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過年還剩兩天,於梓晴她們扮演很好的聽眾,姐妹情深一起逛商場,從外界的瑣事轉移二姐的注意力。


    17日上完最後一個班,跟同事們互送祝福,來年再見。


    兩天時間,於梓晴告訴我,二姐跟她們一起出去還好,但晚上在家,聽姐姐說時不時能聽到二姐的歎息聲。我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有了心結,化解是需要時間的,等年初一過完,咱沒事了就多陪陪二姐。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這個係鈴人差不多就行了,一天天的倒是弄啥嘞。


    第二天一早,我們到八仙庵買了燒紙,去雞市拐人人樂,給老媽家買了四樣品相不錯的禮品,出來到東門等235路。


    今天年三十,活著的、逝去的都要過這個年關,哪樣都落不下。


    迴到老媽家,小人噔噔的跑過來,嘴裏甜甜的叫爸爸媽媽,我從兜裏摸出一塊糖,說可可,明天就過年了,高不高興。小人瞅著糖果伸手要來,熟練的撕開朝我樂嗬,“高興呀。”


    這小人,高興的是嘴裏的糖果吧。


    見她跑到沙發邊,我說:“吃糖不敢亂跑,小心卡到嗓子,會出事的。”


    我們把四樣禮放到桌子上,老媽笑著說:“來就來麽,怎麽還提東西。”


    我摸了摸鼻子,“別那麽市儈好不,又不是第一年提。”


    晚上例行燒紙,經曆了兩次孩子哭泣,我沒有把她帶下來,在地上畫了一圈朝西留個口,我跟於梓晴把燒紙點燃。


    逝去的親戚,來領錢過年嘍。


    迴家陪家人看了會春晚,見孩子哈欠連天,簡單洗漱上床,給孩子講新買的故事書。


    次日吃完餃子,老媽和繼父人手一封紅包,讓可可拜年。


    現在小人長大有自己想法,敷衍的說著祝福語,我說老媽,去年你們幫著辦了那麽大一忙,這紅包就算了吧。老媽杏眼一瞪,說的好像給你似得,給我孫女保管好,留著給她買東西用。


    我……


    一家五口出門,乘出租車到小東門,下車在五道十字買了些東西,我們往孟家巷走去。


    今年過年,姥姥家再多一人,安琳帶著她男朋友來拜年,這人戴一眼鏡,穿著倒是儒雅,我們在姥姥家隨意聊天,毛毛說一年沒見,哥你最近忙啥呢?


    這小子自打去年談了對象,跟我接觸少了不說,一個電話也沒有。


    我掏出手機,指著遊戲app,說你看,我也開始玩這了。


    他尷尬的看著我,“我都卸載了。”


    ……


    人情世故走親戚,待到晚上吃罷飯,大家離開姥姥家,老媽說明天去你姑那看看吧,有兩年沒去不合適。


    跟老媽關係日益漸升,不想駁了她的麵,我應了一聲,去去也無妨。


    帶孩子迴家,我把電褥子和電暖器打開,說梓晴,明天走一個?她抿嘴一笑,走一個。


    次日帶娃去八仙庵姑姑家拜訪,沒有提前打電話,她詫異的看我愣了半天,我平靜的說:“姑,新年好。”


    時間是很好的妙藥,放下房子一切看淡,我們淺聊最近過往,她對孩子倒還不錯,一個勁的逗可可讓叫姑奶。


    下午從她那出來,於梓晴說:“老公,其實拋開那房,你跟她其實沒什麽的。”


    我哼了一聲,“如果那房在我手裏,咱們至於現在這樣,繞這麽大一圈子才有房麽。”


    我歎了一口氣,人非聖賢,有些執念深入印記,想忘掉的確很難。


    坐公交帶可可去西大街,現在的商場多有兒童樂園,小人第一次見,興奮的撒開我的手跑向樂園,付錢進去,看到其他小孩的穿著,我微微搖頭。


    不看不知道,沒暖氣孩子穿的可真多。


    晚上迴家,小人玩的臉紅撲撲的,在十五局轉了一圈,我問以後想不想再去?孩子跳躍著說當然啦。


    剩下幾天沒什麽事情,於梓晴上班時我們周邊亂逛,多是帶她到各處商場遊樂園玩樂,而她下班,會去十五局找姐姐,跟二姐聊天交心,試圖改善她的心情。


    一日晚上,於梓晴上班要到22點才下,我帶孩子早早洗漱,躺在床上給她帶尿不濕,小人說:“爸爸,可可不帶這個。”


    我笑著問:“你能保證不尿床嗎?”


    可可……


    帶好讓她進被窩,“在過一陣晚上就不帶了,聽什麽書,紅火跳嗎?”


    收假上班,於梓晴說二姐要迴老家了,我說買點東西讓她帶迴去,別胡想八想,我這個角度不好說什麽,你們多疏導她。


    於梓晴噗嗤一笑,“是二姐夫給她打電話讓迴的。”


    我……


    二姐的優柔寡斷,完全在於二姐夫,他能低頭,至少有迴頭的可能,我點點頭,結婚的初心希望能在。


    離婚這個話題,太傷。


    3月初跟二姐告別,見她情緒恢複如常,又是那個活脫脫的話癆,給雨涵買了一兜零食,把給老家買的東西拿出來。於梓晴說迴去好好的,你那脾氣也改一改,多陪陪家人。


    笑語中送別二姐她們,看著她們進候車廳,由衷的願一人一步冰釋前嫌。


    年十五一過,這年算是過完了,一日毛毛打電話過來,說是帶女朋友找我們,一起吃個飯。


    這小子跟對象談了有一年多,用他的話講,水到渠成,八字算是那撇成了。


    雞市拐一火鍋店,我們四人坐在飯桌前吃飯,小姑娘看著不大,臉上的青春痘還沒褪去,眉宇之間對毛毛的情味,不難看出雙方的關係不錯。


    簡單介紹,這個姑娘叫李梅,她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接人待物方法,一頓飯吃的倒不會無趣。


    火鍋店桌子擺的密集,鄰桌有小嬰兒,我拿出一根煙,說你們先吃,我到外麵冒一根。


    飯店外麵,毛毛跟我前後腳出來,他說哥,你看李梅咋樣?


    我點燃香煙,“挺會來事的,你們現在發展什麽地步了。”


    毛毛搓著手,說:“去年國慶節去她家見了阿姨,家境一般在城中村住,這個我倒不覺的什麽,可是有一點我無法接受。”


    毛毛不是心思細膩之人,不丁不八的請我吃飯,這裏麵肯定有原因。


    我示意他繼續,毛毛說道:“李梅上麵有個哥,前兩年結婚跟他媽住在一起,有次跟媳婦吵架,失手把人打成重傷,拉往醫院路上,去了。”


    我內心狂跳,毛毛卻顯的平靜,“後來他媽報警,親手把他哥送到派出所,最終判了刑,現在牢裏關著。”


    我身邊沒有這類事件,毛毛能跟李梅處這麽長時間,我不好發表言語。斟酌了下語氣,我問你爸媽知道麽?


    毛毛尷尬的笑了笑,”當然知道,我把她領迴過家裏,我爸沒說什麽,他意思兩人關係好就行,但我媽卻很反對,鬧得我跟她都有點決裂的苗頭。”


    人在熱戀時難免鑽牛角尖,天然想法袒護另一半,我摸了摸鼻子,“你這事我給不了建議,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情,給自己個時間,再談久一些,雙方深入了解,看是否兩人合拍,其他的,跟你們的感情無關。”


    見毛毛沉思,我踩滅煙頭,拍了拍他,說進去吧,有些事需要自己感悟,旁人的建議,供參考即可。


    樓下分散,毛毛他們手牽手離開,不理其他,眼下能看出他們對彼此的愛慕,人生浮誇幾十年,愛情的本質,當局者自知。


    跟於梓晴到對麵坐車,言簡意賅跟她聊起,她愣了半天沒發聲,我說聽聽就好,至少他們現在鍾意對方,這點就夠了。


    次日到鳳八看孩子,坐車到東門裏,想到奶粉已經不多,進到樂友奶粉區,看了下活動,我說奶粉一箱謝謝。


    買奶粉送玩具,劃算。


    拿著票離開,囑咐店家注意日期,乘235路到老媽家,擰開房門見孩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換鞋說道:“可可,看什麽這麽目不轉睛,爸爸來了。”


    下午於梓晴來老媽家,說我哥明天來西安,你看能不能讓他在咱家住?


    他哥,於觀壯?


    我說房子有你一半,當然可以,他不是在鄂爾多斯上班,來西安是出差麽?


    於梓晴說道:“電話裏沒聊太多,他光給我講,不在鄂爾多斯幹了。”


    我沒有追問,心裏卻想起另外一件事,說在上海時,於觀壯借500塊,至今未還,這迴來是還錢麽?


    於梓晴沒好氣笑了一聲,“行了,大舅哥咋還較真呢。”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怎麽,借錢到現在沒還,還有理了?”


    這話沒說出口,隻是在腦子裏過了一下,不想為這事跟於梓晴鬧別扭。


    次日卡著她下班的點,我從鳳八離開到鍾樓等她,與她坐車迴家,她說我哥已經來了,現在姐姐家呢,咱們先去那一趟。


    再見於觀壯,臉上掛著笑意倒沒什麽,他隨我們迴到家,於梓晴說包放櫃子裏,你就睡客廳吧。


    於觀壯從包裏取出一雙拖鞋,“晴可以呀,這才結婚幾年房子都買了。”


    於梓晴笑了笑,“貸款而已,欠了一屁股債呢。”


    接她路上我從側麵與她溝通,住沒問題,不過不能借錢,這點,我們是達成共識的。


    現在,誰也不是有錢人,有了前車之鑒,得防著點了。


    跟於觀壯聊了幾句,於梓晴說:“坐了一夜火車,去洗個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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