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梓晴說:“好呀,那裏就是縣中心。”


    我們坐到步行街,找了一圈沒見肯德基,於梓晴拉著我的手兩眼放光,說走,前麵。


    我看了眼是德克士,苦笑一聲跟她前行。


    這小妮子。


    點完吃食,我端著盤子找地坐下,剛咬了一口漢堡,她的電話響了。


    見她眉飛色舞的說話,掛掉電話說是以前上學的同學,不知從哪聽說我迴家了,讓咱找她聊聊。


    我問人在哪?她盈盈一笑,梁山縣醫院。


    路上,她告訴我這人叫尚大偉,剛打電話說現在醫院唿叫中心工作,主要接聽患者家屬電話,安排出救護車。


    到醫院後,於梓晴給她同學打了電話,沒一會兒那人出來接我們。於梓晴高興的拉著她的手介紹,我對她禮貌的點點頭,那人說別在這站著了,去辦公室聊。


    跟於梓晴相處這麽長時間,她是比較安靜的女孩,不過今天見到同學,這說話跟二姐差不多翻個不停,聽她們聊天插不上話,我隨手拿起桌上的醫院介紹打發時間。


    “那說好了啊,你下班叫她們來我家,咱們好好聊聊。”於梓晴跟同學道聲別,拉著我離開辦公室。


    離開醫院,她說咱們迴家吧,晚上我小時玩伴來咱家,明天咱們就要走了,我和她們聊一聊。


    我摸了摸鼻子說好呀,男同學來咱家我好好問問,你小時候發生的趣事。


    她錘了我一拳,“都是女的,哪有什麽男同學。”


    我嘴上說瞧你混的,老家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不過心裏卻暗自欣喜。


    坐車到村口,我們在理發店跟二姐、嫂子聊了一會兒,她哥騎著摩托車過來,拉開門叫嫂子出去,不知在外麵嘀咕什麽。


    二姐眼皮翻了下,說咱哥也是,迴來這幾天一直不在家待,幾年都不迴來一趟的人,至少迴家帶著老婆孩子出去轉一轉。


    於梓晴問他過來幹啥呢?


    二姐撇撇嘴,“還能幹啥,過兩天迴工地,找你嫂子要錢呢。”


    於梓晴看著外麵,狠狠地瞪了一眼,“這人簡直了。”


    坐了一會兒,於梓晴手機響了,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掛掉後說:“姐,我們先迴家,門良諾她們來咱家了,我迴去跟她們聊聊。”


    出門見她哥還在跟嫂子嘀咕,我們目視前方迴家,沒有說話。


    小晴你迴來也不說一聲。


    就是,多久沒見了,你也不想我們。


    看到家裏坐著兩個跟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於梓晴笑著說了幾句,拉著我介紹。


    我老公,張曉宸。


    我老臉一紅,說你們好。她同學嘻嘻一笑,說還恩愛的不行,於梓晴走到她們身邊說:“那是,老公,這是門良諾,一直在老家,這個叫崔莉萍,混北京的。”


    “你們都聊上啦。”客廳門推開,尚大偉進屋,我見她同學都來了,識趣的告罪一聲,拎著板凳去找黑狗。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四個女的,還是走為上策,給她們騰出地方好好聊吧。


    聽著客廳嘰嘰喳喳的笑鬧聲,我點燃一根煙,有朋友的人生,才不會顯得那麽蒼白。


    掏出手機給王磊打電話,說明天的火車到上海,估計晚上8點多到火車站。他滿口答應說到時去接你們,先住他租的地方。


    掛掉電話我看著黑狗,明天我們就要去上海了!


    晚上她同學們走後,我們一家圍坐在矮桌前吃飯,老丈人說:“明天去上海,到那邊不像在家,你們照顧好自己。”


    我以茶代酒,會的。


    第二天一早,我開始收拾行李,14點多的火車,到兗州坐車,路上要留夠時間。


    本來老丈人是想叫個麵包車送我們,但昨天二姐夫來家執意要送,我們推脫不過,隻能作罷。


    “走了曉宸。”二姐夫開著桑塔納,跟二姐來到院外。我跟丈母娘他們道聲別,把行李放到後備箱,鑽進車裏。


    幾分鍾後,於梓晴眼眶紅紅的進到車裏,我正欲要問,二姐鑽進副駕駛招唿開車,說不用問張曉宸,小晴每次迴來,跟娘都是這樣。


    我拍了拍於梓晴,離別之情。


    理解。


    一路無話,二姐夫駕駛平穩,很快開到兗州,見時間還早,開車帶我們找地吃飯。


    吃飽喝足,二姐夫撩開衣服,露出圓鼓鼓的將軍肚,說上海是個好地方,這麽多年還沒去過,有時間也去見識一下。二姐瞪了他一眼,別人家說風你就雨,好好經營打火機廠。


    看他們拌嘴吵架,我跟於梓晴相視一笑,好一對歡喜冤家。


    送到火車站,我們揮手告別,我拉著行李跟於梓晴往候車廳走去。


    上了火車,我把行李往架子上放好,於梓晴靠著我說:“老公,馬上要去上海了,心情如何?”


    我摸了摸鼻子,“心情不錯,反正有人接,等睡一覺明天咱去找房子。”


    於梓晴說:“你跟王磊聯係我怎麽不知道?”我溺愛的順了下她的頭發,“昨天你同學來咱屋,我出來時打的。”


    “那王磊知不知道咱這趟車,要不在打個電話吧,人家起碼比咱能熟悉一點。”


    我說:“好,依你。”


    給王磊撥電話,接通後我說已經坐上車,晚上下火車我們在哪見麵?電話那頭傳來讓我炸毛的聲音,“我不在上海,公司臨時通知要去外地,現在已經坐上車了。”


    我戳。


    掛掉電話,於梓晴見我臉色鐵青,小聲的問怎麽了?我咬著牙,說這人太特麽不靠譜,昨天說的好好的,怎麽說出差就出差,在店裏上班,出個毛線。


    世上有兩種人最討厭,一種是欠錢不還,另一種就是放鴿子。


    一個在4s店上班的人,能有啥差可出,這借口簡直了,果然嘴子一個。


    於梓晴好一番安慰,我擺擺手說:“沒事,事已至此,先想辦法找個地方住下靠譜。”


    晚上8點多,站在火車站外麵的廣場上,我一臉茫然,這要到哪找住處啊。


    我緊緊抓著於梓晴的手,提著行李漫無目的往前走,好好的心情被王磊破壞,再好的夜景也覺得沒滋沒味。


    兩位要住賓館嗎?


    聽到有人搭訕,我眯眼看他,約摸40左右的大叔,搓著手一臉憨厚的朝我笑。


    我見麵善不像壞人,看了眼疲憊的於梓晴,對那人點頭說:“是,在哪裏,怎麽收費?”


    那人估計經常被拒絕,聽我這般說起,頓時激動的說:“140一天,12點退房,你看就在那。”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小馬路對麵。


    明知是攬客,不過天色已晚不想讓她勞累,我點點頭說:“帶路,先看看房。”


    我們跟大叔進到大廈,乘電梯到16樓,大叔讓我們稍等一下,走到前台跟工作人員嘀咕。


    “梓晴,累嗎?”


    她對我強顏歡笑,不累,我心疼的順了下她的頭發。


    “小夥子,好了,你去看一下。”大叔扭頭拿著房卡說道。我不放心於梓晴一人在外麵,接過房卡對大叔點點頭,往裏走去。


    按照房卡號找到房間,進去轉了一圈,還行。把行李放到地上,我拉著於梓晴往前台走去。


    140是吧?


    前台說是的,我從兜裏掏出200塊,辦好手續對大叔道聲謝,進到房間。


    跟於梓晴在衛生間洗完澡,身上的疲憊感褪去許多,我用燒水壺燒水喝,倒到杯子裏喝了一口吐出來,我去,這水怎麽一股海腥味。


    於梓晴抿了一口,皺著眉頭說是啊,味道怪怪的。我穿上褲子背心,說到前台買兩瓶水,這水喝不成。


    礦泉水下肚,我從包裏拿出之前手寫的攻略,“明天咱們先去找房子,我不建議咱們住的離市區太遠,大方向在徐匯區,咱們明天去這裏瞧瞧。”


    於梓晴看了一眼,慵懶的說:“你定吧,你說住哪就住哪,我跟著就行。”


    我點點頭說:“明天委屈你一下,咱們在附近找個便宜一點的地方湊合一晚,爭取明天把房子定下。”她走過來坐在我腿上,靠著肩膀說好。


    我拿起筆,在紙上計算身上的盤纏。刨去在老家花的七七八八,加上毛毛的,現在身上有8千多,她身上有2千多,總共1萬出頭。


    合上筆帽我摟著她,“梓晴,現在不像在西安,我們要算計著生活,等找到工作收入穩定,支出就能寬裕些。”


    她點點頭說:“那是肯定的,過日子就要會算,咱們的小家庭還沒著落,訂好住的區域,我們先找工作。”


    見她哈氣連天,我把她抱在床上,說今晚就不做了,早些休息,明天先換地兒,下午去找房子。


    在她臉上淺吻一下,我去衛生間抽煙,看著鏡子裏的麵孔暗自鼓勵,希望一切能順利進行。


    第二天醒來,收拾一番到前台退房,我問周圍有沒有便宜的招待所,她告訴我下去右手邊有道小巷,裏麵全是民房,招待所很多。


    檢查完房間她把錢退給我,說給你留張名片,以後自己過來,房價120元。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我沒有計較這根支末葉,對工作人員道聲謝,拿著名片走了。


    在樓下吃點東西墊吧一下,我帶於梓晴找到小巷,轉了一圈,往一家招待所走去。


    房間很小,除了一張床啥也沒有,衛生間在走廊外麵,而且空調竟然隻有一半,而另一半,則在隔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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