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莞爾一笑,說:“吃飯也挺好呀,好久沒跟你在外麵吃了,沒事。”


    在健身器材處抱孩子玩了一會兒,我看時間差不多,說走吧去吃飯,也不知可可能吃啥。於梓晴說要份煎蛋就行,迴家衝奶粉給她喝。


    下午悠達著渡步往家走,進門她說可可,你還願意在嬰兒床裏待嗎?小人搖頭找玩具玩,於梓晴說老公,咱家地方小,既然可可不用了,咱們把嬰兒床拆了放起來,這樣客廳還能騰出些空間。


    說幹就幹,在櫃子裏找來工具,我跟她把嬰兒車拆卸,她說差不多了,你用繩把它綁了,放到陽台玻璃後麵。


    應了一聲捆木架,搞好我抱著進臥室放木架,正準備去衛生間洗手時,看到可可坐在床上,翻著一樣東西。


    我欲湊前,於梓晴笑著推我,“去洗手吧,給你做了個小驚喜,一會兒來看。”


    見她那故作神秘的樣子,我有些好笑,都已經看了個輪廓,還要玩小秘密。


    洗手擦幹,我迴到臥室,見可可翻故事書,於梓晴手裏拿著一本冊子,笑著說:“老公,結婚五周年快樂。”


    紅色外觀黑色紙張,我接過翻了一頁,是一些我們以前拍的照片,被她有規律的貼在上麵,黑紙上有她寫的一些話語,字裏行間透著對感情的詮釋。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說自製照片迴憶錄,不一樣的祝福,喜歡嗎?我翻著一頁頁屬於我們之間的片段,開心的說喜歡,你什麽時候做的?見她微笑不語,我想起昨天她怪異的舉動。


    我恍然大悟,“噢,我說麽,昨天扛手推車下來,你借故說要上樓開窗子,那麽長時間沒下來,原來是搞這個小動作啊。”


    她嬉笑的勾著我的脖子,淺吻一下說:“你那麽警覺,我不說的隨意點,怎麽能有時間做呢。”


    淺啄不夠正欲在吻,床上響起一道聲音,“爸爸、媽媽羞羞羞,可可都看見了。”


    我們哈哈一笑,我示意於梓晴把記錄本拿出來,讓她翻到孩子出生時的稱重照片,我說:“可可你看,這是你剛出生時的照片,上麵還有一縷胎毛,好看嗎?”


    小人吭哧著爬過來,看了眼指著記錄本,“上麵寫的啥,給可可念念。”


    每一頁於梓晴貼的東西,上麵都會寫一些當時的想法,她抱著孩子坐在腿上,逐字念著。可可聽完沒有發表意見,不過小指頭指著照片,說可可才沒這麽難看,像個猴子一樣。


    我摸了摸鼻子,說梓晴,你看當時我說……


    “邊兒玩去。”


    ……


    一縷胎毛為家而愛,五年,我們精神層麵很是滿足。


    孩子在家待著兩天,姐姐給她買了一堆好吃的,我把東西放在高櫃子上。每天小人啜活著,讓我抱她嘴裏念叨,爸爸抱抱走走看看,走到櫃子前就是打開讓可可看看,最後則會說來打開,讓可可吃吃。


    一天於梓晴下班迴來,臉色陰鬱的說:“臨時接到通知,品牌撤櫃不在西安市場做了。”


    我問為何?她說零售市場反應不好,總部跟金花協議也已到期。


    鐵打的場子流水的品牌,每年一個商場不動些品牌,來吸引更多層次消費群體,那都有些奇怪。


    我說沒事,再找一個就行。她坐在沙發上,一臉看破世態炎涼的表情,說當時來就應該深入了解一下,才幹了不到一個月,弄個這事,真晦氣。


    我上前安慰道:“山不轉水轉,涉及到更高層次的事情,人家也不會跟你說的,金花那麽多品牌,再找一個就行。”


    晚上老媽來電,讓把孩子抱迴去,說是幾天不見想娃了。掛掉電話,我說你明天去商場辦清手續,完事來老媽家找我們。


    她淡淡一笑,“是找公司辦清手續,要是在商場辦清,我還怎麽在裏麵工作呀,真笨。”


    第二天我帶孩子迴老媽家,下午14點多她迴來,給老媽言簡意賅說了情況,老媽跟我想法差不多,說你們就好好找份工作,孩子這裏不用操心,眼下把重心放在外麵。


    晚上休息,給孩子講完故事書,於梓晴小聲說:“明天去珠江金花一趟,臨櫃同事介紹了個品牌,賣工藝品。”


    我說怎麽下午沒聽你說?她把靠枕放在床頭櫃上,說想幹不想幹的,先去看看再給媽說吧。


    一個人在一個圈做久了,即便在大圈的範圍內,品類的轉換還是略有岑差。


    次日早上,她收拾好跟老媽說出去麵試,背著包離開,下午吃飯前,如我所料,於梓晴一臉鬱悶的迴來。


    吃罷飯帶孩子下樓遛彎,我說別繃著了,說說看今天的事唄。


    她擠出一絲笑容,“本來早上出去還挺看的開的,想著有個工作先幹著,但站在裏麵看著商品,實在提不起丁點興趣。”


    我哈哈一笑,“不以一時成敗論英雄,麵對複雜,保持歡喜。”


    兩天後我們前後腳接到麵試電話,約的都是下午,我們坐公交車一起去鍾樓應聘,分開時我說手機調成靜音,誰先出來給誰撥個電話,咱們在鍾樓郵局碰麵。


    分開後我們各自去麵試,不到一小時,我們在約定地點匯合,於梓晴開心的說:“麵試通過,你呢?”


    我摸了摸鼻子,“我這還要有一輪複試,等等吧。”


    她麵試的是一家做國內少淑裝的品牌,分配地點在興正元民生上班。迴去路上,她義憤填膺的說:“不為別的,就是為咱的小家我也要堅持。”


    溺愛的順了下她的頭發,心裏一陣亂跳,最近讓她受委屈了,本是男人掙錢的事情,怎麽擔子落到她的身上,怪圈,快快走吧。


    她的工作我不能左右什麽,在我沒上班的日子,努力的做好稱職的父親,一個懂她的聆聽者。工作三天,她迴來告訴我,這個商場客群不一樣,費勁吧啦的顧客試一堆,臉皮薄的說個不好意思走了,臉皮厚的一句話不說就走,跟金花的質量完全沒法比。


    兩個商場本是就有落差,一個在本地是高端精品場子,一個是大眾消費場子,客齡、價格帶造就逛場人群。這話我不能講,看她壓抑的表情,我說要不先迴來靜一下心,幹不了咱不爭朝夕,先穩固下自身的狀態。


    於梓晴不是一個浮躁之人,給出來上班到現在,她的心境變得急躁不安,我知道兩人在家沒有收入,讓她假想出緊張的氣氛,可是心態沉浮,別說工作,家裏的情感都會被波及不必要的麻煩。


    於梓晴深唿一大口氣,說老公沒事,我試著調整自己,會好的。


    見她執拗的好強,我張了張嘴沒說什麽。


    一天一時興起,我給老媽說下午給咱們做一頓,以前於梓晴懷孕,都是我做飯,你還沒嚐過我的手藝。老媽微笑說好呀,要什麽菜我去買。


    下午趁於梓晴還沒迴來,我係上圍裙在廚房忙活,老媽不時進來看情況,說你做個菜要這麽多碗?


    我低頭調汁兒,“一會兒吃就行了,把娃看好。”


    魚香肉絲、蠔油圓生菜、西紅柿炒蛋、芹菜豆幹,四樣菜最為拿手,在廚房正炒菜,廚房門被打開,見是於梓晴,我笑著說:“一會兒就好啊,你先休息。”


    飯菜盛盤,老媽進來端菜,幽幽的說跟媳婦說話那麽溫柔,跟我說話生硬的不行。我皺了皺眉頭,沒有吭氣。


    飯桌上,繼父吃菜說味道不錯,看來以後過年你能幫忙了。我謙遜的微笑,正欲說話,老媽說幫啥忙,你去廚房看看,裏麵跟打仗一樣,碗盤用了有多少。


    不知老媽情緒怎麽如此之高,我放下筷子,“又不讓你洗,一會吃完我洗就行。”她沒給我好臉,冷哼一聲低頭吃飯。


    吃完繼父站起來,說我去洗碗,你們陪孩子看電視,我端盤子不小心手滑,吧嗒掉到地上。老媽一臉嫌棄的看著,灑落的湯汁和碎盤子,嘴裏念叨著埋怨的話,我來了火氣,說盤子打了再買一個便是,怎麽做個飯讓大家吃,弄得吃力不討好一樣。


    老媽還在絮叨,我有些惱火,進臥室穿上衣服,對於梓晴說走,迴家。


    出門打車,於梓晴說你跟媽咋了,好好的吵什麽呢?


    我抱著孩子,“誰知道咋了,好好的想著做幾個菜大家吃,一會兒嫌這一會兒嫌那,打個盤子,她能把我說到地心去。”


    因為一點瑣事吵架,我們三人迴東新巷,車到巷口,給錢下車時兜裏電話鈴響,見是繼父打來,接起喂了一聲。繼父說沒多大事,別跟你媽吵架,過年不都翻篇了麽。我說沒事爸,迴來住兩天。


    事後冷靜也就那點雞毛蒜皮之事,當時不吭氣便是,電話那頭說剛才我說你媽了,你們找工作上班,把孩子抱過來我們帶,聽話曉宸。我內心愧疚,說在家帶孩子住兩天,過幾天就迴。


    掛掉電話我摸出一根煙點燃,緩緩的吐出一口煙氣,剛才上頭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即便吵,這親情卻濃於水。


    於梓晴抱著孩子,說:“別置氣了,過兩天把孩子抱迴去,媽才是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人,你呀,就是在家太閑了,趕緊找個工作就好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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