說著側身做出請蕭安幗進去的樣子。


    金家的宅子跟她那已經廢棄了的郡主府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到處是奢華之物,一草一木的雕琢都看得出用心還有,花錢。


    金家的大小姐金明茵是嫡長女,雖然金家的老太爺還算是精明的,還沒到傳家的時候,事情大多也都分到了金家的三兄弟手中,還算是和睦。


    直到半年前,長子也就是金明茵的父親,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從此臥床不起,金家遍尋名醫,直到現在也沒能夠扶起來,隻能夠躺在床上。


    這樣的金錢世家多薄涼,連帶著金明茵也受到了影響,不如以前氣盛。


    據蕭安幗所知,在此之後半年,大當家的去世,家傳她麵前的二當家的,老太爺也在不久之後去世,隻可惜老太爺一生重情義,為人剛正,最終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至於金明茵,不過是成為一個聯親的工具罷了,奕州陳家,也算是奕州名望,隻是跟金家相比,金明茵是下嫁了。


    其實她本不願意管這些家族內鬥,但是金明茵和燕然的關係實在是好,她雖然是郡主,也不想直麵這兩個望族之女,太累,與其讓她們聯手,還不如一一擊破。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蕭安幗正在路上走著,眼看著就要到了大堂的時候,從一側跑出來一個低矮的丫頭,穿著粉色的衣裙,約莫十歲的樣子,還束著雙髻,隻是現在一臉委屈地朝著蕭安幗她們不避不讓地衝了過來。


    二當家臉色一變,就看到身邊的蕭安幗被撞得往後連連退了幾步,被旁邊的文蘭扶住之後才沒有摔倒,先忙上前拽住了那個小丫頭,怒道:“怎麽迴事?她怎麽會到前麵來的?”


    小丫頭被拽著了衣領,開始不停地撲騰,嘴巴張合卻怎麽也吐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隻能發出來無意義的尖叫。


    “衝撞到了郡主,你有幾條命夠賠?”二當家衝著跟過來的一個婦人吼道。


    蕭安幗上前將小丫頭從二當家的手裏拿出來,笑著問道:“這是?”


    “哦,”二當家迴過神來連忙解釋道,“這是老太爺以前從外麵帶迴來的孩子,腦子有些問題,驚擾了郡主,還請郡主恕罪。”


    說來奇怪,二當家仔細地看著那個隻能算是幹淨的小丫頭,明明之前還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被蕭安幗牽住了手腕之後就突然變得安靜起來,乖乖地站在那裏的樣子分明和平常的孩子沒有什麽區別。


    蕭安幗似乎對這個孩子頗有興趣,蹲下身子看著小丫頭的眸子問道:“她叫什麽名字?”


    “啊,金柴兒,老太爺寵得緊,讓郡主見笑了。”二當家看蕭安幗的樣子,不由得再次道了歉。


    蕭安幗擺了擺手,似乎不經意地問道:“看上去分明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麽會是這樣的呢?”


    二當家雖然疑惑她為什麽對這個感興趣,但是也並不當迴事,這並不是什麽秘密,隻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之前是好好的來著,後來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麽藥,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大當家的吃錯了東西,這小丫頭也吃錯了東西,金家不能吃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呢。


    她在心裏這樣想了一句,伸手將小丫頭臉上的淚水抹去,抿了抿唇問道:“怎麽哭成這個樣子啊?”


    小丫頭口不能言,當然是無法迴答的,但是因為她們這邊的動靜,原本正在大堂中的人也衝了出來,其中就有金明茵。


    蕭安幗瞟了她一眼,勾唇笑了笑站起來道:“金小姐,好久不見。”


    她是郡主,自然是沒必要和現場的女眷們打什麽招唿的,她是來找金小姐的。


    金明茵愣了一下,也連忙迴禮:“明茵見過郡主。”


    “今日過來,是找金小姐有些事情想說,金小姐可否找個安靜地方,跟我一敘?”


    “那是自然。”金明茵連忙道,“請郡主跟我來。”現在燕然可不在這裏,她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怎麽敢跟郡主對著做呢?


    蕭安幗看著她的樣子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金明茵,心有誌而城府不足,不過是別人的刀罷了,這樣的人她沒什麽恨的,隻是有些可憐她罷了。


    更何況,她現在在金家式微,跟一個郡主交好,還能給她撐些場子。


    蕭安幗往外走了兩步,頓了頓問道:“我還挺喜歡這個小丫頭的,能讓她在我身邊呆一會兒嗎?”


    “啊,當然。”二當家的連忙說道。


    蕭安幗點了點頭,牽著金柴兒的手跟著金明茵離開。


    金明茵的院子怎麽說也是受寵的長女,院子自然也是奢華無比。


    金明茵對金柴兒到說不上喜歡討厭,給她拿了些果子點心,讓她才旁邊安靜地玩之後才坐在蕭安幗的對麵,給她倒了杯茶水後,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郡主此次前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蕭安幗看著她的樣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金小姐放心,我不是來尋仇的。”


    “這……”金明茵臉一紅,往旁邊退了退。


    “隻是有些事情,我隻能跟金小姐一個人說。”


    這意思自然是要金明茵將下人們都屏退,金明茵看著她的樣子,有些猶豫,她想不出來除了私仇,郡主還有什麽好跟自己說的。


    正猶豫地時候,她看到了蕭安幗蘸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事關你父親。


    父親?


    她的眸子微微睜大,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麵前的這個人會知道她父親的事情,但是她現在一點機會都不想錯過了,想也不想地就對著旁邊的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直到周圍的人都退下了,蕭安幗才微微坐直了身體,直截了當地問道:“金小姐覺得,你父親真的隻是重病嗎?”


    “郡主這話是什麽意思?”金明茵心髒猛地一跳,隨即擰起來眉頭,勉強地問道。


    “意思就是,知道你父親真相的人就在你身邊,你卻不知道。”蕭安幗說著,又點了一些茶水在手指上。


    “我身邊?”


    “你應該挺信任你的貼身丫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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