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柯倒是配合著那汪府小姐,向其母說明了這病情,隻是所言也是一半真來一半假。


    倒是汪小姐聽完後,麵上有了少許喜色,看起來心情變好了一些,其母倒也信了柯柯所言,允諾下若是治好了,可給柯柯不少的賞錢。


    柯柯倒是表現出受用後的喜悅,讓汪小姐的母親又生出疑心。


    看過柯柯開出的方子後,看出了柯柯並非是害人的騙子後,汪小姐的母親也麵色變得和善了一些。


    等到拿到診金,柯柯準備離開汪府,一眼瞧見有個人在盯著自己,她心有疑惑,但,腳步卻是穩定向著汪府門口走去。


    胡林海看著柯柯走出汪府後,迴到汪小姐身邊,向其講述柯柯離去的情況。


    “有什麽懷疑的地方?”


    “暫看不出,”胡林海想著,倒是有一點值得懷疑,雖說他覺得柯柯看起來不似男兒,可能有點不正常,可要是有這樣的神態的人也是有的,倒不值得現在提及,得確定是事實再說。


    柯柯迴去路上想著那盯著自己的人,模樣倒是生得不錯,可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至於是哪裏不對勁一時也說不上來。


    等到她迴到客棧,給羅山他們講述汪府內的情況時,撇見阿瑾正雙眼直直盯著她,正疑惑他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但見阿瑾指著柯柯。


    “你是不是千麵人?”


    柯柯一聽,一時間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後明白過來,笑得雙眼成一條線。


    “不就是喬裝一下而已,之前你不是還喬裝成女子,這也——”柯柯說到這裏,腦海之中已經突然想起那盯著自己的人怪異的地方在哪裏了,是對方的樣子,美是美,倒是還是掩不住其不是女子的事實。


    一個喬裝成女子的人是什麽人呢?麵孔看著有一絲的熟悉之感,她想著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的人。


    看到柯柯突然發愣,洺憶用胳膊碰了碰柯柯。


    “我想起一事,就在我離開汪府的時候,有一人盯著我,我發現那人有點眼熟,暫時沒想起是誰。”


    “莫不是這畫像之人?”慶源把告示遞過來,他想著柯柯的記性不太好。


    柯柯接過畫像,拿起來仔細地瞅了一會兒,想了想,兩者比對,倒是覺得有點兒像。


    “也不要全指望著畫像,也許這畫的不像,那豈不是抓瞎!”羅山提醒道。


    “也是哦,沒人說這個畫像和那人百分百的像,萬一不像,照著這個找人,不就會找錯了嘛。”


    洺憶一旁也讚同地對著柯柯說,她用手指指著畫像上的人,“也許有部分相似之處,隻要看到有一點兒像的也可以先注意注意。”


    柯柯點頭迴應,她聽他們說完,倒是覺得也許那喬裝之人正是這畫像上之人。


    不過,也不能確定是事實,隻等下一迴她再去汪府的時候,再打聽一下是不是這畫像上的人真的在汪府。


    對於汪府內有兩名高手坐鎮,柯柯迴來就想著這迴也沒有見到,不知下一迴再去會不會遇見。


    而讓柯柯沒想到的是,下一迴來得有點快。


    她當晚睡得迷糊著,就有人來找她,尋她去一趟汪府。


    對方蒙著麵,一身夜行衣,倒是露出了一雙有深意的眼睛,讓柯柯看著有點眼熟,沒有驚擾到其他人,就跟著那人一起到了汪府。


    兩人並不是從門進入汪府,而是翻牆。


    柯柯想著不知道這人是汪府的人還是什麽人,暫時也就聽其行動,不做任何提問。


    跟著來到了汪小姐的屋子裏,在火燭中,柯柯看清是白天那盯著自己的人。


    “叫你來,也是無奈。聽說你們打算來府上抓人,我勸你們打消這個念頭。”


    汪小姐看著柯柯,此時柯柯一臉恭敬地聆聽著對方給的勸告,她倒是沒想到主動找她的是這汪小姐。


    “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有錢也要有命花這句話應該聽過吧?”


    柯柯點頭迴應,這話分明是警告啊,她已經從對方的話裏聽出來必須放棄才能保命,不放棄則命不再。


    “白天你裝作先生的時候,沒有拆穿我,我也不會拆穿你。但,為了大家都好,還是互不相擾為好。”


    汪小姐說完看向柯柯,她未從柯柯的麵上看出一絲慌張,甚至看出對方有點像是也讚同自己所說的話,她看著柯柯一直點頭迴應自己,倒也不太清楚柯柯到底是何意。


    “多謝提醒,我們也隻是為錢,並不是為命。”


    柯柯開口對汪小姐說完,就見一旁的胡林海投過來的懷疑目光。


    “想要多少錢?”


    汪小姐倒是反應的快,她在柯柯說完便開口詢問起要多少錢才不來擾汪府。


    “錢嘛,你要是想給,可以看著給,多少隨你的心意。”


    柯柯想著總不能讓自己說數目,萬一對方覺得多了說自己貪心也不好。


    汪小姐一聽,倒是笑了。


    “錢和命,選錢是嗎?”


    柯柯一聽,不對勁,怎麽又說起這樣的話,到底是不舍得給錢是不是,繞來繞去是幾個意思。


    “其實也不是來抓人,也有想了解一下事實是什麽。不過,若是這樣的話,倒是顯得我們是多管閑事,抓人好歹還能落得錢,看起來不算管閑事。”


    柯柯說完,盯著汪小姐看,她看其麵色已經變了,不知是不是要著手準備隨時逃出汪府。


    一想到目前自己一個人在汪府,若是遇見到那傳言中的兩個高手,恐怕兇多吉少命不保啊。


    “你真想了解事實?即使了解了事實能做什麽呢?”


    汪小姐說著說著神情落寞,可以看出有一些無奈而又無力。


    “知道了事實真相後,自然是看情況而定了,若是知道是什麽人做的惡事,該懲戒自然不能放過,你說是不是?”


    柯柯挪動半步,向著房門靠近了一下。


    “是啊,惡人自然不能放過。”


    汪小姐倒是讚同了柯柯的話,她眼睛看向一旁的胡林海。


    “若是你們想聽,聽完後,別後悔,”胡林海一臉嚴肅地直視前方,不似在看什麽。


    柯柯聽到汪小姐身旁的丫鬟竟然說出這話來,當下就明白這人就是那個告示上的要抓的人,可是喬裝了後,確實跟畫像上相似的地方少了很多。


    胡林海麵上無波瀾,他像是在說他人的事情。


    他說早些日子他在聽說何家要招婿,便想著憑借自己曾經在何家待過的日子,理應會接受他,便趕來去何家報名去了。


    經過挑選,他是三個名額裏中的一個,剩下那兩個,他也是認識的,於是和其他兩人相邀一起聚了一次。


    而那次相聚中,他看出其中一人是勢在必得,野心很大,招惹不起,他便後來生了退意。


    但他主動提出放棄時,何家覺得沒麵子,並不願意,如期舉行競賽。


    他在其中表現的很差,以此來淘汰自己。


    何家人倒是也借此把他淘汰了,最後,決定下來的果然是那個穩操勝券的人。


    柯柯聽到這裏也沒覺得與何家被滅門有何關係,但,還是耐心地聽著,沒有開口提出疑惑。


    胡林海說其本來打算離開何家,不想何家的五姑娘倒是看中了他,並不想接受最後得名額的那人。


    這事本來也就沒幾個人知道,他那時已經放棄了,也就拒絕了何家的五姑娘,而何家人知道後,直接攆走他。


    那日他想著,既然到了何家訂婚之喜的日子,他受邀了前去恭賀,自然也就去了。


    去了後,發現何家所有人都已經不省人事了。


    不知是什麽人所為,他心慌之下,想著離開,剛想轉身離開,人就被打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下更是六神無主,心道這下完了,不知會不會被誤會。


    他剛想離開,發現有人過來,便連忙躲藏了起來。


    見到是一女子,帶著兩個仆從,好似曾經見過幾麵,一時間倒是沒想起是誰,等到對方去了他處,他想著應該安全,便趁時離開。


    沒想還是與那女子撞見了。


    這就是後來有人說是柳府貼的告示,我想起女子是柳府的小姐,與何家五姑娘交好之人。


    “你是說她可能誤會你是殺人兇手?”汪小姐開口提出疑問,但是胡林海卻是搖頭。


    “不是,她或許是想從我口中了解事實,”胡林海把最重要的信息放在心中,他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是不是你還有沒有說到的地方,要是有所顧忌,不如,趁著現在,小聲地說,我不會傳出去的。”


    柯柯看著眼前人,她麵上一本正經做起了保證。


    “你,你是誰我都不清楚,怎麽能信?”


    胡林海對柯柯做的保證是不信的,畢竟他覺得一個不熟悉的人,做的保證是一個字都不能信的。


    信汪小姐都比這個隻見過兩麵的人強。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說到做到,對了,你要是不說,誰也幫不了你,包括汪小姐。”


    柯柯看向汪小姐,她想著汪小姐應該也是不知情況的,但,能夠這麽幫著,說明兩人感情很深。


    胡林海猶豫了再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說出來,憋在心中多日,他也憋得慌。


    “是,兇手是林向明。就是那個被選中當上門女婿的人,他趁著何家毫無防備,下的手。”


    “你有證據嗎?有什麽能證明你所說的是事實?”


    柯柯追問,胡林海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那日,我被人在後麵打暈之前,聽見有人喊了我一聲,聲音分明是他,而且,暈倒後,意識模糊之前,我看到了他的臉,還聽到他衝著我說話,說倒是沒想到找到了替罪的人,說什麽算我倒黴,隨後,我才徹底暈了過去。”


    “可這些也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沒有證據啊?”


    柯柯還是提出了疑問,她不是說完全覺得他在胡說八道,但,要是說他說什麽她信什麽,那是不可能的。


    “我信,你說什麽我都信,可是要是有更多證據可以證明的話,就更好了。”


    汪小姐對著胡林海說道,她倒是信誓旦旦地說著要是有足夠的證據,汪府絕對可以讓事情真想公之於眾。


    “證據?”胡林海眉頭緊皺,是的,他隻是從當時自己遭遇來推測的,實質上的證據,他沒有。


    “其實,我聽說一件事,就是何家五姑娘還活著,隻是不知真假,要不要派人去柳府查證一下。”


    汪小姐想到自己曾經查探到的信息,她之所以先前沒有派人去柳府查探,是不想汪府與柳府直接對上。


    眼下正是特殊時候,若是真的需要,她可以派人去探探虛實。


    “她要是還活著,應該是親眼目睹了,說的話應該可以信的。”


    柯柯看著目前情況,已經差不多算是已知事情全貌了,她在此聽汪小姐和那人聊這事,有點覺得不太妥。


    這是要把她卷入其中的打算,不然,為何不等著她離開汪府再說。


    “可是若是去柳府探查情況,不會給汪府帶來麻煩嗎?”胡林海開口問道。


    “若是不用汪府的人去查探,就不會給汪府打來麻煩,就像柳府出的告示一樣。”


    汪小姐說著,就把視線移到柯柯身上。


    “不會是想我去吧?我這才和你們見了兩麵而已,不值得信任。”


    柯柯連忙開口,她得先聲明不是自己想去,也不保證若是去了所帶迴來的信息就是真實的。


    “嗬嗬,說的哪裏的話。我倒是覺得見一麵如相處多年般,信得過,信得過,否則,也不會將這些說與你聽了。”


    汪小姐連忙笑著說道,她可是已經知道這柯柯還有同伴,幾人就是從鄰鎮來這裏抓人的,既然可以為錢去抓人,那麽為錢去柳府探查一下也應該可以的。


    況且來汪府還是有點冒險的,去柳府倒是沒有那麽危險。


    “容我迴去考慮一下。”


    柯柯看著麵前兩人,尋思著要是給跑腿費,去一趟也就去一趟,反正這事情,看這情況,一時半會也擺脫不出來了。


    “事成後,高額報酬,決不食言。”


    汪小姐見柯柯猶豫,當下承諾。


    “好,一言為定!”


    柯柯伸出手來欲要與汪小姐擊掌,汪小姐暫沒有反應過來,胡林海先反應過來,伸手與柯柯擊掌三下。


    “行了,我先迴去補覺了!”


    想著,還是有時間迴去睡一覺,柯柯便抬腳要走,汪小姐便暗中遞眼色給胡林海,讓他避開他人小心謹慎點,帶柯柯離開汪府。


    柯柯翻牆離開後,又被直接帶迴自己的房間,倒是沒驚動其他人,對此,她默默在黑暗中給其豎起大拇指。


    胡林海倒是出了汪府送迴柯柯,轉身快速又迴到了汪府內。


    一夜過去,天亮後,洺憶得知柯柯要又迴去之前的小鎮,感到意外。


    “為什麽又要迴去啊?”


    “對啊,怎麽了?”


    洺憶和羅山問起,柯柯想著要不要對他們說清楚,還是暫時掩蓋事實,等到她先迴去後,探查結束,再向他們說清楚,萬一,最後發現都是假的,可不得白說了。


    “暫時呢,我先一個人迴去,過幾日就迴來,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迴來,再向你們說明情況。”


    柯柯一說完,一旁的阿瑾一臉懷疑地盯著她看。


    “他們三留這裏,我跟你一起去!”


    阿瑾總覺得柯柯要做什麽事情,瞞著他們,多半是覺得不想讓他們擔心,根據他這些日子在他們口中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準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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