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也別無選擇,於是跟老娘打了聲招唿,叮囑她我不在家的日子裏注意防盜,注意陌生人。老娘雖然對我不太放心,但是經過我前幾天對老六的描述,所以對老六比較放心,知道我們不會做奸犯科所以並沒有阻攔。


    離開家以後我們坐上汽車,老六依然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而我卻激動不已。我記得小時候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可以走遍大江南北、遊曆東西,想不到夢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實現。


    經過一夜的汽車,清晨後我倆停在一個中等地級市,我多次問及關於我們要找的人,老六卻不肯過多透漏,最後我索性不去在意這個問題,就這樣,我倆又踏上新的征程。


    中午時分我倆來到一個普通村落。我一眼就看見村頭的小吃店,於是我一邊揉著腿一邊要求休息。


    因為這次不同於四川之行,行程並不是很緊,所以老六沒有要求繼續趕路。來到小吃店後,我點了一隻雞,要了小瓶白酒,準備打打自己肚子裏的饞蟲和酒蟲。我吃著正歡,發現老六突然放下筷子,我心裏疑惑,呆呆的看著老六。


    老六用眼神示意我留意鄰桌的人,我瞄了一眼後,發現這是兩個普通農民,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什麽,於是我也豎起耳朵偷聽。


    “你聽說老李家李正道中邪了?”


    “不是中邪,是被嚇著了。”


    “我也是聽我老說的,也沒去看過,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那你別去了,聽說見誰咬誰。”


    “這麽嚴重?活該!平時讓他橫行霸道,這是報應!”


    聽到這裏我也算聽出一點端倪 ,這個叫李正道的平日橫行霸道,但如今遇見不幹淨的東西了。於是我看了一眼老六,這方麵的事是他的專業,我挑著眉毛看老六詢問他的意思。


    老六點點頭,我就知道這事老六要管管,於是一口悶掉剩下的酒,草草的吃了一點。


    打聽了幾番之後,我倆來到李正道的門前。謔!八間的大瓦房霸氣十足,老六沒有顧及太多,直接叩門。


    半分鍾後,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把門打開,看見我倆以後愣了一下,然後問我倆找誰。


    老六說,“我聽村民說,你家遇到邪事了? ”


    婦人一愣看著我倆,突然眼眶盡濕問,“你倆能看? ”


    老六點點頭。婦人很是激動,立刻把我倆讓進房子內。


    此時此景,我自己突然有一種三爺的感覺,我一改自己平日不正經的樣子,嚴肅的跟著老六進入房子。


    老六來到院子以後,掃視了一眼然後點了下頭。我看院子內寬敞明亮,並且收拾的極為潔淨,心裏暗想這應該不是因為房子風水造成的。


    婦人帶我倆來到臥室之前,我見臥室大門緊鎖,心裏猜測這李正道可能的確病的不輕。


    婦人壓低聲音說,“大師,由於我家男人見人就咬所以隻能鎖在臥室內。兩位還是先在門外看看情況吧。”


    我與老六貼近臥室門向內觀瞧,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臥於床前,沒有任何動作。


    我問老六,“他是不是累了?”


    誰知我一說話,屋內的男子聽到有聲音,翻身下床直奔向臥室的門。 我被嚇了一跳,這男子來到門前,與我倆隔著玻璃對視,嘴裏咕嚕咕嚕的不知所雲。由於我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被嚇的連連後退。誰知我一後退,他反而來了勁,看著我齜著牙不停的撞擊臥室的門,我生怕他破門而出,於是後退一步,心裏暗罵,這怎麽跟瘋狗似的?心裏一動問老六,“六子,有沒有一種情況,這不是中邪,而是狂犬病?”


    老六沒有過多表情,反而是婦人被嚇了一跳,畢竟狂犬病在當今是不治之症。


    老六看見婦人擔心,於是開口說,“不是!狂犬病是由於病毒入侵神經係統而導致的綜合症狀,顯著的特點是恐水,你看臥室桌子上的碗,裏麵滿滿的都是水。還有狂犬病是由於咽喉痙攣導致不能正常說話,如果真是這就意味口水也不能下咽,你看他麵容潔淨,根本不符合狂犬病症狀。 ”


    老六說完之後,婦人麵色緩和了許多。隨後老六問她,”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婦人麵色焦慮,對我倆說,“就是昨晚才發生的,不過沒有這麽厲害,天亮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老六問,“那麽昨晚他迴來以後說過什麽沒有?”


    婦人搖頭,說,“我這男人,平日裏脾氣火爆的很,而且最愛賭錢,昨晚他又去鄰村打麻將,本來他會打一宿的,誰知半夜突然迴家。我以為他是輸光了錢才迴來的,誰知迴來之後一頭鑽進被窩,渾身不停的打著哆嗦。我見他奇怪於是問他怎麽迴事,可無論我怎麽問他都不迴答。今天一早就變成這樣了。”


    老六點點頭,隨後指了指牆上的照片說,“孩子和老人呢?”


    婦人說,“公公剛出遠門,我已通知他,過幾天就迴來了,我一個女人遇見這種事根本不知道怎麽辦,也盼著他迴來。至於孩子,我怕這種情況下孩子受傷,於是我一早就讓他去他大伯家找他哥哥。”


    老六點點頭,問,“去鄰村的路怎麽走?”


    “鄰村?哦,往南四五裏就到了。”


    老六點了點頭,隨後給我使了一個眼神,於是我跟著他出了李正道家。


    路上,由於太陽毒辣,我眯著眼問老六,“感覺像被附身了。”


    老六沒有表情,淡淡的說,“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恩,之前夜裏的狀態似乎是丟了魂,哎,老六?你的不是有天眼麽?你看看不就得了?”


    老六歎氣,“我的天眼已經無法自由控製了,根本由不得我自己,不過你分析的也有道理,昨晚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情,驚嚇之後,丟了人魂,然後現在又被不明魂魄附體。”


    我好奇的問,“六子,你能不能驅走他身上的魂?”


    老六皺著眉頭,“驅走倒是有辦法,但是他丟失的魂魄沒有著落,人缺三魂後自然容易引到別的魂魄。所以驅魂不是萬全之策。”


    我試探著問,“能不能像三爺那樣,用聚魂香引出他的魂魄,用本體魂魄尋找丟失的人魂?”


    老六一邊走一邊搖頭,“這麽做有點危險,三魂一丟人就撐不了很長時間,再說隻是丟了一魂,沒有必要用這麽危險的方法。”


    我倆正商討著拯救李正道的方法,突然看見遠處圍著很多人,我心裏好奇,問,“六子,你看前邊,這大中午的怎麽會圍著這麽多人?”


    老六沒有多說,暗自加快腳步,我緊跟老六,來到跟前發現這是水庫,男女老少很多人圍在水庫邊,水中有幾個人不時的潛入水底。


    我心裏好奇這大中午的在找什麽?這時我聽周圍村民說,“還不趕快去通知正道?”


    “已經去人通知了,不過聽說正道中邪了。”


    我和老六都聽到這番對話,互相對視一眼後,我倆靠近人群。聽了一會兒後,才得知水裏的人找的不是東西,而是李正道的兒子


    我看見那群孩子,一個個穿著小褲頭,瑟瑟發抖的站在岸邊,我給老六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我倆找了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孩子詢問。


    我湊上前去問,“怎麽迴事? ”


    孩子被嚇得不停的打顫,我讓他別害怕,孩子哆嗦一會後,說,“我們幾個人沒幹別的,隻是在水裏玩耍,這水庫我們也很熟悉,這一片水深,平時玩耍基本不在這一區域,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他會遊到這裏,沉水之後再也沒看見他。 ”


    老六問,“他水性怎麽樣?事發前有什麽跡象?”


    孩子有些激動的說,“他水性很好很好!不過今天有些奇怪,他遊到這裏時,我在那裏不停的喊他,可他就跟沒聽見似的,我心裏還納悶,突然他一下子潛下去。開始我以為他在跟我開玩笑,過了一分多鍾,才發現事情不對勁,我趕緊上岸跑到這裏,然後。。。。”


    孩子還沒說完,突然閃過一個大約四十歲的男子,氣衝衝的來到孩子眼前,一腳把孩子踹翻在地,破口大罵,“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準下水,今天你還敢帶著你弟弟下水,我今天打不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說罷男子就要繼續暴打孩子。從他嘴裏說的以及下手的程度來推斷,這應該是孩子的父親,很有可能這是李正道的兄弟。李正道的妻子今天一早把孩子打發到哥哥家,孩子們在一起玩耍,如今正值暑假再加上天氣炎熱幾個孩子結伴來到水庫,不料李正道的兒子卻出了事。我與老六見他下手太狠,連忙阻攔,我說,“大哥,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救孩子吧。”


    話一說出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正道的兒子還有生還的希望,從水庫邊的村民數量以及這裏與村莊的距離來推斷,事發到現在至少已經二十分鍾了,生還的希望已經幾乎為零了。


    我的阻攔並沒有起作用,他手被阻攔後,仍然不肯罷休,一腳腳的往孩子屁股上踢,孩子被踢的嗚嗚直哭。周圍村民也紛紛過來勸阻,但是無濟於事。這種情況我還是能理解的,自己兒子帶著兄弟兒子遊泳,結果兄弟兒子溺水,當務之急隻有暴打兒子才能略微彌補兒子的過失。


    這邊正暴打著,水裏的三個人突然大喊,“水底有發現了!”


    於是我們立刻把注意力集中到水麵,正道的兄弟,立刻脫掉衣服,跳入水中。老六扶起孩子,而我直接來到岸邊觀察水裏的情況。


    我原以為水裏的人會立刻潛入水底,誰知他們見有人下水,紛紛往迴遊,等到他們會合以後,水裏的三人中一個人說,“正順大哥,孩子的屍體是找到了,但是拉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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