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知道那兩個人是紫鬥修為,如果知道,薑小白倒也會權衡一番,當然不是權衡是留下還是跑路,而是權衡怎麽跑路,雖然他要麵子,但他也知道,命是好的。心裏估摸著,左敬天能借來的人最多也就是金鬥,根本不足為患。便冷冷道:“他就是借十個金鬥,今晚他也必須死!”


    孟得剛看他堅定的眼神,才想起他可是七國總盟的盟主啊,連千萬修士都沒放在眼裏,又怎麽會懼怕那十幾個肖小呢?便道:“那盟主可要小心,千萬不能大意了。”


    薑小白點點頭道:“多謝你了。”


    孟得剛道:“盟主這說得是哪裏話?我的命都是你給的,你的恩德我今生今世都報答不清,這點小事又何足掛齒呢?”


    薑小白道:“那你現在還迴去嗎?萬一暴露了,左敬天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孟得剛道:“他應該不敢殺我,不過如果盟主願意收留我,我願意追隨盟主。”


    薑小白道:“不是我不收留你,你現在從無生海迴來,前程似錦,而我跟你不一樣,我明天就要去地路了,你知道去地路意味著什麽嗎?”


    孟得剛搖頭道:“不知道!”


    薑小白道:“去地路就意味著要跟朝廷對抗,也是九死一生,我不勉強你,就算你不跟我走,我也不會怨你,畢竟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


    孟得剛道:“既然我決定追隨盟主,就沒指望跟著盟主去享樂,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決不會皺一下眉頭。我們在無生海一起出生入死,之間的情誼是用鮮血凝結,從無生海迴來以後,我忽然感覺很孤獨,因為沒有人能夠懂你,已經沸騰的熱血哪裏那麽容易冷卻?就如同草原的狼來到狗群,就算日子過得再安逸,它也不會活得開心,它想迴到狼群,縱橫天下,哪怕死於猛獸之口,也是了無遺憾。”


    薑小白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要迴去了,就留下吧,明天跟我一起走!”


    孟得剛點了下頭,道:“好的,反正我這邊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薑小白道:“你現在什麽修為?”


    孟得剛道:“白鬥五品!”


    薑小白道:“三年前我見你是白鬥四品,現然才白鬥五品?”


    孟得剛就有些難為情,道:“其實二十多年前我就是白鬥四品了,不過主要還是以前引道珠比較稀缺。如果真是三年升一品,那倒是快了,我就很滿意了。”


    薑小白搖頭道:“太慢了!”


    孟得剛道:“我也想快啊,但修煉這東西哪裏想快就能快得了的?”


    薑小白就從儲物戒裏煞出一顆增修丹,扔向了他,道:“吃了它!”


    這麽珍貴的東西在他眼裏卻跟烤紅薯一樣,路邊遇到稍微熟一點的人都可以送上一個。


    孟得剛捏住增修丹,猶豫道:“這是什麽東西啊?”


    薑小白道:“你別管是什麽東西,你吃下便是了,可是讓你的修煉速度提高十倍不止!”


    孟得剛頓時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盟主修煉速度這麽驚人,原來是吃了這玩意?”


    薑小白道:“我原來還沒吃這玩意,吃了這玩意,修煉速度更快!”


    孟得剛又驚又喜,想法與常於歡如出一轍,感覺沒有跟錯人,才剛剛入夥,就有這般天大的好處,忙道:“那就多謝盟主了!”


    他比常於歡還心急,說完就把增修丹扔進了嘴裏,片刻功夫,就發現丹田內有了變化,心下一喜,連忙從懷裏掏出一把引道珠,盤膝坐下,進入了修煉狀態。


    這時院子的牆頭上探出一個人頭,不是別人,正是風言,嚷嚷道:“誰大半夜的不睡覺瞎嚷嚷,不知道我最近失眠嗎?”待看清是孟得剛後,驚道:“咦?這不是老孟嗎?怎麽跑這裏來修煉了?難道他已經看出來侯府的風水比較好?”說著就翻過牆頭跳了過來。


    薑小白道:“不要打擾他,他已經入定了。”


    風言就把嘴附薑小白的耳邊,聲音比蚊子還小,道:“那他來幹嘛的?”


    薑小白道:“他是來通風報信的,今晚左敬天要來!”


    風言驚道:“他來幹什麽?”


    薑小白道:“當然是來殺我們,難不成是來看望你啊?”


    風言一下就跳了起來,蚊子聲一下就變成了雷聲,怒道:“這個老兔崽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沒去找他,他倒自己跑來送死了!少爺,這次一定不能放過他,一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要不然對不起我在九屠魔域吃掉那麽多魚。不殺他,魚都不服!”


    薑小白道:“他可是有備而來,可別大意了!”


    風言道:“他就是武裝到牙齒,我也要一棍捅死他!等一下,我要迴去拿棍!”又翻過牆頭迴房間拿定海神針了。


    薑小白喃喃道:“有點本事不得了了,門都不走,光翻牆頭了。”


    夜漸漸深了,整座清涼城陷一片沉寂,大街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城主府內,左敬天把手下十幾人都召集了起來,準備行動了。在他看來,有兩個紫鬥高手坐鎮,去這十幾人也是多餘的。可這兩名紫鬥高手大概自持身份,不願自己動手,硬要他帶上這十幾人。


    可是清點人數時候,卻發現孟得剛不見了,四下找了一遍,也沒發現他的人影,心裏暗道不妙,估計是去通風報信了。連忙把這事告訴了兩名紫鬥高手,兩名高手大為震怒,狠狠地訓斥了他一頓。生怕清涼侯跑了,連忙讓左敬天帶頭,迅速向清涼侯府趕去。


    十幾個人均身著夜行衣,黑布蒙麵,快到侯府了,左敬天不停叮囑,進了侯府見人就殺,雞犬不留,然後一把火把侯府燒了。


    十幾人均是修士,身手不凡,到了侯府門口,左敬天帶頭,踏牆而入。


    沒想到左敬天剛落入院內,卻是傻眼了,薑小白和風言正在庭院裏等著他們。薑小白坐在一張椅子上,而風言手握定海神針,拄在地上,站在薑小白的身旁。看來已經等他們不短時間了。


    今晚雖然不是滿月,月色卻是皎潔,到處照得明晃晃的,在修士眼中,跟白天幾無區別。


    夜,變得愈發安靜,落針可聞。


    左敬天感覺好尷尬,好像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偷東西的,卻被人逮個正著。


    最終,還是薑小白打破了沉默,道:“左城主,我恭候你多時了。”


    左敬天沒想到自己遮得這麽嚴實還是被他認出來了,肯定是孟得剛出賣了他,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迴去可要好好收拾他。雖然朝廷不讓殺他,但他敢破壞大元帥的好事,就算自己不殺他,那兩名高手肯定也饒不了他,到時可要好好折磨他。便哈哈一笑,道:“看來你全都知道了!”


    薑小白道:“我不喜歡多說廢話。既然我也知道了,你也來了,動手吧!”


    左敬天四周看了看,道:“看來你是有恃無恐啊!”


    薑小白冷笑一聲,道:“對於你,我還真沒放在眼裏!”


    左敬天也跟著冷笑一聲,道:“真是蛤蟆不大,口氣不小!”


    薑小白道:“既然如此你就放馬過來吧!”


    由於上次被風言的神針嚇過一迴,左敬天心裏也沒有底,便轉頭望向那兩名高手。但那兩人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動也不動。心裏暗罵一聲,要你們何用?跟兩個二百五一樣!


    左敬天硬著頭皮對兩旁手下招了下手,道:“上!”


    這些屬下都是認識薑小白的,三年前才辟空顯印,之後再無接觸,估計薑小白撐死天了也最多白鬥三品,所以一個個並不畏懼,甚至有種牛刀殺雞的感覺,而且是十幾把牛刀殺一隻雞。其中一個屬下還問道:“是一起上嗎?”


    左敬天怒道:“廢話!你沒看人家都沒把你們放在眼裏嗎?還敢大言不慚!”就沒好意思說,你沒看我都沒敢上嗎?


    那名屬下道:“我看他也就是煮熟的鴨子,隻剩嘴硬了!”


    左敬天道:“那你還等什麽?趕快去片鴨啊!”


    那名屬下見薑小白一副風輕雲淡,又聽城主說得玄乎,也不敢托大一個人往上衝,反正人多不壞事,便招了下手,十幾個人便拔劍出鞘,衝了過去。


    薑小白這時就站了起來,拔出素月劍,轉頭對風言道:“我一個人料理了他們!”說時就衝了過去。


    對方十幾個人一下就把他團團圍住,一時刀光劍影,將薑小白完全覆蓋了。


    在這十幾人看來,如此密集的劍網,滴水不漏,就是一隻蒼蠅,都要將它大卸八塊。


    但,這隻是他們的想法。


    他們的修為都是白鬥,最高的也不過白鬥六品,低的隻有白鬥二三品。


    眼光決定格局。


    薑小白現在已經突破金鬥,這些人的速度在他眼裏,慢得如同幾天沒吃飯似的,劍花一抖,瞬間就擊斃兩人。


    這夥人嚇了一跳,這才知道緊張,原來城主說得沒錯,這家夥不但沒煮熟,更不是鴨子,是真的有恃無恐。連忙收起輕視,穩定求勝。


    不過他們雖然穩了,勝利卻看不到希望,片刻功夫,又被擊斃兩人。


    這下不但這夥人慌了,連左敬天也慌了,連忙轉身望著那兩名紫鬥高手,抱拳道:“兩位大人,求你們趕快出手吧,若是清涼城的修士都死絕了,上麵追查下來也不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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