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複義咬了咬牙,稍稍地偏移了劍鋒:“那好,你說要怎麽才能獄卒?要成為多久的獄卒?而你又為什麽不做獄卒了?”


    “複義!”陳伯忠轉過了頭,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勸些什麽才好。難道他要勸他師弟不要在意他的性命,也不要在意這天下蒼生的命運,隻做個無拘無束的完全自由的人嗎?


    師父曾經說過,仙者,一人一山,人靠山上,解做人族之靠山也。


    雖然她多數時候是在一本正經的閑扯,但他能感覺到,她說這話的時候格外認真,是她一直信奉的人生之道。


    雖然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格外淡漠,決不隨意插手人間的事……仿佛那話就是一陣吹過就可以消失不見的清風……


    楚複義一手抱著陣盤,一手提著劍,後退了一步,目光堅定卻也帶著絲絲怒意說道:“師兄你不用多說!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不會讓你英年早逝的!”


    陳伯忠不知所措地迴道:“我不是想說這個……”


    “我也不是在生你的氣!”楚複義推開了擋在他麵前的師兄,狠狠地瞪向老神神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看戲的鄭真秀:“迴答我的問題!”


    鄭真秀微笑著說道:“你先答應做獄卒,答應了我就告訴你。”


    “你!”楚複義鐵青著臉,握緊了劍,“按你的說法,我根本沒有選擇!”


    “你先答應。”鄭真秀固執的重複了自己的話。


    意識到有些不對的陳伯忠剛剛想開口,卻不想那衝動的師弟直接說出了:“好!我答應你!”


    隨著楚複義的話音落下,他感到一種無形的枷鎖扣在了他的身上。楚複義麵色一白,原來這獄卒也是另類的囚徒。


    瞬間感到一身輕鬆的鄭真秀微微笑著站了起來:“好了,我要在這做的事基本做完了。放心,那些存在已經被我下了封印,三個月內,他們什麽都不能幹。”


    “如果三個月內,我或你們師父有一個能迴來,你都不會受到影響。而要是沒一個都迴來,你就要堅定自己的道心,不被那些囚徒所迷惑,獨自看守這事關重大的監牢,直到新的獄卒到來。至於新的獄卒是誰,有什麽特征,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能感知到的。”


    “至於我為什麽不做獄卒了……”鄭真秀笑著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光影碎片:“這獄卒身份本來就隻是用來幫我帶著權柄和力量脫困的,我既然已經脫困了,我也就不必再維持這個負擔了。事實上,我合共也隻做了不到一個小時的獄卒,之前一直都是你們師父在肩負重任。”


    陳伯忠的目光閃了閃,他有些緊張地問道:“那……師父她還好嗎?”


    鄭真秀笑著看了陳伯忠一眼,攤開了手:“我不知道,事實上,連帶幻境中的兩次,我一共也隻見過她三麵,每麵都不超過一柱香,全都在數年前。說我們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也不為過。”


    楚複義握著劍,抱著陣盤,慘白著臉問道:“轉接這獄卒身份的方法是什麽?”


    鄭真秀微微一笑,頗為神棍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這等於什麽都沒迴答!”楚複義生氣地吼道。


    鄭真秀笑著迴複道:“但我迴複了我所知道的部分~”


    “有緣再見~”


    沒給楚複義發難的機會,鄭真秀話音剛落便動用了能力,他的身影如點點星光瞬間破碎消失。一時之間,場景格外唯美。


    “艸!”楚複義一劍砍下卻隻是砍壞了無辜的桌椅板凳,嚇壞了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行人。


    他們都轉過頭來,用一種看危險的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楚複義和陳伯忠兩人。他們想知道這大白天的,這兩畫風和這世界格格不入的神經病是怎麽跑到街上,還成功進到客棧裏來的。


    楚複義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眼神,暗道不妙。剛才他們和鄭真秀說說話的時候,鄭真秀在轉瞬之間就隔絕了四周的環境,讓那些普通人發現不了他們,但現在……


    鄭真秀走了,那隔絕環境的法術也被鄭真秀同時撤去。若不趕快想個對策,那些普通人絕對會馬上報案,讓巡邏的守衛過來製服他們兩個行為舉止很是怪異的“異類”。


    楚複義眼珠一轉,將錯就錯地對桌椅板凳猛得踢了一腳:“艸!師兄,你說師父是不是很可惡?是不是很老眼昏花?是不是很是非不分?那狗東西如此的膽大妄為,欺人太甚,她居然還跟他站在一起,因為一件小事,訓斥我們!嗬斥我們!明明我們才是她徒弟!”


    陳伯忠茫然地看著突然就開始罵師父的師弟。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師父了。他倒是有些期待師父能夠訓斥自己,嗬斥自己。雖然他記憶裏她也沒訓斥過幾次……


    除了丟下幾封書信,就一去不迴以外,她是個好師父,為什麽複義要罵她?


    “如果她不是我們師父,我都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聽見師弟越說越過分,陳伯忠的臉變了。


    他嗬斥道:“你閉嘴!你怎可如此的目無尊長?!她是我們師父!”


    見成功挑起師兄的怒火,楚複義心裏一樂,開口就與陳伯忠對罵爭吵起來:“師父說的就一定是對的嗎?她就是做的不對!偏心!”


    雖然完全不知道楚複義在說什麽,但陳伯忠還是下意識地就替師父辯護道:“她沒有!”


    看著師兄被他一看就是瞎編的事氣的滿臉通紅,楚複義心中又是一樂,繼續吵道:“我說她有,她就有!她已經被那狗東西忽悠的神誌不清了!”


    “什麽狗東西?那……”


    就在陳伯忠皺起眉頭要問楚複義那狗東西是什麽的時候,楚複義連忙打斷了他。


    “哼!師兄你不要再說了!我說那是狗東西就是狗東西!”


    假裝生悶氣地,楚複義一下就就坐到了凳子上,留下陳伯忠一個人獨自懵逼。


    什麽鬼?師弟究竟在說什麽?那狗東西又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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