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郡城,被五萬北荒鐵騎團團圍住,手中乃是北荒軍中製式荒刀,而胯下則是被譽為夏洲三大名種馬的荒駒,黑色甲胄加身,五萬鐵騎圍住祁山郡城,頗有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北荒皇朝這邊也是準備戰爭良久,什麽攻城雲梯都拉了上來,準備前行攻城,但就在此時……


    “嗚……”


    北荒五萬鐵騎後方,卻有剛烈號角聲響起,緊接著便有人前來匯報,範飛聽後,勃然大怒,但是卻也不敢發火,因為他了解自己身後的那個人,隻要他願意,完全能將自己以及這五萬大軍全部留下,也正是如此,本來想以雷霆之勢打下祁山郡城的範飛卻是按兵不動。


    很快,一人跨馬而來,城上魏得勝見了,高聲唿道:“末將魏得勝,見過王爺!”


    來人正是靖遠王秦宗。


    秦宗胯下一匹大宛良馬,與那北荒獨有的荒駒一樣,乃是夏洲三大名種馬。


    秦宗跨馬閑庭信步而來,絲毫不感到緊張,不過也是,這天下雖大,但能讓秦宗感到緊張的人,或許沒有。


    “沒想到靖遠王來得挺快,居然繞到我大軍後方去了,本大人居然沒有探聽到,這一戰算是本大人敗了,還請靖遠王爺高抬貴手,讓本大人五萬鐵騎離開。否則,若是王爺您逼急了我,這祁山郡城數十萬的百姓,可就不免遭受橫禍。王爺您三思!嗬嗬……”範飛開口笑道,卻不像是在求饒,而是在威脅秦宗。


    範飛此舉若是被耶律洪武看在眼中,聽在耳中,定會大罵範飛無腦,秦宗若是那麽容易被威脅,這天下也不會被秦宗連戰連勝,這江湖也不會被秦宗鐵蹄踏遍卻無人開口公然斥責。


    二十年前兵家那位聖人楊無終便曾說過,同等兵力下,於秦宗對戰,勝算不超過三成,更何況如今秦宗兵力兩倍於範飛。


    夏洲各朝,甚至連太安皇朝都要暗罵秦宗一聲,但靖遠道的百姓絕對不會,他們對秦宗隻有由衷的欽佩,隻因為在靖遠道,從來沒有什麽苛捐雜稅,黎民百姓在靖遠道中,才算是真正像是有一種安居樂業的樣子,秦宗愛民,雖不如愛子那般,但對百姓卻是極好。


    此時範飛以祁山郡城數十萬百姓性命相要挾,秦宗又怎能忍?


    秦宗微眯雙眸,道:


    “你覺得你多長時間能夠攻破祁山郡城,你又覺得我十萬秦刀多長時間能割完你們的頭顱?你叫範飛是吧?夏洲國戰之時你在幹什麽呢?”秦宗連問幾個問題,範飛一時語塞,隻是臉憋的通紅,秦宗之名,他怎麽可能沒聽過,但是範飛一向自傲,如此無腦舉動,也實屬正常。


    “我可以向你投降!隻要你不殺我!”範飛急切開口,到如今他才知曉,秦宗便如傳言那般。


    “投降?嗬嗬……本王不接受你降!本王給你兩條路,這第一條便是,你現在可以攻城,在本王殺光你北荒五萬鐵騎時,若你能夠登上祁山郡城的城牆,本王便不取你性命。第二條,和你麾下的五萬鐵騎將士,拿起手中的刀,與本王十萬鐵騎一戰,當然,這第二條路你必死,不過在本王眼中,即便你選第一條路,也是必死!”秦宗直接拒絕範飛請降,但卻給範飛指出兩條路,即便這兩條路,都是通向死亡。


    範飛眼神有些潰散,沉默許久之後,才漸漸凝合,手中握著的荒刀也更緊,道:“我選第三條,北荒,赤霞軍,唯死戰焉!”


    北荒五萬鐵騎被範飛帶動,抽出荒刀,轉身殺向十萬秦家鐵騎。


    雖不敵,但也死得轟轟烈烈!


    靖遠鐵騎雖止戰二十年,但這殺人的活兒,卻是從未懈怠,僅僅半個時辰,五萬北荒鐵騎被十萬秦刀割下頭顱,全軍覆沒。


    範飛戰死,死後向北跪立,身軀卻不倒地,衣襟染滿血跡,但不知是靖遠鐵騎的,還是他自己的血跡,秦宗看了一眼已經死透了的範飛,並沒有說話,雙眸微閉,雙手打開,似乎在感受著吹拂而來的清風以及清風中的濃鬱血腥味。


    魏得勝大開城門,準備迎接秦宗,但秦宗卻揮揮手,表示自己不進祁山郡城,隨即欲離開,但剛走了兩步便轉身道:“將這五萬將士厚葬,他們也算是夏洲二次國戰的祭戰生靈了。”


    秦宗離開,在這原本烈陽高懸的清風中,魏得勝卻感到一股寒意襲來,讓其直打冷顫。


    夏洲二次國戰,在範飛及五萬赤霞軍的鮮血洗禮下,正式宣告開始。而這五萬赤霞軍,也成為秦宗口中的“祭戰生靈”。


    三日後,五萬赤霞軍被全殲的消息傳到荒天王城,本來穩坐於荒臨殿龍椅上的拓跋韜身軀一震,還在上早朝的文武百官亦是震驚,夏洲國戰之時,秦宗本就屠戮數十萬人,如今二次國戰剛剛開始,便又是秦宗屠殺五萬赤霞軍,此戰從一開始,秦宗便占了上風,以後的戰爭,北荒皇朝會愈加艱難。


    “陛下,責令使費泉費大人已經歸來,正在殿外。”此時,一名太監進殿道,正是常年服侍拓跋韜的那位老太監,安祿海。


    “讓他在禦書房等我!”


    拓跋韜開口,那種事情他可不會在大殿上談論,說不定第二天他們談論的內容便傳到秦宗的耳朵當中,拓跋韜從來沒有小看過秦宗此人,即便拓跋韜極其自傲。


    一刻鍾後,拓跋韜進入禦書房內,費泉正在等候。


    費泉見拓跋韜進來,亦是起身行禮,而後才道:“陛下,臣此行太安,可算是收獲頗豐,之前臣與陛下言之事,可行!”


    “可行?唐孜霄那小皇帝居然同意?”拓跋韜震驚道。


    “嗬嗬!陛下有所不知,這太安的新帝唐孜霄,和秦宗之間本就有隔隙,當年唐孜霄請塵戮暗殺其子秦堯白,但卻失敗,秦宗進京之後,親斬唐孜霄麾下一供奉,這才結下了仇怨,這是唐孜霄帶給陛下的信。”費泉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遞到拓跋韜手中。


    “哼!這唐孜霄也還真下得去手,不過也好,少了秦宗,攻入太安皇朝,豈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耳!哈哈哈……”拓跋韜看完大笑道,將信燒了,毀屍滅跡。


    “去準備吧!”拓跋韜開口。


    “是,陛下!”


    費泉依言而出,北荒的天空,原本萬裏無雲,但如今卻是變得黯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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