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聽到滅絕的話很是驚訝,忙道:“師太,此事的前因後果都已明了,翠山出手打傷丁師姐實在是形勢所逼,若翠山不出手的話,那貝師妹絕對不是受傷那麽簡單,說不得還會喪命於此,還請師太體諒!”


    滅絕道:“我指的自然不是這件事。”


    張翠山聽此立即陷入思索之中,心道自己上峨眉才兩日,若滅絕不是責怪自己出手打傷丁敏君的話,難道是責怪自己沒有娶紀曉芙嗎?難道滅絕也想學蒼鬆子那樣給自己來個逼婚嗎?她不會這麽賤吧?


    張翠山還未想多久,卻聽滅絕又道:“而且此事若不是因為你點中了錦儀的穴道,又如何會發生這種事……”


    滅絕剛說到這裏,心裏便是一驚,心道:“是啊,若是丁敏君將貝錦儀殺害在此,那麽絕對會被靜玄她們看到,到時候靜玄將此事告訴我之後,她又該如何解釋?難道她就不擔心我會處罰她嗎?難道……”


    靜玄想到這裏又將目光放在紀曉芙等人的身上,隨即如同丁敏君起初時那樣搖了搖頭,她實在不敢相信丁敏君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


    張翠山沒有注意到滅絕臉上的驚怒之色,忙對滅絕抱拳道:“師太錯怪翠山了,翠山之所以會將師妹點穴在此,完全是擔心會被外人看到各位師妹粗魯的一麵,擔心別人會在背後對峨眉派指指點點。”


    “完全是?”滅絕看著張翠山道。


    張翠山臉色稍紅,忙改口道:“多半……多半是這樣吧!”


    滅絕也不在這上麵糾纏,而是衣袖一擺。道:“我峨眉派做事恩怨分明,便是那些人在背後如何的胡亂猜測。我滅絕又豈會在乎?”


    張翠山聽到“恩怨分明”四個字時麵色大囧,心道滅絕這麽說。不就是直指自己做了壞事嗎?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壞事了?不就是老老實實呆在武當山練時碰到了你帶上武當山的紀曉芙嗎?最後與紀曉芙也沒有發生什麽大不了的事,而且本可以在最後和平分手的時候,你又非得說什麽讓自己八年後來這峨眉派一遊!


    遊就遊吧,你又非得讓自己娶紀曉芙為妻,還將此事傳得整個峨眉派無人不知,隨後自己不願意吧,你又讓你的徒子徒孫們拿劍削我命根子,我自然得跑吧?可是你這徒子徒孫們如同小蜜蜂一樣追在我的身後,我為了與六弟殷梨亭遠走高飛而點了你弟子們的穴道。這事能怨我?最後我救了快被丁敏君殺害的貝錦儀時,你不感激也就算了,還怪做是我點穴的錯,那你怎麽不問問自己是怎麽教的徒弟?


    張翠山越想越氣,自己好好的在武當山練功,這到底是惹著誰了?於是張翠山剛才對滅絕的畏懼也蕩然無存,張口問道:“師太說翠山做了惹人怨恨的事,那師太說說,翠山到底做了什麽惹人怨恨的事?不要再說剛才翠山重傷丁師姐的事。翠山雖然將丁師姐打傷,但也救了貝師姐的性命,功過相抵,此事就算扯平了。”


    滅絕聽此還未說話。潑辣的貝錦儀當即怒道:“誰要你救啦?誰要你救啦?就算我死了也是該死,幹嘛要你來救?”


    “你?”張翠山被貝錦儀這種無賴的語氣氣得不輕,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哪怕他在這三年之中交友甚廣,且遇到誰都能心平氣和的交談。但遇到這種無法理喻的辣妹子時,卻找不到什麽可以說的話來。


    “你什麽你?你欺負完紀師妹又來欺負我們。難道真當我的師姐妹好欺負嗎?信不信我……”說到這裏貝錦儀便是一頓,她話中自然又是想要叫齊自己的十八萬姐妹齊上陣了,但是自己等人剛剛才被人家全部修理了一頓,此時腿都還是麻的,又如何敢說出這種自打耳光的話來?


    張翠山見此哈哈的大笑兩聲,問道:“貝師妹可是想要叫齊所有的師妹們來群毆師兄啊?”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張翠山這話不但是揭了貝錦儀的短板,而且還是赤裸裸的打臉啊,當即貝錦儀也不去想她是不是張翠山的對手,提起掉在地上的長劍,叫了聲“我要殺了你”之後,便要衝向張翠山,也不打算再叫自己那十八萬的姐妹們了,隻想立即將張翠山單殺在這裏。


    可是貝錦儀剛向前走了一步便感覺左臂一緊,因為一隻有力的小手將她給拉住了,由於她這一步邁得太過有力,當即一個步子刹不住,人便向後仰倒,當即她也不去想找張翠山報什麽仇了,隻覺得自己這一倒去便再也沒臉活在這世上了,要知道之前在峨眉山山上時她便摔了一跤,若是此時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再來次“出師未捷身先摔”,她還有什麽臉見人?


    不過還好,貝錦儀這次沒有摔倒,因為拉住她右臂的人正是紀曉芙,紀曉芙在貝錦儀仰倒的時候便迅速墊在了貝錦儀身後,至於為什麽是用墊的,那是因為紀曉芙的個頭實在比不上貝錦儀啊!


    “師姐,你不要去打翠山哥哥!”接住貝錦儀之後紀曉芙立即勸道。


    貝錦儀發現自己還未丟臉丟到家後,忙又站定身子,也不再去找張翠山單挑了,而是滿臉無奈的對紀曉芙道:“師妹,你到底是有多傻啊~”


    紀曉芙聽此忙搖了搖頭,道:“我不傻,師姐才傻呢,哥哥這麽厲害,師姐怎麽打得過?”


    貝錦儀聽此頓時石化在那裏,冬天的寒風從她麵龐掃過,其中還夾帶著一兩片枯萎的樹葉,她此刻就想變成那一片飄蕩的樹葉,隨著寒風飄遠,飄遠~飄到一個誰都不認識自己的地方……


    紀曉芙繼續道:“而且哥哥不娶我也是因為我不想嫁人的緣故,若是我想嫁人的話。哥哥一定會娶我的。”


    張翠山聽此忙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已經有妻子了……”


    “我知道啊!”紀曉芙笑道:“但是哥哥有妻子了還是可以娶我的啊。因為哥哥已經有兩位妻子了。”


    “你……你怎麽知道?”張翠山驚道,記憶之中他可是從來不對外人提起這件事的。


    紀曉芙笑道:“不是哥哥自己說的嗎?哥哥說到自己的妻子的時候用的是‘她們’而不是‘她’。如果哥哥不是有兩個妻子的話,難道是三個,還是四個?還是……”


    “隻有兩個!”張翠山擔心紀曉芙繼續猜下去,於是忙將謎底揭露,剛揭露完時他的臉色一紅,心裏暗道誰說這紀曉芙傻了?這不是聰明得很麽?都會給人下套了~


    紀曉芙自然沒有下套,這不過是張翠山自己多想了而已!


    紀曉芙見張翠山說出謎底,便又繼續道:“所以啊,既然哥哥可以有兩個妻子。為什麽不能有三個?一個人可以給哥哥生一個孩子,兩個人不久可以生兩個了,那人越多哥哥不就能有更多的孩子了嗎?”


    紀曉芙越說越高興,越說越興奮,好似此刻已經有無數的小孩子出生在她的眼前似的,雙眼冒光的樣子好不可愛。


    張翠山聽此苦笑不已,抬頭看向貝錦儀,因為這是貝錦儀帶出來的人,滅絕聽此臉色也是微紅。心道迴去之後一定得給這丫頭普及一下生理知識了,這樣下去實在太丟人了。


    可是即便大家都知道紀曉芙說的是錯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正,因為這些話中又實在挑不出什麽錯誤來。即便有人挑出來了,看紀曉芙這個樣子也絕對會將這個人說得啞口無言。


    紀曉芙見沒人反對更是大喜不已,以為自己的分析推理是正確的。不過隨後她的臉上又露出悲傷的麵容來,低頭道:“可是我不能給哥哥生孩子了。因為我舍不得離開師父,我要一輩子陪在師父身邊。永遠也不要和師父分開……”


    滅絕聽此也很感動,但她的麵色卻絲毫不變,心道:“傻孩子,哪有一輩子跟在師父身邊的,如果師父死了的話,你又該怎麽辦?”


    雖然滅絕的麵色沒變,但雙眼之中的寵愛味道卻是那麽的明顯,這讓張翠山大感受不了,因為這些與滅絕的性格嚴重不符啊,雖然張翠山已經想通了很多地方,但是仍舊想給金大俠飛鴿傳書,問眼前這女人到底還是不是滅絕啊?


    不過在張翠山對滅絕的表現感覺到不協調的時候,心裏對紀曉芙的這些話卻有些感動,心道紀曉芙確實是這個世界上難得的好女人,她就像是一盆還未被這個世界汙染過的水一般,清澈見底,讓人一見到便有著無限的崇敬與清涼,可惜啊,在原本世界中的她經曆了太多磨難,以至這盆清水之中蕩起了太多的波浪,饒是如此,她仍是清澈的!


    隨後張翠山又想,若是自己沒有在三年前離開武當山,沒有遇到胡青羊便不會留意那個武功平平頭腦簡單的“假小子”,沒有去華山派便不會與薛綠竹定下那一段不大相配的好姻緣,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麽自己一定會從心底接納這個一個女孩子,並且在師父們的安排下一起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張翠山搖了搖頭,雖然這一切看似很美好,但他現在對胡青羊與薛綠竹確實已經產生了一種無法割舍的感情,即便是拿一萬個紀曉芙來換,張翠山也會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因此,張翠山覺得此時想這些實在是沒有必要。


    張翠山不願再多想,於是對滅絕道:“師太,如今翠山有急事須得離開了,師太有什麽怨氣不妨對翠山直說,要打要罵翠山絕不抵抗,但是求師太看在家師的麵子上不要因此責怪六弟,武當派與峨眉派世代交好這點也不會變,因此還請師太在此明言,以解決其中的矛盾誤會!”


    ps:不知道這麽寫算不算紀曉芙是個聰明人,但至少也不再顯得呆笨吧?


    不多說,峨眉派一行已經開始進入結尾階段,書海能夠控製走向已經是一大進步,還請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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