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阡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床上,身上還蓋著一條被子,窗簾拉得很嚴實,隔絕了外麵的陽光,視線略顯昏暗。


    她是在泡澡的時候睡著了,應該是耿敬堯把她抱到床上的。


    癔症了一會兒,起身,被子滑落下來,露出牛奶凝脂般的肌膚,隱隱可見上麵的青痕,找了一圈沒找到睡衣,她直接下床,光著身子走進浴室。


    十分鍾後洗漱完畢,路阡陌出了浴室,來到梳妝台前,這才發現上麵放了一張紙條,她拿起來,展開。


    “溫泉會所。”


    路阡陌把紙條隨便的握了握,手一揚,紙條精準的落在旁邊的垃圾桶裏,她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收拾完畢,路阡陌拿了一本雜誌,坐在窗前的沙發上,唿吸著新鮮空氣,沐浴著陽光,異常的閑適,直到敲門聲打破了這份春日的悠閑。


    來人是酒店裏的服務員,交給她一個盒子。


    “這是給您的。”


    路阡陌接過來,盒子裏隻是一件長裙,天藍色,摸上去很柔軟貼膚,一看就價格不菲,款式倒是她喜歡的,休閑而不暴露,領口和袖子處還帶著一層薄薄的輕紗,恰恰能遮住她身上的青痕,路阡陌冷冷一笑,他也覺得礙眼了嗎?


    溫泉池在三樓,一進去就看見耿敬堯像皇帝似的被人伺候著,一桌子的男男女女,男的侃侃而談,女的鶯聲燕語。說是泡溫泉,可是除了那幾個穿著清涼比基尼的美女,其他人都穿得周五正六的。


    耿敬堯看到了路阡陌,眼睛微微一眯,迅速的略過一絲讚賞的光,她本就高挑,穿上長裙更顯風情了,比昨天那一身衣服有女人味多了。


    耿敬堯像召喚小狗似的,朝她勾勾手。


    “杵在那幹什麽,過來!”


    路阡陌走過去,及踝的裙擺隨著動作來迴的擺動,就像是蕩起的一bobo水紋,吸引著這一桌男男女女的視線。


    耿敬堯看著站著不動也沒什麽表情的女人,有些不悅,這女人和他作對是不是上癮了?


    “墨跡什麽呢,快點!”


    路阡陌深唿吸一口,噙著笑走過去。


    “坐啊!”


    坐?


    路阡陌冷笑一聲,她也不想站著,可是她該坐哪?


    他左邊是火辣嬌媚的風情熟女,右邊是清純可愛的萌妹子,三人偎在一起就像個連體人似的,估計連空氣都穿不過去,哪裏有她的位置?


    原以為叫她來是“盡責”的,現在看來,她是多想了,有那麽多笑靨如花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他哪還有心情理她這個麵無表情的死板女?


    那麽叫她來這裏無非就一個理由了--------讓她出醜!


    真是個小氣巴拉的男人,不過就是挨了兩巴掌嗎,至於這麽記仇嗎?


    這種豪門公子哥習慣以讓人出糗為樂,但是她路阡陌也不喜歡被人當猴耍,這種時候最好還是離他遠點,掃了一圈,見角落裏有一個空位,就直接走了過去坐下。


    耿敬堯的臉色自然不好看,不過,也不想和她耗精力了,他還有正事要談,沒那麽多精力分給她,對於別人的疑問也是一句敷衍了結。


    “一個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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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阡陌一坐下就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 ,坐在耿敬堯的對麵,看情形應該是那張桌子上的另一位主角。


    隻看了一眼,她就把視線移開,見旁邊的椅子上有一份報紙,就拿起來,不著痕跡的擋住了那道讓她渾身不舒


    服的視線。


    孫郝軍好不容易收迴視線,卻無法控製心裏的蕩漾,真是個絕色佳人,身材臉蛋氣質無一不是女中極品,他玩過的女人也不少,卻沒有一個能趕到上這個的。


    “耿大少 ,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怎麽能忍心讓那麽美麗的女人獨自一人坐在那裏呢?”


    耿敬堯很了解孫郝軍,甚至比了解他自己還透徹,孫郝軍眼珠子一轉,他就能猜出他丫心中想什麽,想到剛才孫郝軍那一道猥瑣淫邪的目光,他心裏就直冒火,不過,他並未被怒火給衝昏了頭,今天和孫郝軍這癟孫子坐在一起是有正事要談的。


    別看耿敬堯平日裏一股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旦遇到正事,絕對是個狠角色,尤其是分寸,拿捏得十分的準。


    耿敬堯迴頭看了眼路阡陌,她正倚躺在長椅上,拿著一本雜誌,悠閑自在得很,


    寬大的裙擺鋪滿了整個椅子上,遠看就像是躺在水波上,但是露出的那一截白花花的腿著實刺眼。


    耿敬堯心裏就更不爽了,坐著不能看書啊,還躺著,躺就好好躺唄,露著腿算怎麽迴事,勾/引人啊!


    “過來!”


    路阡陌聽到一道不悅的聲音,移開雜誌,就見某人一臉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路阡陌預料到自己的清淨結束了,心裏很是可惜,隻是她不明白她又是哪裏招惹他了,讓他的臉那麽黑?


    哎,都說伴君如伴虎,以她看,太子爺才最難伺候!


    路阡陌依言走過去,見有一個空位,就直接坐了下來。


    耿敬堯原本已經推開了懷裏的嬌媚女郎,但見她自己坐下了,還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心裏壓著那一團火就蹭蹭的又冒上來了,長臂一攬又把那女郎攬進來懷裏,使勁的挫揉著,樂得那女郎咯咯的直嬌笑。


    路阡陌聽著那一聲嬌笑,莫名的就聯想起了母雞下蛋時的叫聲,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幾年未見,耿大少的魅力是有增無減啊!瞧瞧這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哪一個不是人間臻品啊!”


    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笑著說,一雙眼睛在路阡陌身上上下瞅著,果真是個美人,瞧瞧那肌膚,那身材,絕對甩他以前帶過來的女人幾條街!


    耿敬堯勾唇一笑,看向對麵的孫郝軍,道:“要說男人魅力,孫少爺是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聽說孫少爺玩過的女人都能圍護城河繞一圈了,哪一個不是紅肥綠瘦的。”


    “耿大少這是在拿我開涮啊!我那圍護城河一圈的紅顏還不及耿爺的一個呢!”


    孫郝軍話裏有話的說著,眼睛有意無意的瞟向路阡陌。


    耿敬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意不減,眼裏的冷意也更深了。


    “我可沒有孫少爺有福氣,懷裏的女人都是溫順的小綿羊,我的那些可都是些帶著利爪子的貓,而且越美麗的,爪子就越厲害。”


    孫郝軍猥瑣一笑:“這敢情好啊,多刺激多帶勁啊!”


    路阡陌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盛讚彼此的“豐功偉績”,覺得無比的屈辱,因為她也是他們口中的“豐功偉績”之一,但即便是憤怒,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她此刻的身份不允許 ,這個世界更不允許。


    不能直麵,那就逃避。


    “我去趟洗手間。”


    路阡陌在他們說得正歡暢的時候,忽然開口,然後不等迴答,站起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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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阡陌再迴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後了,這裏的氣氛依舊其樂融融。


    她卻是渾身不舒服,滿桌子的菜都是臻品佳肴,幾乎沒有人動,她連著兩頓沒有吃,肚子早就咕咕的叫喚了,但是耿敬堯不動筷子,誰也不敢動,看了一眼那個隻顧和懷裏女郎*的男人,路阡陌在心裏無聲的歎息一聲,精蟲都把胃填飽了,還吃什麽飯啊,可憐她還得餓著肚子端坐著,忍不住狠狠的罵了一句,拿起一杯水仰頭喝下,勉強墊墊肚子。


    “坐了這麽久,也該餓了吧?吃塊點心。”


    忽然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一隻手出現在自己麵前,拿著一塊綠豆酥,路阡陌扭頭看過去,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男子,正是耿敬堯口中的孫少爺,也是剛才那道目光的主人。


    男子長相俊秀,眉眼間自有一股倜儻的風流,再加上錢權保駕護航也難怪黏他的女人都能圍著護城河一圈了!


    不過,正是她極其討厭的類型。


    “謝謝。”


    路阡陌微微一笑,接過來。


    她自幼不喜甜食,但是人家遞過來了,無論是出於好心還有別有用意,從禮貌上講,她也不好直接拒絕,而且能和耿敬堯坐在一個桌子上的人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偏偏這樣的人都有一個毛病,自尊心極強,不喜歡被人拒絕。


    她雖然是個倔強好強的人,更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這位不是她能得罪的主兒!


    也許受溫泉池的霧氣影響,路阡陌原本就明亮的眼睛更顯得更清透水潤了,水汪汪的像是一灘雲蒸霞蔚的仙池靈氣,還有那如玉般透明潔白的肌膚,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香氣,you惑般的繚繞著孫郝軍的觸覺。


    “你好,我是孫郝軍,小姐的名字?”


    孫郝軍這種赤/裸裸的搭訕方式讓路阡陌對他的厭惡又多了幾分,瞟了眼另一邊正享受美女服務的男子,恰巧他也望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他隨意散漫的靠在寬大的沙發上,右手晃蕩著酒杯,唇角微微勾著,蕩漾出了幾絲玩味和邪惡。


    路阡陌本來是想著既然忍了那就忍到底,但是在接觸到耿敬堯那帶著鄙夷冷峭的目光後,就立刻改變了主意,他給她二十萬,她陪他,那是她的義務,但並不代表連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塊招唿吧!


    “對不起。”


    路阡陌淡淡的迴答,同時把手裏的點心又放到盤子裏。


    孫郝軍被美人嗆了一通,心裏自然不爽,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麽,隻勾唇一笑,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


    “看來鄙人很不討美女的歡心。”


    路阡陌雖然不想搭理他,但也不想把場麵弄得太僵,解釋道:“是我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陌生人?”


    孫郝軍瞥了眼耿敬堯,笑問:“那小姐和耿大少很熟嗎?”


    路阡陌知道他是在諷刺她,淡淡一笑。


    “算不上熟,不過耿先生救過我的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路阡陌這話說得妙,沒有駁了孫郝軍的臉子,也給了耿敬堯麵子。


    孫郝軍的眼睛裏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光芒,他知道耿敬堯身邊的女人多,但大都是那些個胸大無腦的花瓶而已,其實在第一眼看到路阡陌的時候,他也認為她除了氣質更佳,臉蛋更美些,和以前圍繞在耿敬堯身邊的那些個女人沒什麽區別,但是此刻,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了。


    一個既十分美麗又無比聰明的女人。


    “既然是救命恩人,那小姐你可要好好報答耿大少了!”


    路阡陌看了對麵的耿敬堯一眼,又淡淡的移開視線,沒有說話。


    孫郝軍倒了一杯酒,悠閑的啄了一口,道:“耿大少,你爺爺和我爺爺曾在槍林彈雨中並肩作戰,那關係是沒得說,你有困難,我豈有不幫的道理,隻是你也知道,兄弟我吃著國家的糧,拿著人民的錢,而且最近幾年這上麵的政策又壓得緊,尤其是土地這方麵,兄弟是想幫你,但這事著實不好辦。”


    耿敬堯笑著沒有說話,彎腰將手指間燃了一截的煙灰抖掉,靠迴原處的時候又扭頭喝了一口美女遞過來的酒。


    孫郝軍是什麽貨色他最清楚,嘴上口口聲聲講國家政策,句句離不開為社會創利益,為人民謀福祉,都他媽的瞎扯淡,他要是想著為社會創利益,為人民謀福祉,也就不會有那些可以繞護城河一圈的女人了,奶奶的,說了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可那直勾勾的眼神卻充分表明了他的意圖------他看上了身邊的這個女人了。


    耿敬堯是何許人也,豈會看不出他心裏的小算盤,剛才還談得好好的,這女人一來,眼睛就變了色了,句句跟他打官腔,仗著他老子是y市市長,竟敢跟他叫板兒!


    耿敬堯瞥了眼低頭沉默的路阡陌,這女人也是個不省心的,走一路勾一路,根本就是個禍水。


    路阡陌在虞美人多次陪客人喝酒,早就看透了酒桌上的所謂“談判”,孫郝軍那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冠冕堂皇,其實深意卻是再明顯不過,她下意識的抬眼看向耿敬堯,後者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勾著唇,一副絲毫不以為意的模樣。


    路阡陌在心裏自嘲的一笑,看來她是被這滿桌子的酒氣熏暈了頭了,竟然會期待他會說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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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原來你們在這裏啊!”


    一道突來的聲音陡然刺破了這裏的緊張氛圍,緊接著一陣香風過來,耿敬堯身邊的女郎被甩了出去,一個容貌嬌媚的女子依靠在他的懷裏。


    “敬堯,你來這裏怎麽不告訴我,害我好找。”


    路阡陌看過去,此刻像一灘水似的化在耿敬堯身上的嬌媚女子正是之前遇到的欺負服務員的驕橫大小姐。


    耿敬堯撥開她的手,又把她朝旁邊推了推。


    “沒骨頭嗎?自己坐好。”


    孫若言不敢惹他,稍稍的挪了挪屁股,身子卻依舊緊挨著他,抬頭發現了對麵的路阡陌,訝異過後就是憤怒,出口就問:


    “你怎麽在這裏?”


    路阡陌沒有說話,朝她淡淡一笑,算是打招唿。


    孫若言自小嬌慣壞了,也不會隱藏情緒,見路阡陌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俏臉更不悅了,狠狠的瞪著她。


    孫郝軍打量了一圈,佯裝生氣,斥聲道:“言言,注意態度,耿大少是我的貴賓,怎麽能對耿大少的朋友這麽無禮?”


    孫若言一愣,很快也想明白了,眼睛裏立即就沾染了鄙夷,她再明白不過哥哥嘴裏的朋友是什麽意思,哼,瞧著是一副清高的模樣,還不是個出賣柔體的踐人!


    孫若言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原來是敬堯的“朋友”啊!”說完,又倚向耿敬堯,語氣似嗔似怨。


    “敬堯,你怎麽不早告訴我,路小姐是你的“朋友”?”


    耿敬堯看了眼路阡陌,淡淡道:“我的朋友多了,沒必要一一都告訴你吧?”


    孫若言一愣,不僅不惱反而更得意,更加確定路阡陌和他以前的那些女人沒什麽兩樣,都隻是玩玩而已。


    孫郝軍沉默的打量三人一會兒,笑問:“你們認識?”


    孫若言雖然竭力安慰自己路阡陌不過是個匆匆過客,但是看著她的臉蛋身材都比她好,嫉妒之火還是無法控製的熊熊燃燒起來,不過掩飾得很好,隻是抿著唇一笑。


    “見過一麵。”


    孫郝軍瞧著妹妹那一副看上去和氣實際卻要吃人模樣,忽然就想起來昨天耿敬堯打電話要他好好管管言言的話,難道是和這個女人有關?


    孫郝軍看了眼不動聲色的耿敬堯,倒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漫不經心的道:


    “昨天耿大少告你的狀了,今天還敢出現在耿大少麵前,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惹惱了耿大少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孫若言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因為餐廳裏的事情,護著那個女人就算了竟然還向哥哥告狀,對路阡陌的怨恨就又上升了一個指數,狠狠的瞪了眼路阡陌,嬌笑著抱著耿敬堯的胳膊,撒嬌道:


    “敬堯才不舍得真生我的氣呢,再說,我當時也不知道路小姐是你的朋友嘛!路小姐,該不會你現在還在生我的氣吧?”


    路阡陌笑笑:“沒有的事。”


    摔的又不是她,她有什麽好生氣的。


    耿敬堯沒有理孫若言,瞄了一眼沒什麽表情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路阡陌,心裏莫名的就煩躁起來,擺擺手,頓時一桌子的人都站起來離開,路阡陌見狀也跟著起來離開,才走了兩步就被叫住了。


    “你去哪兒?”


    路阡陌迴頭,一臉的疑惑。


    “你不是讓我們離開嗎?”


    耿敬堯知道她是故意的,心氣兒更不順了。


    “我有點名指你嗎?”


    “你也沒有點名讓我留下。”


    耿敬堯俊臉一沉,“坐下。”


    路阡陌依言坐下。


    桌子上還有四個人,耿敬堯,路阡陌,孫氏兄妹。


    路阡陌正好坐在孫若言的對麵,她的迴歸顯然讓這位大小姐心氣兒不順,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挖幾個洞出來,而孫郝軍那暗藏著淫邪玩味的目光更是讓她覺得惡心萬分。


    耿敬堯看了眼孫郝軍,忽然覺得讓這個女人留下就是個錯誤,隻會勾人,鬱悶的仰頭喝了一杯酒,正要開口說話,手機忽然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站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走了兩步又迴頭看向路阡陌。


    “老實點。”


    路阡陌想著他可能是擔心她又摔他心愛的千金小姐,道:“耿先生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先離開。”


    “怎麽能離開呢?飯菜都還沒有吃一口呢,這麽多的菜,不吃多浪費啊!”


    孫郝軍立即接口道,一隻手抓住路阡陌的胳膊。


    路阡陌一驚,立即用力掙開了。


    耿敬堯看到了,卻也沒說什麽,皺了皺眉頭,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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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敬堯一離開,孫郝軍表現得更加殷勤了,目光也更放肆了,恨不得將她的衣服剝光了,路阡陌權當沒有看見,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著。


    孫若言瞧著她那一副悠閑的姿態,心裏就不爽,不過是一個出來賣的,裝什麽千金大小姐啊!注意到孫郝軍的表情,忽然想到什麽,笑道:


    “哥,這位路小姐是不是比以前敬堯帶過來的女人都要漂亮?看來敬堯這次是真的帶著誠意來的,哥,這次你可是賺大發了!”


    孫郝軍笑著點點頭,目光卻絲毫沒有從路阡陌的身上移開,見她的嘴唇因為酒的浸潤而越發的鮮潤明豔,心裏更加的躁動不安起來,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嚐嚐那小嘴的味道。


    路阡陌聽得出孫若言是話裏有話,不過一時沒明白是什麽意思,知道這兄妹倆肯定不安什麽好心,便也沉默著不說話,不動聲色的放下酒杯,剛要拿紙巾擦嘴,卻發現孫郝軍突然伸手過來摸向她的唇角。


    “你幹什麽?”


    路阡陌一急,猛地站起來,避開他的手,美麗的臉蛋上盡是嫌惡不悅之色。


    孫郝軍也沒想到他會推開自己,一愣,隨機訕訕的笑笑,也站起來,卻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往自己懷裏帶,見她臉上布滿紅暈,以為她是在害羞。


    “這裏沒有外人,別害羞。”


    路阡陌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大膽,掙紮著。


    “你做什麽,快放開我!”


    孫若言儼然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在一旁煽風點火:“哥,你未免也太心急了,人都送到你嘴邊了,還怕吃不飽?”


    溫玉軟香在懷,孫郝軍越發的放肆起來,精蟲嗖嗖的加速上腦了,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著,耿敬堯說是帶著誠意來的,所以在他看到路阡陌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美麗嬌媚的女人就是耿敬堯所謂的誠意。


    既然早晚都是他的,那就先讓他嚐兩口解解急。


    路阡陌見那張惡心的臉朝自己壓過來,也不管會不會得罪他了,使出渾身的力氣一推,將他推開。


    路阡陌的力量大,孫郝軍這會兒又精蟲上腦,沒有防備,再加上地上濕滑,被她那麽一推,倒退著刹不住腳步,普通一聲,摔倒在水池裏,額頭正好撞到了池邊的大理石上,瞬間,池水裏就被染紅了一片。


    事出突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連當事人也是愣了兩秒才迴過神來,孫郝軍摸了摸額頭上血,一張臉立即就暗了下去。


    “哥。”


    “少爺。”


    孫若言和一個帶著一個眼罩的黑衣男子立即衝上去,把孫郝軍從水池裏拉上來,他的衣服全濕透了,鮮血混合著水流淌到臉上,看著有些恐怖。


    “哥,你沒事吧?”


    說完,迴頭看向有些嚇住的路阡陌,罵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竟然還敢在這裏耍橫?!”


    孫若言罵著不解氣,正要上前,被孫郝軍按住了肩膀,她不解。


    “哥?”


    孫郝軍摸了一把血水,冷冷一笑,然後兩步走上前,一把扯住路阡陌的頭發,揚手就要打下去。


    “裝什麽烈女啊?踐人!婊/子!”


    孫郝軍的力道大得出奇,路阡陌不得不仰著頭,眼睜睜的看著那巴掌落下來——————


    ------------------------------------------------------------------------------------------------


    “孫少爺!”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了,慵懶散漫卻暗含著警告。


    路阡陌已經感受到手掌壓下來時帶動的氣壓,隻要再向下一點,她的臉蛋就要結實的遭罪了,但是在那道聲音過後,那股壓力堪堪的就停下了。


    她承認在聽到那一道聲音的時候,她的確是欣喜的,就像是她一直在盼望著。


    路阡陌緩緩的睜開眼,孫郝軍的手就停在離自己的臉幾毫米處,她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孫郝軍,那張俊秀的臉混合鮮血,因為憤怒顯得猙獰而恐怖。


    耿敬堯見他停止了,走過去,漫不經心的笑道:“我不過就是出去接了個電話,這怎麽就動起手來了?”


    孫若言快步走到耿敬堯麵前,先發告狀。


    “還不是那個女人,竟然敢把我哥推進水池來,害他受傷流血!”


    耿敬堯看也不看孫若言,一把推開她,徑直走到孫郝軍麵前,握住他的手腕,將路阡陌從他手中解救出來,看了眼他額頭上的傷,道:“這麽點小事,不勞孫少爺動手!”


    話畢,揚手對著路阡陌的臉就是一掌。


    “不知道好歹的東西,給你臉子,你還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這一巴掌來得突然又利索,路阡陌沒有防備,被打得後退一步,白希的臉上立即就出現了四個紅指印,半邊臉發麻,左耳朵嗡嗡作響,她微微一怔,抬頭看向耿敬堯,帶著一絲冷峭的笑。


    “還不滾,淨給老子丟人!”


    路阡陌順了順頭發,彎腰拾起地上的披肩,轉身離開了。


    一直待在角落裏勵鈞接受到耿敬堯的目光,跟著走了出去。


    待路阡陌離開,耿敬堯看向孫郝軍,問:“孫少爺還滿意嗎?”


    孫郝軍的臉卻是一陣紅一陣白的,訕訕一笑,沒有說話。


    一個巴掌算是給孫郝軍的交待,如果他再糾住不放,那就是擺明了不給耿敬堯麵子。


    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孫郝軍不可能不知道耿敬堯這一招是隔山打虎,指桑罵槐,明麵上他打的是路阡陌,罵的也是路阡陌,其實都是暗自的警告自己。


    “當然不滿意,不僅摔我,竟然還弄傷我哥,不過是一個出來賣的,她也太猖狂了!”


    孫若言的語氣憤憤的,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


    孫郝軍注意到耿敬堯的神色變了,立即喝聲製止孫若言。


    “好了,別說了。”


    孫若言自然是參不透耿敬堯那些話裏的話,隻顧道:“為什麽不說,我又沒說錯什麽。”


    “你是沒說錯,不過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了,掉價!”


    耿敬堯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孫若言的話,她心裏就是再生氣,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她可不想讓自己在耿敬堯麵前掉價。


    耿敬堯看了一眼餐桌,笑道:“看來今天不是個吉祥的日子,吃頓飯也能弄出血來,改日我挑給吉祥的日子,再另行宴請!”


    孫郝軍笑笑:“耿大少客氣了,下次小弟請。”


    耿敬堯笑笑,又看了一眼他的額頭。


    “醫藥費記在我的賬上。”


    孫若言見耿敬堯離開,就要跟上去,被孫郝軍給叫住了。


    “言言。”


    孫若言不情願的跺跺腳:“哥。”


    “別鬧了!”


    孫郝軍接過那個眼罩男子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額頭,又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什麽?”


    孫郝軍不再說話,孫若言見狀,接過他手裏的手巾為他擦拭。


    “那個路小姐不一般。”


    “不一般?哪裏不一般?”


    孫若言說完,過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什麽,笑了。


    “可不就是不一般,臉蛋身材都不一般,要不哥你也不會猴急成這樣?放心,是你的早晚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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