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那邊已經追查了一個多星期,肯定早就發現了給予的逃跑路線,可他們至今都沒有抓到給予,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我更擔心的是白毛,他失蹤了這麽久,甚至沒有留下任何蹤跡,照這樣下去,就真的是人間蒸發了。


    商議了半天,陶久突然想起了什麽,便把白毛的手機拿了出來,問芋頭有沒有辦法把裏麵的數據調出來。


    芋頭接過手機擺弄了一陣,沒過多久就把整個手機拆開,用自己的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分屍留念呢?”陶久皺著眉問道。


    這時芋頭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說道:“主板沒壞,換個屏幕就能用了。”


    “撞成這樣都沒壞?這手機什麽牌子的?”陶久拿起屏幕的那一麵看了一眼。


    “別打廣告了,這裏沒人缺手機!”我把那一半搶過來,直接還給了芋頭,“怎麽換屏幕,要去實體店嗎?”


    “找實體店太慢了。”芋頭低頭在手機上打了會兒字,“兩個辦法,第一,我帶著手機傳送迴去,第二,讓修手機的人傳送過來。”


    我想也不想直接說道:“很好,我選第二個!”


    芋頭不高興的瞥了我一眼,又低頭發了幾條消息:“他說馬上到。”


    我本想看看這個來幫忙的人是誰,但芋頭很快就把我和陶久趕了出去,說這個人不想露麵,讓我們傍晚再迴來。


    我倒是無所謂,可陶久非要問清楚那人的身份,堵在門口半天不肯出去。


    芋頭催的不耐煩了,便說道:“是我男朋友,行了吧!”


    這下陶久主動關上門走了出來,欣慰的對我說道:“孩子大了,知道秀恩愛了。”


    我心說秀不秀恩愛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剛才是你非要把話問清楚的。


    我們到一樓的大廳坐了一會兒,陶久又不怕事的去找前台搭話,結果可想而知,還是沒有問到白毛的蹤跡。


    不過陶久把話頭一轉,問起了二十年前的東山村,前台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現在沒什麽客人,正愁著沒事做,就和陶久聊了起來。


    這個婦女叫田嬸,她說當年東山村還是個小山村,全村隻有一個小旅店,是田嬸的父親開的,不過當時沒有多少旅客,旅店的利潤很少。


    陶久眼睛一轉,立刻想到了一個借口。他對田嬸說,他有個叔叔二十年前來山西旅遊,沒想到就這麽一去不複返,失蹤了。我們這次來山西也是為了找到叔叔的蹤跡,所以他想請田嬸幫忙查一下當年客人的名單。


    田嬸說,他們的旅店以前都是用普通的筆記本登記,沒什麽重要的信息,給我們看看也沒什麽問題。


    田嬸俯身在抽屜裏翻了翻,翻出了兩本泛黃的筆記本,上麵記錄著年份和日期,還有具體的人數。


    我和陶久仔細翻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98年8月份的那兩頁找到了杜雲的名字。


    杜雲出現在浦清村是二十年前的冬天,可以理解為98年的年初,之後他就在這條路上走走停停,在8月份到了東山村。


    有了杜雲曾經經過這裏的證明,也就代表著給予和白毛往這個方向走是沒有錯的,給予是往西出村的,這個方向到底有什麽?是另一塊玉石,還是更可怕的東西?


    我把那條記錄偷偷拍下來,合上了筆記本。陶久把兩本筆記本還給田嬸,說已經找到了,並且對田嬸道謝了一番。


    田嬸把筆記本收迴抽屜裏,突然低聲嘀咕道:“奇怪,我好像記得前幾天也有人來問過差不多的問題。”


    陶久立刻停住腳步,又走迴前台問道:“等等,您說前幾天也有人來問過二十年前的事?”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好像是四五天前吧,那天是我女兒看店,她跟我說過一次,如果不是你們說起,我都快忘了。”田嬸仔細迴想了一下,“我女兒說,那天有個外鄉人進來問很多年前的客人,那小夥子長得挺帥,問的又是那麽久遠的事,我女兒就把筆記本給他看了。他看完之後好像當天就出村了,我女兒說這人挺奇怪,好像不愛搭理人,我當時沒多想,還以為是我女兒沒事找事呢。”


    不愛搭理人,還要查杜雲的事,這明顯就是白毛的特征。可這世上不愛搭理人的小夥子有千千萬,恐怕真的沒人能確定他是不是白毛。


    我特別後悔沒在他染黑發之前攔住他,現在好了,查都不知道從何查起。


    陶久又問道:“那個人是不是往西麵出村的?”


    田嬸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來往的人那麽多,我們哪裏記得住呀!”


    結果問了這麽多,到頭來我們還是要順著給予的路線查下去。


    走出酒店,我們又到村裏逛了一圈,又碰上阿遙帶著女兒出來玩,不小心和我們撞個正著。


    陶久謊稱芋頭是個金枝玉葉的貴公子,來這裏有些水土不服,我們正要給他買飯迴去,這才擺脫了阿遙的熱情款待。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到之前的麵館打包了三份刀削麵,原路返迴酒店去找芋頭。


    還沒等我們敲門,芋頭就打開了房門,揚了揚手裏修好的手機,遞給了我。


    陶久坐到一旁,打量四周道:“你對象走了?”


    芋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走難道留下來等著掐斷你的脖子嗎?”


    陶久裝作下意識的護住頸部:“兇死了,簡直是惡鬼夫婦!”


    我一邊戴上帽子裝聾作啞,一邊打開了白毛的手機。鎖屏已經被芋頭破解了,我打開短信記錄,搜索了一下給予的手機號。


    果然,給予在幾天前給白毛發過一條信息,內容是:


    [戰後,西北,你想見的人在那裏等你。]


    算算時間應該是我高燒那天的下午,我記得陶久說,白毛晚飯後來找過我,但是剛到樓梯口就迴去了。


    想來他是收到這條短信,本來想找我商量一下,但是半路又有了別的想法,就決定自己一個人行動了。


    白毛想見的人無非隻有一個,那就是杜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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