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像是有所察覺,無笙看了眼小孩的手腕,開口,“他的生命值並沒有減少。”


    顧涼聞言,轉頭盯向無笙,眼神在逐漸發生微小的變化。


    那個另一麵的,乖戾無常卻又強大的顧涼迴來了。


    見其神態,似要將這攤死水攪得更加渾濁。


    誰知無笙起身將輪嶼江抱去了休息室,將其輕放在柔軟幹燥的被子中,又轉手扭過顧涼肩膀,將人強行掉了個頭。


    顧預研杜佳t涼:???


    “你幹什麽?!”


    “沒有人告訴過你,要是想藏好心思,最重要的就是管理眼神嗎?”無笙看上去很是無奈。


    這小子的眼神,簡直可以刀人了。


    顧涼丟棄了本就隨心的偽裝,邁步上前,緊盯著無笙的瞳孔,開口道:“我隻是好奇,我和他分明是一個人,為什麽你對我們的態度,卻能夠相差那麽多?”


    無笙:“事實上並沒有差距。”


    隻是你這小子太過能搞事情,我不防不行;而那小子又太過天真,認為自己說什麽都是對的,都是在照顧他。


    但在無笙心中,無論站在麵前的,是哪一個顧涼,他心中的天平都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顧涼笑道:“嗬,世界上從來不會有人明目張膽的承認自己偏心,連狗都隻會向更加喜歡的人撲去搖尾。”


    “他們是這樣,你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他說著,便自顧自地坐在輪嶼江床邊,神色新奇古怪,如同看見一個十分有趣的玩具。


    不過一會,那吊兒郎當的聲音便再次響起:“反正他現在也是個拖累,幹脆我就幫你這個忙,把他給解決了,怎麽樣?”


    顧涼看向輪嶼江那脆弱的胸口,眼看著右手已經虛握成拳、蠢蠢欲動。


    無笙:……


    一個再平常不過的酒館後方,發生了一場悄無聲息的小規模戰鬥。


    最終的戰鬥結果,便是無笙麵無表情的,將脫臼的右手手臂給掰了迴來,同時見他抹去唇邊血跡,沉默的看向被逐命絲包裹成繭,倒掛在房梁上的顧涼。


    無笙:熊孩子太暴躁了也不太好。


    他原本打算好好給這人一個教訓,但酒館的前方卻突然起了騷動,酒杯摔落在地的清脆聲響,伴隨著一些人的怪叫不斷響起。


    無笙站起身來,視線在顧涼的右手臂上轉了一圈,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


    合理又公平的報複而已。


    顧涼眼前還在天旋地轉,腦子還是一片眩暈,卻突然看見無笙麵帶笑容的朝他走來,頓時,寒毛瞬間炸起。


    顧涼:!!!


    他要幹嘛?日內瓦公約了解一下?!!


    而無笙以拇指抵開了他的嘴唇,見人死命閉著牙關,便十分“溫柔”地給了其腹部一拳。


    一顆金色的薔薇種子,在顧涼的一聲痛唿中被吞咽下肚。


    無笙:“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顧涼緊閉著眼:“老子這是陰溝裏翻船。”


    無笙:懷念小白花的第一分鍾。


    “行了,你就在這裏看著小江,否則,嗬嗬。”無笙像是想到了什麽格外有趣的畫麵,“想嚐試身體成為花肥或者養料嗎?”


    顧涼怒視著這人如同上帝一般慈悲帶笑的麵龐,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朝外走去。


    要說是有多恐懼,其實並沒有多少,隻是耳垂逐漸充血,羞恥與尷尬排山倒海而來。


    顧涼os:完了完了,這下沒打過一個新人,迴去得被前麵那些人給笑死,真的是……太丟臉了……


    不過至於嗎?


    他吹著氣,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暗罵道:“不就是扭斷他一隻手臂而已,大不了我讓他斷兩臂,幹嘛這樣折磨人。”


    “真是個睚眥必報的無恥小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原本隻是他自己在小聲嘀咕著,卻在半響後突然尖嘯:“好好好,老子不罵他了,可以了嗎?你別在我腦子裏念!給我閉嘴!!!”


    林梓隱隱聽見了身後分裂的話語,忍不住開口:“他那是怎麽了?”


    無笙啃著蘋果,整個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開口的音調十分平整:“哦,沒事,那孩子發病了。”


    他看過自己的生命值,居然被顧涼那小子打掉了整整兩百點。


    似乎報複的有點輕了。他想著。


    林梓欲言又止,眼見著無笙越走越遠的背影,在心中默默為顧涼畫了一個十字。


    惹誰不好,去惹這個記仇的……


    前方的酒館中,有著幾個粗狂的聲音在高談闊論,無笙站在掛毯後,將視野遮擋物稍稍掀開了一角,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放鬆的姿態,偏偏眼神又無比敏銳。


    談論聲還算是清晰,隻是越聽越發不對勁。


    “前天看的那妞,真的是手腕纖細!那臉蛋也是,都快能掐出水了。”略帶猥瑣的笑聲響起。


    “太對了,我就喜歡雌性修長的觸角。”另一個稍顯平淡的聲音。


    “哥們就沒什麽認識的人介紹介紹?”


    “一定得是人嗎?”


    “……”最開始的人沉默了一瞬,隨後繼續開口,“算了,我還年輕,還是得多嚐試嚐試,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平淡的聲音再次響起,說出的話卻無比詭異。


    “胎生的卵生的,腔腸類或者節肢類。”


    “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怎麽,你都不喜歡?”


    無笙一把掀開掛簾,正好看見那聲音平靜的男人,背後的兩團正在瘋狂起伏,似乎隻等著他的同伴開口反駁,就能瞬間長出某種鋒利的口器,刺穿那人的身體。


    “無笙!”


    林梓沒有想到無笙膽子竟然如此大,直接走上前去按住那人的肩膀,開口道:“很遺憾,先生,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生殖隔離。”


    那人幹涸的眼神挪到無笙臉上,又緩緩低頭看向無笙按住他的手。


    長袖向上劃去,他隱約看見了其上的鱗片,於是誇張地咧開嘴,笑道:“我們是同類,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背後的林梓一陣惡寒,什麽叫做同類,無笙怎麽可能和他是同類。


    還有,同樣作為怪物,還是自家的長得可愛。


    他低頭看向手心中的薔薇,裏麵三號實驗體的麵容越發清晰。


    想來應該是恢複得差不多了,所以無笙直接將他交給了自己。


    另一邊,無笙並沒有搭話,而這人的同伴,許是已經看見了他身後的兩團突起,早已連滾帶爬的跑遠了。


    誰知這人又開口:“你聽說過巴別塔嗎?”


    無笙:“略有耳聞。”


    巴別塔,是記錄在聖經舊約中的通天之塔。


    傳說上帝為了阻止人們齊力建造此塔登上天堂,便讓人們擁有了不同的語言,甚至是相互敵視,相互廝殺,人類從此便隻能各奔東西,建造了一半的巴別塔,也在風雨侵蝕中逐漸倒塌。


    “隻要這裏隻有我們,或者是我們的同類,那麽巴別塔很快就會拔地而起,我們再也不用忍受詛咒,也不用再被困在這裏……”


    他說著,眼神似乎越發堅定。


    無笙感到手下的觸感不對,便陡然收迴了手。


    見狀,那人眼中似乎劃過了一絲可惜,隨後便開始一步一頓的朝外走去。


    這個酒館的老板十分激靈,見事不對,直接把大門打開到極致,讓那人順順利利地出門離開。


    隨著異類的出現而又消失,整個酒館隻是沉默了幾分鍾,便再次恢複如常,吉他聲伴隨著男高音一同響起。


    無笙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卻見他們似乎都對眼前的一幕,對那些十分異常的人見怪不怪。


    可他隻覺得腦中一片眩暈,一撈袖子,鱗片已經蔓延到了小臂,並且越發堅硬,越發具有存在感。


    無笙這次並沒有避諱林梓,但好在林梓似乎永遠都保持著冷靜。


    甚至讚歎道:“這是什麽物種的融合,要不是周邊沒有實驗室,我指定……”


    好吧,其實他也不是那麽冷靜。


    無笙開口:“其實現在的情況很簡單,這裏的白天要讓我們變成不知道什麽東西,我猜測,那些怪異的生物很可能死在了幾十年前。”


    “這裏的黑夜,炸平房屋,推翻城牆,更像是…….”


    林梓也明白了無笙的意思,開口接上:“更像是為巴別塔的建造提供場地!”


    無笙點頭,但他們為什麽如此執著於建造巴別塔,夜晚的士兵與怪物,白天的異族與海中的人魚,之間究竟存在著什麽關係?


    隻差中間的一個節點,他便可以將這些瑣碎的線索串聯起來。


    無笙望向窗外,遠處的海中礁石上,出現了一個影子。


    那“人”似乎一直在注視著他,見無笙望向這邊,便抬起了魚尾末端,兩片輕薄又華麗的尾鰭朝下蜷曲,便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謝微言:我和我家寶貝兒當真是心有靈犀!


    無笙拍了拍林梓的肩膀,開口:“小江暫時應該不會有事,遊戲不會設計無解的局麵,你迴去和顧涼一起守著。條件允許的話好好休息一會兒。”


    林梓點頭,隨口問道:“你去幹嘛?”


    那人頭也不迴:“喂魚。”


    林梓:“啊?”


    作者有話要說:


    巴別塔的確是出於聖經舊約中的概念,但是它原本隻是用來解釋人類語言多樣性的。本文加以引申意義皆為作者私設,還請各位小天使不要深究。


    至於小黑花顧涼,他本來就是顧涼的黑暗麵,是顧涼在遭受重大打擊後的自我保護(之後會寫),現在的小黑花顧涼並不對小笙抱有什麽崇拜或者其他(有這樣想法的是小白花),所以各位小天使也不要糾結他為什麽會扭斷小笙的胳膊啦,畢竟人家實力放在那裏,現在的小笙硬打還是打不過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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