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正門大開,那一個個容貌嬌麗,各有特色的妾室們就像是競相綻放的花一樣湧了進來,那數量之多,甚至下麵擺著的椅子都沒有坐下。


    寧咎的瞳孔都在震動,要不要這麽誇張啊?不就是一個王爺嗎?這是納了多少妾啊?姓閻的也不怕精盡人亡?


    那些花朵們在殿上規規矩矩地跪下,聲音像黃鸝一樣動聽,就是這麽多的黃鸝在一起有些吵:


    “妾身給主母請安。”


    寧咎穿著一身紅色的長衫端坐在上,眼前一群鶯鶯燕燕,他感覺下一秒他可能就會心肌梗塞。


    他活了快30年,從未想象過有一天他嫁給了一個男人,那男人的妾室們還過來給他請安敬茶?這tm20多杯茶要撐死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雙潔,雙潔,雙潔,王爺沒有妾室,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寧咎社死的一天,哈哈,這一天不用幹別的,跑廁所就行了


    第7章 寧公子出來後一直在跑茅廁


    微雨軒中,焰王府的府醫楊生拿著那一粒藥到了閻雲楓的麵前,他是隨著老王爺一塊兒上過戰場的軍醫,後來年紀大了才留在了這王府中做了府醫養老。


    算起來他也是看著眼前這位楓哥兒長大的,王府中三位公子,世子戰死,徒留了愛妻和一對年紀尚幼的兒女。


    如今也沒人比他更了解閻雲舟的身體狀況,他看著眼前這看大的孩子心也跟著痛,小時候粉妝玉砌那麽可愛招人疼的孩子怎麽就能幹出了這樣的事兒來?


    閻雲楓一夜都沒有睡,他看著妻子的屍體被抬走的時候忽然抱了上去,他們結發四年,也是有感情的,若是他沒有做這些,是不是再過幾個月就能看見自己的孩子了?


    門被打開,楊生走了過來,閻雲楓看見來人一下撲到了床下拽住了他的衣服:


    “楊伯伯,我知道錯了,你幫我去求求我哥好不好?”


    昨天閻雲舟雖然說了不殺他,但是他也知道他做下的是什麽事兒,縱使不死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楊生低頭看著眼前的人深深歎了口氣,卻也還是冷硬了心腸將衣服拽了出來:


    “三公子,我這兒有一粒藥,吃了忘卻前塵,從此你不再是王府的三公子,王府也沒有你這個人了,王爺會送你去南境充軍。”


    閻雲楓鬆開了手,跌坐在了地上,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何感想,閻雲舟沒有殺他,隻是讓他忘卻前塵嗎?


    從此這20多年的記憶都化為烏有,他再不會記得他是在哪裏長大,他是誰,自然也不會記得他曾經做過了什麽,重新開始,心裏有一個地方酸的厲害,他抬眼望向楊生:


    “楊伯伯,我還能見我哥一麵嗎?”


    “王爺說,他不來送你了,吃下藥老奴就會送你出府,王府世代從軍,為江山社稷,去南境,也算是你最好的結局了。”


    一滴淚還是從閻雲楓的眼裏滴落,微雨軒外閻雲舟立在牆邊,看著院子裏麵,始終都沒有踏進去一步,也沒有準備再見閻雲楓一麵。


    吃下了那藥,從此以後那個從前圍著他哥哥長哥哥短,撒嬌討巧的弟弟就真的消失了,那一段記憶隻會存留在他的心裏,這世上活著的也不過是他弟弟的軀殼。


    但這是保住他性命最好的方式了,忘記從前的一切,如一張白紙一樣重新開始,成為南境的一個普通士兵,從此戍衛邊境,也算為他前半生贖罪,隻是那個人終究不是他從小疼到大的弟弟了。


    陣陣咳聲溢了出來,閻雲舟的身形也有些搖晃,暗玄過來扶住他:


    “王爺,起風了,迴去吧。”


    閻雲舟一路上都很沉默,快到風華閣的時候才想起了什麽一樣開口:


    “寧咎那邊什麽情況?”


    很顯然閻雲舟一直留著人在寧咎身邊看著,那一屋子請安的侍妾都是朝中各路人馬送過來的美人,名為美人實則是眼線。


    今天那一出戲也是有試探寧咎的意思在裏麵的,這個被稱為天煞孤星的侯府公子前後的反差如此大,是真的自己認了命還是別有所圖?


    暗玄接到了那邊的匯報此刻一頓,閻雲舟看了過來:


    “寧公子從正殿出來就,就一直在跑茅廁。”


    他的話音落下閻雲舟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跑茅廁?”


    “是,寧公子將敬過來的二十多杯茶都喝了進去,所以…”


    饒是現在心情陰霾到極點的閻雲舟聽到了這個消息都不禁莞爾,他讓人去受敬茶,他還真實心眼的都喝了?那敬茶不過就是一個場麵過場罷了,暗玄開口:


    “來報的人說,寧公子並沒有和其中的哪個人單獨交談,隻是喝了那些人敬過來的茶,然後就讓人退下去了。”


    此刻風華閣中跑了七八趟茅房的寧咎終於坐了下來,看見桌子上的水壺他都想吐,心裏將閻雲舟已經吐槽了八百遍。


    虧他昨天聽到他那番言論還以為他是個一心報國,心有百姓的王爺,現在看來不過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那一群鶯鶯燕燕他開始以為都是女子,後來敬茶的時候才看見那後麵竟然還有幾個長相扶風弱柳的男子,那些人還端著茶杯叫他主母,他好懸沒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寧公子,請移步到偏廳用午膳。”


    寧咎雖然鬱悶,但是一上午的時間也都在思索後麵怎麽辦,他今天必須要找機會看看閻雲舟的傷口,再旁敲側擊地問問。


    而且閻雲舟這身體也不好,就算是保養起見也不能再這麽和那些妾室廝混下去了,這個事兒他有機會還是要側麵提醒一下。


    算起來這還是寧咎第一次在王府用午膳,別是午飯還有那些妾室吧?但是到了偏廳卻發現他預想的問題都沒有發生,桌子上隻有閻雲舟一個人;


    “寧公子坐吧。”


    寧咎在他身邊的位子坐下,閻雲舟今天的心情實在是算不上好:


    “上酒。”


    暗玄有些猶豫:


    “王爺,楊大夫交代您最好別飲酒。”


    “去。”


    暗玄也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隻能讓人上來了酒,閻雲舟拿過了酒壺掃了一眼身邊的人:


    “今日你我新婚,寧公子陪本王喝兩杯吧。”


    寧咎盯著那個酒壺,隻要提起酒他現在就過敏,要不是那瓶假茅台,他現在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方來,但是王爺的命令可以違背嗎?那顯然是不能的:


    “陪王爺喝酒是我的榮幸。”


    閻雲舟微微勾唇沒有說什麽,親手幫他滿上,寧咎看了一桌子的菜,這個時代不存在於他所知的真實的曆史上。


    別的生產力先不說,讓他最大的安慰大概就是這個時代不是一個美食荒漠的時代,好吃的還是有不少的,而他此刻在王府的身份更是可以享盡美食。


    所以如果真的迴不去了,他真的由衷的希望閻雲舟長命百歲,好歹他也是拜過堂的身份,以後在王府應該過的也不差。


    寧咎早上就喝了一肚子的茶,上了那麽多次的茅廁之後早就餓了,但是閻雲舟不動筷子他也不敢:


    “寧公子隨意。”


    寧咎低眉順眼地應了一句之後就真的隨意了,閻雲舟吃的不算太多,倒是寧咎分外的有胃口。


    在閻雲舟向他舉杯的時候他立刻放下筷子,這是他第一次喝這兒的酒,這聞起來很香醇的酒他以為就和現代的白酒差不多,已經做好了迎接那種辛辣的準備。


    但是一入口,這,這怎麽和現代那種十幾二十度的清酒差不多的味道?


    閻雲舟的注意力始終分一絲在寧咎的身上:


    “寧公子覺得這酒如何?”


    寧咎這一次沒有直接吹彩虹屁,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在他所熟悉的曆史中,蒸餾技術是元代之後才有的,也就是說高度數的白酒是元代之後才可以釀造。


    現在這裏的酒嚐著的感覺估計都不會超過25度,那麽這個時代還沒有蒸餾技術?


    沒有蒸餾技術,就意味著不可能得到高純度的酒精,沒有高純度的酒精,一切外科手術都是白搭,這個認知讓他必須重視起來。


    “王爺,我從前很少喝酒,也品不出這酒好不好,這酒容易醉人嗎?”


    “容不容易醉那要看酒量深淺了,寧公子既然很少喝酒那還是少喝些的好。”


    寧咎笑著出聲,那一雙眼睛清亮的緊:


    “王爺,你想必也知道我原來在侯府的日子,沒見過什麽好酒,你這兒是王府,有沒有好酒啊?就那種喝了就容易醉的,不敢奢求王爺同飲,讓我嚐嚐也是好的。”


    沒準現在他喝的是暗玄礙於閻雲舟的身子而拿的度數低的,也不排除會有度數高的酒存在,他得多嚐嚐才知道。


    閻雲舟倒是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要求,寧咎從前在侯府的日子他自然是知道,甚至可以說寧咎根本就不是在侯府長大的,而是被送到了城外的莊子上。


    沒見過好酒倒是也不稀奇,他抬眼看著眼前的人,算起來今年寧咎也不過才是弱冠的年紀,都還沒有雲楓大,那雙大眼睛裏都是好奇。


    “暗玄,去將酒都上來,給寧少爺好好嚐嚐。”


    寧咎沒想到閻雲舟是真的財大氣粗,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眼前就已經擺了三四十種酒,他眨了眨眼,不是吧,上午喝茶,中午喝酒,他下午難道還要再跑一下午的茅房嗎?


    第8章 寧咎膽兒了,敢扒王爺衣服


    閻雲舟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酒:


    “寧公子將就一下吧。”


    寧咎看著眼前那一排的酒咽了一下口水,這話說的實在是太謙虛了,身邊的侍女已經幫他將每一壇子的酒都打開倒了一杯。


    寧咎急於知道這個時代到底有沒有蒸餾技術,倒是也沒有客氣,端起了一杯酒,對著閻雲舟遙遙一敬:


    “王爺身子為重,我自己喝就好。”


    一句話讓閻雲舟剛剛放在酒杯上的手頓了一下,隨即莞爾一笑:


    “也好,寧公子請便。”


    閻雲舟說了一句請便,寧咎可是真的請便了,他還記著剛上班的時候醫院有些應酬推不掉的時候有人和他說的話。


    不能空著肚子喝酒,也不能一個勁兒的喝酒,要喝一口酒吃一口菜,這樣一層壓一層酒的勁頭就不會那麽快的上來,也不容易醉。


    閻雲舟就看著寧咎一杯一杯的喝,就真的像是從未喝過酒那樣的品嚐,到嘴裏的時候似乎還頓了片刻的迴味一下,他不動聲色地看著身邊的人。


    寧咎則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酒中,他喝了兩杯這裏的酒都像是他從前在現代喝的那種清酒,度數往多了說也就是十幾度,不會吧,難道這個時代真的連蒸餾技術都沒有?


    他一杯一杯地往下喝,喝酒這種事兒吧,最忌兩摻,就是白的摻啤的都容易多,別說這眼前幾十種酒。


    開始的時候寧咎還能嚐出來每種酒的味道,到了後麵漸漸的就有點兒上頭,頭暈的感覺開始爬了上來。


    但是這頭暈打不倒寒窗苦讀十幾年的寧主任,學醫靠的是什麽?靠的就是驚人的意誌力,現在這意誌力就化作了一個目標,那就是要將眼前的酒都嚐一遍。


    閻雲舟今日是因著閻雲楓的事兒心情不好,才想著喝兩杯的,他到底是沒有任性的權利,他還有沒有安排好的事情,連一醉方休的資格都沒有。


    他手中撚著酒杯,看著對麵這一杯又一杯往下喝的人,那一排的酒杯一個個的空了下來。


    喝完了酒的酒杯被寧咎整齊地排好,隻是有個別的兩個被他分開來放,他微微挑眉,不知道這樣的意思是什麽?


    就是度數再低的酒也架不住這幾十種摻在一起的喝,待寧咎端起最後一杯酒的時候他的臉頰已經緋紅一片,眼睛晶晶亮隱隱泛著光澤的水光,他忽然對著對麵的人舉杯,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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