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無妨。隻要可以讓她早點成為他的人,不管是利誘威脅,哪怕是要使出陰險卑鄙的下流手段,才能得到這個小財奴,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用上。


    「都已經拜過堂了,你我之間何必這般生疏,以後就直喚我的名字。」封以揚順藤攀瓜,伸出結實有力的雙臂,將懷中撒嬌的人兒圈緊。


    這下反倒是華敏有些不自在,一邊幹笑,一邊不安分的扭動身子,想掙脫他的圏抱。


    根據她私下查訪——好吧,其實就是跟蘇總管打聽過,據說這個封以揚從來沒有過女人。按理說,他在男女關係這方麵應該是一竅不通,眼下看來,怎麽好像不是那麽一迴事?


    華敏狐疑地斜瞅,不知不覺地,將那張五官深雋的麵龐,就這麽刻入心底,粉頰不由自主地泛開紅暈。


    這個男子往後就是她在這個時空的丈夫……這個念頭一直盤據在腦中,讓她直感到燥熱不安。


    封以揚瞧著她臉蛋豔若桃花,心中一動,傾過身便要吻住她輕咬著的軟唇。


    華敏一慌,隨即從他懷裏掙開,逃命似的撲向桌子那頭。


    封以揚竊香不著,眼色訕訕,嘴角卻是往上翹起。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還是一樣沒變,看似膽大包天,當真遇事時卻又總是臨陣脫逃。


    自知方才逃脫的舉動太突兀,華敏尷尬傻笑,指著桌上的合巹酒道:「我們還沒喝合巹酒呢。」


    封以揚淡淡睨了一眼桌上明顯被動過手腳的酒,慢悠悠地道:「是啊,沒喝過那酒,我們可還算不上是夫妻。」


    華敏轉過身背對著封以揚,端起那兩杯盛在青玉琉璃杯裏的合巹酒,眼睛笑眯成彎月狀,唇上懸著一彎狡黠的笑。


    隻有她占他便宜的份兒,可沒有他反過來吃她豆腐的理!


    「來來來,喝了這杯合巹酒,我們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


    華敏稍稍收斂唇邊的奸笑,一轉過身又換上喜孜孜的甜笑,十分殷勤地將合巹酒端到封以揚麵前,想親手喂他一口飮下。


    封以揚忽然接過她手中那杯酒,反過來喂到她的嘴邊,溫柔地道:「怎敢勞煩娘子。今晚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這杯酒就讓我拿來抵罪。」


    您老也太幸運了吧!偏偏拿到那杯「加了料」的合巹酒。


    不著痕跡地瞄了瞄抵在唇邊的酒,華敏嘴角隱隱抽搐兩下,笑容發僵地道:「夫君千萬別跟敏敏這般客氣,敏敏出身低微,封家舅舅會說那些話也是人之常情……」


    「敏敏不肯喝這杯酒,便是不肯原諒為夫。」封以揚美眸一黯,敦厚溫雅的語氣也失了笑意。


    這會兒,華敏連額角都在抽動。


    居然搬出這種話堵她,他也太快放絕招了!


    「敏敏是在生我的氣?」封以揚又將青玉琉璃杯抵近她的唇瓣。


    「我沒有,隻是……」


    「既然沒有,那就喝了這杯酒,好讓我心安。」


    望著他揚起迷人無害的笑,華敏當真是哭笑不得。


    大哥,不是她不想喝,而是這杯酒已經讓她下了藥,淺嚐一口便能昏睡上大半日,她怎可能傻到自己喝下。


    為了逃過洞房這一劫,她事先藏了迷魂散,趁著方才喜房內四下無人,將迷魂散摻入了合巹酒。


    她知道這是鴕鳥心態,即便逃得過洞房,也逃不了一世。然而眼前也隻能出此下策,日後且走且看,再想方設法就是。


    「我不太會喝酒,一喝就醉。」她胡亂搬出借口搪塞。


    「我知道。」他高深莫測的勾唇。「所以我早已吩咐下人,將合巹酒換成甜湯。」


    「你怎會知道我一沾酒就醉?」華敏愕然。難不成他不隻是金算盤,還是金命盤,能夠通天眼,神機妙算?


    「自然是問過嶽母而得知。」他從容笑道。


    原來是自家娘親出賣了她!華敏暗暗磨牙。


    「難道這湯裏有什麽古怪,你才不願意喝?」封以揚眉心微皺,作勢想縮手端迴合巹酒仔細端詳。


    糟了,他該不會真發現酒裏下藥?哎呀,不成!她的詭計可不能被識破啊,否則日後這尊金元寶哪裏還會信她?


    水眸瞬間瞪圓,華敏心中一緊,連忙攢握住他的手腕,一使勁便將合巹酒往自己嘴裏倒,一眨眼便喝個精光,半滴也不剩。


    拿開杯底見空的琉璃杯,華敏強顏歡笑的道:「這甜湯哪裏會有古怪,你多心了。」


    慘了死了完了!一整杯的迷藥就這樣入了她的胃袋,她今晚勢必要成為刀俎下的一條昏魚,任他享用。


    華敏內心流下清淚數千行,默默嚎哭。


    封以揚眉眼染笑,朱唇翹起,看上去心情大好,兀自接過她手中另一杯合巹酒,慵懶的一飮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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