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統啊,瞅瞅,這,才是天才!”


    單是“奇葩”兩個字,不足以形容此刻她那滿腹的複雜和無奈。


    是的,哪怕,周海昌並沒有明說,但,由他的舉動中,林初夏也能猜出來:想必,周海昌是準備用最認真勤奮的方式,將複習資料上的答案補全,再送給她,當作對她這麵“鏡子”的謝禮。


    係統:“這不挺好?你既不用跑到戴老師那兒,請戴老師幫忙整迴一套全新的資料,又不用繼續壓榨自己,擠出時間來學習高二的知識,再找時間瘋狂刷試卷,更不用擔心自己準備的不夠充分,影響到陳教官那位隊友的學習進度。”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林初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統啊,我咋覺得,你在搞歧視呢?”


    係統:“對方不想理你,並向你扔了一隻狗jpg.”


    放學後,張莎挽著林初夏的胳膊,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了看四周,尤其,有意無意地關注了下特意落後幾步,和錢玫等人說說笑笑的於麗玲,湊到林初夏耳旁,輕聲問:“初夏,我收到陳教官的信了,你呢?”


    “我也收到了。”林初夏想了想,也跟著悄聲說,“教官有位隊友想考軍校,希望我這兒能幫著找一些複習資料,我跟周海昌那兒拿到了一份,迴頭就寄給教官。”


    “這件事,你別和其它人說。”


    這兒的“其它人”,並非專門代指於麗玲,而是包括了錢玫和劉凱等班內所有同學。


    而,周海昌的“扮豬吃虎”技能,再如何地爐火純青,終究是沒逃過林初夏這個老狐狸的那雙利眼。在和張莎閑聊的時候,林初夏也有意無意地提到了周海昌的天才,因此,張莎並不意外林初夏會從周海昌那兒想辦法。


    “我覺得,教官肯定也發現了。”所以,在得知周海昌是林初夏的同學時,才會在收到林初夏的信件時,特意提起這件事。


    林初夏笑了笑,並不打算告訴張莎,其實,教官之所以會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戴老師特別欣賞她,隻要她跟戴老師問,那麽,戴老師必然會幫著找這些資料。


    尤其,在信裏,陳教官還有意無意地點出來了,就怕林初夏沒看明白,直接將高一用的資料打包寄了過去,那就真是花了林初夏的錢,又讓他心裏過意不去,最終,還沒能起到幫人的效果。


    落後幾步的於麗玲,眯了眯眼,狀似無意的說:“沒想到高高大大的張莎,和嬌小可愛的林初夏站在一起,竟有一種莫名的姐妹情深的感覺。”


    錢玫臉上的笑容差點就掛不住了,不過,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想法,又扯著嘴角,揚起一抹比天空太陽還要燦爛的笑容,將眼睛眯成一條線,遮住眼底的憤怒和不屑等情緒。


    “別看張莎長得高高大大的,其實,她啊,擁有一顆小女孩的心。”


    小女孩的心,不僅僅意味著天真和幼稚,還涵蓋了脆弱和純粹。而,這樣的人,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嗎?就不怕出現“今天是朋友,明天是仇人”的情況?


    比如說,她,不就差點落入這樣的怪圈?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想做一輩子被人捧在手心裏嬌寵的公主呢?”


    於麗玲歎了口氣,一臉的豔羨,心裏卻滿滿的嘲諷和譏誚:還公主呢?不過是個被人玩弄於鼓掌裏,被對方賣了,還幫著對方數錢,更給對方發好人卡的蠢貨!


    錢玫眼神閃了閃,雖然知道於麗玲是在挑撥,但,不得不說,這番話,確實戳到了她的心窩子。


    當初,她,可不就是因為張莎好騙,在家裏又受寵,才會想方設法地接近張莎,並且,和張莎成為好朋友的嘛?!


    隻可惜,如今……


    就在此時,劉凱和孫雲剛兩人,走了過來。


    “林初夏,恭喜你!”


    林初夏扯了扯嘴角,感受著背後,由錢玫所在方向投過來的那道灼熱得燙人的目光,心念一轉,就明白了劉凱的話外之意,笑著迴:“同喜同喜!”


    “沒想到,你不僅做得一手好文章,還能書善畫……”


    劉凱想了想,最終,還是將到了喉嚨的“原本,我想推薦你入書法協會”這句話咽下肚。隻是,看向林初夏的目光裏,除了讚歎和佩服外,就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遺憾和扼腕。


    “隻是個人愛好而已。”


    林初夏笑得一臉淡然,難不成,讓她告訴劉凱,不,前世,這兩項,確實是愛好。而,今世,她準備將它們當成謀生的職業?


    “宿主,你還記得被你遺忘在‘大明湖畔’的女紅天賦嗎?”


    劉凱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麽,但,到底是個聰明人,又哪會察覺不到林初夏身上流露出來的疏離呢?最終,隻能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一路被孫雲剛拖拽著去了食堂。


    直到,遠離了女生群後,孫雲剛才長舒了口氣,看向劉凱的目光裏滿滿的“恨鐵不成鋼”:“我說,凱子,你是真傻呢?!”


    劉凱抿緊唇,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瘦削的身體,在這一刻,破天荒地流露出一種叫做無奈,或者,應該說是無措和彷徨的情緒來。


    “你啊你……”


    麵對這樣的劉凱,孫雲剛也隻能搖頭歎氣。


    他也沒想到,扯著“兄弟”這杆大旗,遮掩自己暗戀心思的錢玫,在前幾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突然就跟劉凱表白了。


    ——還是那種完全沒有顧及周圍人,哭天嗆地,仿佛下一刻就要命赴黃泉的方式。


    “我跟你說,再這樣頹下去,毀掉的,隻有你自己。”


    至於錢玫?


    該感慨一句“女人心,海底針”?還是該說“最毒婦人心”?


    總之,在被劉凱婉拒後,錢玫就繼續扯著“兄弟”的大旗,徘徊在劉凱周圍。和人說話交談時,也依然一幅爽朗大方的模樣。唯獨在對方提到劉凱時,才會斂了臉上的笑容,微微低頭,一臉的黯然失落。


    然後呢?


    這些人就會打著各種“愛情”的旗號,遊說起劉凱來,話裏話外都透露出這樣一層意思:倘若,劉凱不願意接受錢玫,那麽,往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錢玫這樣愛他至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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