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叫住我,我也沒有迴頭,雖然感覺有些不舍,不過想到之前她跟馬明那齷齪事,心中升不起一絲憐憫。


    算了。


    我和她不過是前任,之前的情感化為虛有,願她找個良民談戀愛,以後在撞見,則是路人。


    我極速行走,到學校滿頭大汗,幾個唿吸調整,緩緩的往教室走去。


    邵鵬,把小靈通借我。


    我給家裏打電話說不迴了,掛掉電話,邵鵬說你沒騎電瓶車吧。我說當然,這第二天迴家,電量也不足啊。


    他認真的說:“誰說玩到第二天,今天玩會兒就散了。”


    我愣了幾秒,正想開口,這臭小子表情恢複自然,跟你開個玩笑,看你的樣子,真好笑。


    我伸手送邵鵬個鎖脖,誰說去你家,不去了。他連連求饒,打鬧一番我問晚上能住下我們仨麽?他揉了揉脖子,放學去我家不就知道了。


    我作勢上前,他一溜煙跑到外麵,胥氏兄弟走過來問怎麽了?我擺擺手說沒事。


    放學後,我們四人擠在公交車上,往電子城出發。下車邵鵬在前引路,我們進到小區走了好久還沒到,我問這小區有多大?


    邵鵬想了想,說沒算過,這是電子城最大的小區,四個主門拿腳丈量一圈,怎麽也要半個小時。


    到了,上樓。


    上到三樓,開門的是一位老人,邵鵬稱唿他爺爺,我們也跟人問好。屋子裏隻有二位老人,邵鵬跟我們介紹後,他奶奶說先吃飯,你媽還不知道啥時候迴來。


    吃完飯,邵鵬帶我們在樓下閑轉,胥剛摸著肚皮說:“好飽啊,咱們去那個步行街走走。”


    第一次來電子城,我們仨給邵鵬壯膽,路過那家奶茶店,邵鵬惋惜的說:“當時沒追到那個女孩,好遺憾。”


    我摸了摸鼻子,“幸好你沒談戀愛,分手時這兒疼。”我拍了拍心口,邵鵬不以為然,說你好賴還疼過,我還不知是啥滋味呢。


    行了吧,現在談朋友都是給未來的男人培養,多無趣,到試婚年紀在談多好。


    我看著胥濤,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高質量的話,正想誇讚幾句。胥剛幽幽的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未來的老婆,現在不知道在跟誰交往,說不定……”


    打住,你這一天天的,看著不怎麽說話,怎麽思想這麽汙。


    我們哈哈大笑,這倆兄弟談話真有趣,不過胥剛說的對,天知道未來的老婆現在弄啥嘞。我晃了晃腦袋,想遠了,該談戀愛還是要談。


    邵鵬告訴我們,電子城小區有兩套房,平常他跟爺爺奶奶住,他媽上班忙,每天晚上迴家沒點,在另一套住。


    我們迴到他奶家,進臥室聊天,我指著電腦說開機聽會兒歌唄。這下倒好,仨人你爭我搶的要上號玩遊戲,我見僵持不下,苦笑著說:“既然人這麽齊,要不出去包夜?”


    自從年後買了新電腦,這幾個月沒在網吧包過夜,我們四人玩的同一款遊戲,這天時地利人和,玩玩也無妨。


    我的話像汽油滴到火上,大家的氣氛立馬活躍起來。胥剛沒搶到電腦,說咱去包夜,把胥濤扔到你家。


    邵鵬尷尬的撓頭,我奶也不讓啊。


    邵鵬讓我們等一下,離開臥室去找他奶,還沒看胥濤玩兩局,邵鵬走進來,嘚瑟的晃手裏的錢,走吧。


    我想起大叔之前說的話,語重心長的說:“打包夜各掏個的,現在都是學生,一個人掏不好。”


    不過邵鵬堅持不讓,我隻好說晚上的飲料我包了。


    “晚上餓了,宵夜我掏。”胥濤邊打遊戲邊說。


    胥剛憋了半天,說明天早餐那我掏。


    我們兩兩相望,同時搖了搖頭。


    謙謙君子何須讓


    你來我往多快活


    晚上通宵,大家選統一顏色,虐爆下排玩家,一晚上小區10、海盜14地圖,怎麽玩也不覺得膩。


    第二天一早,大家頂著黑眼圈吃完早餐,我們兵分兩路,胥氏兄弟在北山門等公交,邵鵬帶我往西邊走去。


    邵鵬指著前麵,說那次去你家過生,有個公交直接到我這兒。


    我們走到車站,看著密密麻麻的站點,可真夠遠的。


    聊了幾句,900路駛入車站,我上車與他告別,公交車有節奏的晃著,沒幾站,眼皮開始打架。


    這趟車終點比郭家村要遠幾站,路上不敢睡太沉,下車後腳底如同踩著棉花,輕飄的走到家屬院。


    嘩啦嘩啦。


    進到客廳,聽到後麵紅磚房傳來的麻將聲,我洗了把臉,跟老媽打聲招唿,抱著被子去他們臥室。關上門拉上窗簾,頭一挨枕頭,沉沉的睡了。


    5月勞動節過後,我騎著小電驢上學,進到教室見邵鵬他們聚在大叔身邊。


    考慮好了,今天給班頭把申請遞上去,實習工作。


    記得剛開學那陣,班頭說5月份可以申請一次實習工作,大叔沒這個打算呀。


    我說大叔,怎麽想提前出學校了?


    大叔微笑著看我,“過節放假時跟家裏商量了下,先工作吧。”


    羅蒙手上拿著幾頁紙,說我也是。我還沒開口,胖子和王強異口同聲的說,我也是。


    上個月沒怎麽跟他們聊天,羅蒙我是知道的要離開學校,沒想到走的不止他一個人。


    我問那你們呢,什麽打算?


    郭瑞聳聳肩,“我上到這個學期,報考大專也不來了。”


    看著昔日的好友,雖說之前有預設,不過還是有些不舍。


    打鈴後班頭走進來,最後幾句說:“如有本月想參加工作的同學,三天內到辦公室找我。”


    課間休息,我見大叔幾人拿著材料結伴去辦公室,我跟郭瑞他們去廁所抽煙,楊濤說補習班報了嗎?我吐出一口濁氣,說還沒有。


    “要抓緊了,想上哪個學校提前要考試,就咱現在這文化課綜合成績,想上要掏很多錢的。”楊濤說道。


    我問郭瑞報了麽?他搖頭說沒有,放假找個合適的民辦大學,直接交錢上就行。


    三天後,班頭來到班裏,說本次準備參加工作實習的同學較多,男生12個,女生6個,經教委會決定,咱們班跟對麵計算機二班合並。大家不用擔心,教學質量會按大綱走,請各位同學放寬心態。


    班頭走後,班裏炸開了鍋,這麽多人離開學校,一個班連之前一半學生都沒有。恍惚間,想到王瑞之前跟我說的,人散了,心也就散了。


    我們幾個關係好的,在學校外麵吃了頓飯,說著蒼白無力以後常聯係之類的話,我知道,離開一個圈子,跨進另一個圈子,人心,就不會如當初那般。


    沒幾天,班裏一多半同學離開,我們跟對麵二班合並,看著熟悉又叫不出名字的同學,好快。


    郭瑞本跟陳陽交往,不知什麽原因,陳陽也離開學校,看著每天無精打采的郭瑞,自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跟老媽說起現在學校的現狀,老媽問我怎麽看?我說找個民辦的大學上吧,現在補理科我沒信心。


    一個月後,迎來期末考試,專業課考試如老師所說,製作3分鍾以上falsh,我近10天想了很多題材,選擇灌籃高手裏一段櫻木和宮城,在訓練場切磋的畫麵。


    當我一幀一幀審核完,確認沒問題後,離開電腦室。


    下樓去廁所放水,點了根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楊濤他家找了點關係,已經定好去交大思源上學。大叔他們聯係過一次,學校分配的是高新區幾家it公司,沒什麽經驗,現在過去無外乎打雜,雖說一起離開學校,不過沒分到一個公司。


    五天後來取成績單,跟班頭打好招唿進修大專,離開學校,我問郭瑞準備上哪所?他聳聳肩,說這兩個月在找找,還是這個專業。


    張曉宸,這一別不知何時見麵,以後還是兄弟,有啥事招唿一聲。


    我苦笑一聲,別整的那麽淒涼,又不是離開西安。我拍了拍書包,你們的電話我都有,保持聯係。


    邵鵬、胥氏兄弟,楊濤,郭瑞。


    這是離開學校最後見的朋友,我眯著眼睛看了眼學校,別了,我的中專生涯。


    以後常聯係。


    常聯係。


    迴到家放鬆幾天,在網上查了很多大學信息,經過篩選,鎖定了幾家。


    跟老媽商量一番,我們趕往那幾所學校招生辦,經過實地考察,在南郊選了一所口碑較好的大學,招生辦簡單麵聊幾句,將專業敲定。


    從學校出來,老媽說:“以後上學就要住校了,跟新同學關係處理好,在學校也有個幫應,別惹事。”


    我擺擺手,說放心,到學校上學,又不是打架。


    三年製教學,工商管理專業,畢業不包分配,隻能靠自己。


    大事已了,這倆月可以好好玩幾天,之前的同學,我轉了一圈,電子城的邵鵬,肖家村的胥氏兄弟、自強西路的郭瑞,東門的楊濤,文藝路的王瑞,就連大叔,也抽他放假時見過一迴。


    心裏五味雜陳,原來一起見麵,是何等方便,現在見他們,聚在一起都很難。


    在紅旗跟毛毛玩了幾天,小舅鼓勵好好讀書,也許這就是你最後三年學校時光。


    9月第一天,我早早的起床,背上行囊,坐著公交車往南郊而去。


    大學,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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