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惜雪說,我最近精神萎靡,是自己的魄受影響了。”


    老六一擺手,“別聽她的,雖然我不懂這印記,但它看上去都有模有樣,卻隻影響到你的魄,你認為說的通麽? ”


    我突然覺得老六和惜雪之間絕對不是有芥蒂這麽簡單,於是問,“你和惜雪之間到底怎麽了?”


    老六一愣,隨後說,“我和她之間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再說也沒什麽光彩,你還是不要打聽了。”


    我本想刨根問底,但是看到老六的表情似乎不太願意提起這件事,而且我追問他倆之間的私事,倒顯得我很八卦。暗自分析,他倆之間一定是有隔閡的,肯定是發生了某些事情,導致二人互相堤防。


    我沉寂片刻後,問,“這次四川之行到底是怎麽迴事,到底是為了什麽? ”


    “好吧,既然你也被攪了進來,隻有告訴你了。老六稍微思索了片刻,繼續說,你聽說過重慶紅衣男孩自殺的事情吧! ”


    我想了一會後說,“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吧,我記的好像是穿著鄰居姐姐的泳衣自殺的,當初我還自己猜測這少年發現自己有異裝癖,羞愧之下才想不開的。”


    老六搖搖頭對我說,“當時男孩自殺的消息一出,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自殺,身穿紅色泳衣,腳底下拴了稱砣,掉於木梁之上,頭頂還有一根銀針。”


    “ 哦?竟然如此怪異?”


    老六繼續說,“這紅屬火,泳衣屬水,稱砣屬金,梁屬木,然後遠離地麵,也就是避開土,很明顯這孩子是死於五行之術,雖然我對茅山術不太了解,但是頭頂的那根銀針讓我感覺這是茅山術中的鎖魂術,我自己為他命名為五行鎖魂術。”


    我頓時想起寡婦村的那八具屍體,於是問,“就是類似於鎖旱魃的那八具屍體麽?”


    老六點點頭,“這孩子是留守兒童,一直跟隨爺爺奶奶住在老家,父母外出打工,事發的當天爺爺奶奶並不在家,發現孩子屍體的是孩子的母親。我調查此事的時候,知道是孩子母親第一個發現屍體,感覺有些蹊蹺,這幾百裏之外的母親突然趕迴來,未免有點過於巧合。後來我詢問過她,她說自己事發之前的那晚做了一個怪異的夢,夢見自己迴到老家,就在自己快要到家時,突然看見有一個身穿布衣,頭戴草帽的人從自己家裏走出來,這人帽子壓的很低看不見麵容,走了幾步然後一閃就不見了。她被這個夢驚醒,心裏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於是奔波迴家,一開門就看見自己兒子吊死於家中。”


    我聽後覺得這事匪夷所思,“那麽,警方那邊調查的結果如何?”


    老六歎氣,“這種事,為了不引起群眾恐慌,調查不出結果的時候隻能認定是自殺。”


    “你是不是調查過此事?那你調查有什麽發現?”


    老六繼續說,“我去重慶的時候,正巧碰到一個人,那就是江惜雪!我當時正在車上,看見車下江惜雪跟著一個中年男人上了出租車,那時惜雪年齡不到二十歲,雖然那時我已經離開江憶南多年,但一眼就認出是她,可是旁邊的中年男人讓我覺得陌生,本來我也沒有過多留意,隻是覺得巧合。後來我去事發村子調查時,有一個村民說,事發那幾天的確發現有陌生人,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一個頭戴草帽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二十左右的姑娘。”


    聽到這裏我為之一震,“你認為惜雪跟這事情有關聯?”


    老六點點頭,“後來我因為這事找過她,結果二人反目。”


    聽到老六說出這些我似乎明白了一些,“男孩的事你調查的怎麽樣?那個草帽男子到底是。。。。”話說到一半,我突然想起那個在夢中被我誤認為是老六的人也帶著草帽,於是我激動的大喊,“當時我這印記也是一個帶草帽的人留下的!”


    老六點頭,“所以剛才你說自己的夢境時我知道自己的方向還是正確的,雖然這幾年我的調查沒有進展,但是上次寡婦村你提醒了我。”


    我被老六說的一愣,“我?我提醒過你?”


    “記不記得當初旱魃解決後,你對我說過什麽?”


    我思索了一會,搖搖頭,“我一天到晚都是在不停的說話,哪裏會記得自己說過什麽。”


    老六麵沉似水,看著我說,“你當時問我,有沒有可能,這是‘以克為養’,這句話提醒了我。這讓我想到了紅衣男孩,整個過程有可能不是鎖魂,而是為了取魂,為了養小鬼。”


    我聽後一驚,呆若木雞的看著老六說,“養。。。養小鬼?”


    老六繼續說,“當時我就有一個計劃,就是單約江惜雪,並且不告訴她目的。於是解決完鄭家的事情後,我倆得到了地址,地址被我調包,我也是那時候開始隱瞞你。惜雪的主動讓我覺察到她的好奇,這好奇就是我的籌碼之一。於是我決定避開大路走小路,以便找機會讓我倆脫離惜雪。狼狽的事情以後,我假裝身後有異響,給了惜雪地址以後,惜雪果然迫不及待的要與我分開,但沒想到你卻沒有跟我走。於是,我隻能暗中跟隨你倆,並且提前到達目的地,把事先準備的照片放置於房子內。”


    老六說到這裏,我還是極為震驚的,這些細節自己當時根本都有留意,不過仔細一想的確如老六說描述的那樣,而且我在村子裏,曾看見有人影潛入房子內,這個人影應該就是老六,所有的事情都吻合起來,看來老六不是在說謊,於是我看著他點點頭表示同意。


    老六繼續說,“本來我在暗處跟隨你倆,一來我觀察惜雪,二來,我猜測惜雪此行並非一人,於是我也暗中保護你。可是我正觀察著,突然聽到外邊有極為輕微的響動,於是跟了出去。出去之後果然發現人影,於是我開始追他,但是我卻沒有追到,我跟丟了。等我再迴去的時候,你倆已經解決完照片的事,並且你已經經曆了所謂的夢境,於是我隻能假裝剛剛趕到。”


    我迴憶當時的過程,老六的確說的很合邏輯


    老六說,“現在我更加確定重慶男孩的死與惜雪有關係,所以迴來的時候惜雪下車之後,我也下了車,不過這次跟蹤卻失敗了,感覺她已經有所察覺,所以處處防備。”


    我點點頭,原來這些日子老六是去追蹤惜雪了,其實我心裏也感覺到惜雪脫不了關係,嘴上還是忍不住問“你有什麽推斷麽?”


    老六說,“暫且不說你也碰見了那個帶草帽的中年男人,單說你背後的印記,這是殄文。你認為養小鬼,難道不需要了解殄文麽?”


    老六的提示如醍醐灌頂,的確,不懂殄文,就無法與鬼溝通,那怎麽養小鬼呢?看來四川之行老六約了惜雪以後,惜雪也感覺蹊蹺,甚至感到自危,但為了打探老六的目的,她又不得不跟隨老六,所以隻能暗中派人跟隨,這人就是那個草帽男子。不過老六技高一籌用了欲擒故縱之計,雖然沒有活捉那草帽男子,但也算得到了一些線索。老六果然心思縝密,於是我佩服的說,“這一迴合博弈,你算是贏了一步。”


    老六搖著頭歎氣,恰恰相反,“這一迴合我輸的很慘。”


    “ 哦?此話怎講? ”


    “我把你輸了!”老六歎了口氣看著我,表情似乎很是懊悔,“如今,你中殄文印記的事,惜雪已經知道。如此說來,你也卷入了整件事了。”


    老六說完我心裏陡然一震,知道自己卷入以後驚訝之餘居然帶著幾分激動,我問老六,“那現在怎麽辦?”


    “你跟我走吧,這樣還能安全一些。”


    我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頭看了眼老六,說,“六子,我突然有個主意。”


    老六看著我說,“你想用自己當餌?引出惜雪和那個草帽男子?”


    老六果然睿智一點就通,於是我讚同的點點頭。


    老六立刻搖頭,“現在形式和以前不同,如果被他倆找到,我們就處於完全暴露的境地,對於草帽男子的本事,我們基本等於空白,再加上還有惜雪幫忙。所以不管是鬥智還是鬥勇隻要有絲毫失誤,我們就沒有翻身的餘地。當務之急是要解開你背後的印記。”


    我思索片刻後,覺得老六分析的有道理,於是問,“那什麽時候動身?”


    老六說,“惜雪剛離開應該不會立刻迴來,不過今晚天黑之前我們就得離開這裏。 ”


    我點點頭說,“那我們找誰幫忙?”


    老六歎氣,“其實他具體的位置我也無法確定,隻能在大範圍內尋找。”


    既然如此也別無選擇,於是跟老娘打了聲招唿,叮囑她我不在家的日子裏注意防盜,注意陌生人。老娘雖然對我不太放心,但是經過我前幾天對老六的描述,所以對老六比較放心,知道我們不會做奸犯科所以並沒有阻攔。


    離開家以後我們坐上汽車,老六依然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而我卻激動不已。我記得小時候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可以走遍大江南北、遊曆東西,想不到夢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實現。


    經過一夜的汽車,清晨後我倆停在一個中等地級市,我多次問及關於我們要找的人,老六卻不肯過多透漏,最後我索性不去在意這個問題,就這樣,我倆又踏上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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