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與胡青羊吃飯飯一直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胡青牛的到來,於是閑著無事,便摟著胡青羊講起故事來,不時的還端著酒碗小酌幾口,饒是如此,在不久之後這不大不小的一壇酒也在兩人的合力下見了底。


    胡青羊臉皮薄,在酒意的刺激下變得紅撲撲的,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於是從張翠山懷裏站起身來道:“翠山,你先不要說,等我再去拿壇酒來你再說。”


    說罷,胡青羊便向著門外走去,剛走一步便是一個踉蹌,也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在張翠山懷裏待得太久,以致沒來得及適應腳踏實地。


    張翠山見此,忙一把將胡青羊扶住,並道:“你不用去拿了,我已經喝夠了。”


    胡青羊笑著擺了擺手道:“我還沒有喝夠呢,你不知道,平時我哥哥沒事就將這酒盯得嚴嚴的,生怕我偷喝一點,難得他今天沒有功夫盯著這酒,我一定要多喝點!”


    張翠山聽此背後有點發涼,怪不得他覺得這酒不錯,可以說是自己這麽多年喝道的最好的酒,連李察罕船上的酒都比不上,原來是一代醫仙視若生命,連親妹妹都舍不得給多喝的好酒,想起上次自己因為一氣之下將整瓶“續命八丸”當做毒藥一飲而盡後,胡青牛說話混亂想要殺人的情景,張翠山實在是不敢想象當胡青牛知道自己又將他的仙酒喝完後的情景。


    於是張翠山更加不會放開胡青羊的手,並將胡青羊抱在懷裏道:“你別喝了,你再喝的話你哥哥絕對不會放過我的。”


    胡青羊笑道:“翠山,你怕我哥哥嗎?”


    張翠山連忙點頭,胡青羊又道:“你幹嘛怕他啊?他又不是老虎,又不能將你吃掉,你看我就不怕他。”


    張翠山苦笑道:“你自然不怕他,他是你的親哥哥啊!”


    胡青羊聽此笑道:“他還是你親大舅哥呢,還不是一樣。”


    張翠山抱著胡青羊坐在椅子上後。道:“青羊,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但我還是擔心大舅哥會對我不滿,你想啊。若是大舅哥對我不喜歡,那他對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喜歡,以後我們成親後,迴到這裏對我板著個麵孔,你會高興嗎?”


    聽到張翠山這麽說,胡青羊的眼前已經浮現出自己成親與張翠山以後一起迴到蝴蝶穀,看到胡青牛對張翠山不冷不熱的場景,於是忙搖頭道:“我不要,我不要哥哥對你不喜歡!”


    張翠山撫摸了一下胡青羊的腦袋,道:“所以啊。我現在做什麽事都得小心翼翼的,不要惹得你哥哥對我不滿,如果你現在再去偷你哥哥的酒的話,迴頭他雖然不會說什麽,但一定會在心裏責怪我。認為是我慫恿你去偷酒的,雖然我沒有這麽做,但是我們夫妻一體,你做的就是我做的,這又有什麽區別呢?”


    胡青羊聽此忙點了的頭,哭道:“對,翠山你說的對。我們是一體的,我不喝酒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額……”看著胡青羊自責的樣子,張翠山突然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火了,於是又加道:“也不是不能喝酒,等我們成親時還得和交杯酒。難道你不想嫁給我嗎?”


    胡青羊又搖了搖頭道:“我當然要嫁給你,我還要和你喝交杯酒……”


    說到這裏,胡青羊的眼淚也立馬停止,眼中的嬌羞與興奮已經完全替代了剛才的傷心。


    正在張翠山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感覺門外的人影晃了晃。於是忙臉色一緊,問道:“誰?是誰在外麵?”


    由於張翠山今天白天與範遙打過一架,因此這時的他對周圍的響動分外在意,生怕還有範遙的“同黨”會對自己出手,雖然以他的武功到不至於怕了誰,但他全是看多了武俠電影,深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所以他此時才會這麽激動。


    “咳~”伴隨著熟悉的咳嗽聲,虛掩的房門逐漸打開,胡青牛的身影也出現在張翠山兩人的眼前。


    胡青羊見此忙鬆了一口氣,隨即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很可能已經被胡青牛聽到了,於是她又忙將腦袋埋在張翠山的懷中,隨後又想起自己與張翠山的這個樣子太親密,被哥哥看到不好,於是她又忙站起身來,低著腦袋站在那裏一言不發,連手都不知道怎麽擺才好……


    相比胡青羊情緒的起伏不定,張翠山卻是單調的多,在胡青牛的身影未出現之前,他擔心是敵人在外,因此非常緊張,而此時看到出現的是胡青牛後,他非但沒有放鬆下來,而是更緊張了!


    “大舅哥!”張翠山小聲的叫了一聲,想以此試探一下胡青牛對剛才自己說的那些話有沒有什麽意見,胡青牛的脾性喜怒無常張翠山可是已經感受過的,因此他也不敢輕易猜測胡青牛會做些什麽。


    胡青牛也不理會張翠山與胡青羊二人的不自在,坐在被張翠山二人弄得狼狽無比的桌子旁邊,就那麽默默的盯著桌子看去。


    張翠山心思靈巧,忙轉身往外走去,胡青羊在過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張翠山已經離開,當即也不多想,忙也往外走去,還未走到門口又見張翠山端著幾盤小菜往迴走來。


    張翠山不是沒心沒肺的胡青牛,他在做飯的時候已經猜到胡青牛也沒有吃晚飯,因此在做飯的時候也將胡青牛的那份做了,且還是按照自己的食量做的,這時候他端出的滿滿幾分飯菜正是胡青牛那一份。


    “大舅哥,這是今晚的飯菜,雖然不一定可口,但填飽肚子應該還是可以的,請大舅哥趁熱吃吧!”張翠山笑臉盈盈的道。


    胡青牛一句話沒說,直接拿起筷子吃起來,看起來胃口食量也是不低,直將一桌飯菜吃得幹幹淨淨,不知道是因為張翠山做得好,還是因為他久未進食肚子有些餓的原因。


    胡青牛吃飽喝足,拿著旁邊準備好的綢巾擦了擦手之後,才悠悠的道:“這飯菜做得這麽馬虎,你便是準備讓青羊一輩子吃這個?”


    張翠山心道自己成親後做飯多半得靠薛綠竹,哪用得著自己動手?但這些話他自然不敢說出來,隻好賠笑道:“勉勉強強的,還好青羊不介意,不過我以後一定改正,保證讓青羊吃得好好的!”


    胡青牛並未在這上麵多說,而是繼續問道:“你與青羊成親後,不會是打算一直住在武當山吧?據說那武當山上全為男弟子,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


    張翠山已經對此已經有了準備,答道:“自然不會住在武當山上,不瞞大舅哥,翠山如今在外已經準備了幾處住所,待與胡青羊成親之後,便會帶著胡青羊去那裏輪流閑住,待到青羊想念大舅哥時,翠山會再同青羊一起在迴蝴蝶穀來看望大舅哥的!”


    胡青牛聽此問道:“哦,你還有本事在外添置住所?不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財務?據我所知,你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最看不起不勞而獲劫人錢物等勾當,難道是張三豐那老頭給你添置的?”


    張翠山聽胡青牛直唿張三豐名字很是不喜,本來在他行走江湖幾年已經習慣了別人對張三豐的恭維,對那些已經習以為常,如今聽到別人這麽沒禮貌自然不太喜歡,但想起眼前這人又是自己的大舅哥,心裏的火氣又消逝不少。


    於是張翠山道:“翠山雖然不是真英雄,也常常給家師丟臉,但也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自然不會靠著劫掠他人添置房產,而且翠山在外準備的住所也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什,但盡管如此,卻也不一定比這蝴蝶穀差多少。”


    想起昆侖山猴子穀隔絕世外,雲南省琅嬛福地建於湖底,從某些方麵來說,那兩處還真的不會差於蝴蝶穀,至於那遠居海外的襄陽島,張翠山就不敢多想了,畢竟現在襄陽島還是有主人的,自己之所以要打襄陽島的主意也是為了薛綠竹而已!


    張翠山所想的那兩處胡青牛並不知道,於是胡青牛聽此冷笑幾聲,道:“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青羊在這蝴蝶穀內已經居住十來年了,你一年紀輕輕的小子便敢說出這樣的大話,也不怕閃了腰!”


    張翠山也隨著胡青牛的倨傲來了火氣,於是也昂首道:“有些地方居住哪怕一千年一萬年也未必見得就是好地方,有些地方哪怕隻待了一時半會也能稱作人間仙境,大舅哥這話說的真是沒有道理!”


    胡青牛聽此反而也不生氣了,問道:“你說的那個地方應該是溫柔鄉吧?我倒是想知道,你的溫柔鄉是與我家的青羊,還是你那千裏追尋的薛綠竹?”


    張翠山聽此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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