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的座位,在講台中間的第一排,張莎則在第四排,和林初夏之間,恰好隔著兩位同學。兩人到了位置上後,就不約而同地拿出放在桌洞裏的課本翻看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7:50分,於麗玲才邁著碎步,一臉悠然自得地趕來。見到站在講台上的戴老師時,雖怔愣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又噙著一抹淺淡的笑容,和戴老師點頭示意後,走向自己的座位。


    一派的輕鬆愜意!


    瞬間,就和那些見到老師時,下意識心生畏懼,而在惶恐和忐忑等情緒的控製下,不免流露出一種下位者見到上位者時,那種特有的卑躬屈膝感覺的學生們區別開來。


    當然,事實上,這僅僅隻是於麗玲自己的“腦補”。


    畢竟,戴老師帶的是“學神遍地走,學霸多如狗”的實驗一班,而不是那些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地提高自己所教班級學生成績的普通老師。


    而,學神學霸雲集的實驗一班,意味著什麽?就如“天才都是有自己獨特想法和個性”這句話所說那般,學神和學霸,也有自己的傲骨。由此可見,這些年來,戴老師還真是見慣了形形色色的尖子生。


    這種情況下,指望她會因為於麗玲身上流露出來的“和老師平等對話,甚至,還很有幾分碾壓感覺”的氣勢,而對於麗玲另眼相看?


    早已練就“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技能的林初夏,感知到這一切的時候,忍不住在腦海裏和係統吐槽起來。


    係統:“……”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大家將手裏的書收起來,桌上隻能放筆和草稿紙,不許留書!”


    戴老師一聲令下,大家紛紛行動起來,很快,堆滿了課本和練習冊的桌麵就幹淨得能照見人影。


    “第一節課和第二節課考語文,中間不休息,開考半小時後才能交卷……”


    說話的同時,戴老師也將手裏的試卷分成五份,示意第一排的同學,將試卷傳下去。


    很快,教室裏就響起一片“沙沙”聲,這是鋼筆劃在試卷上,疾速書寫時的特有聲音。而,戴老師呢?


    卻是坐在講台上,拿起一本輔導書研究起來,並沒有任何抬頭,或在教室裏走動的監考舉動,就更不用說那些類似“都看自己的試卷,別東張西望”這類敲打,避免抄襲事件的話語。


    尖子生嘛,都有自己的傲氣,哪會在一場小小的考試中,做出這等毀了自己聲譽的同時,也讓家人臉上蒙羞的事情來?


    一節課50分鍾,休息10分鍾,也就意味著兩節課,加上休息時間,足足110分鍾,考個語文,綽綽有餘。


    然而,誰也沒料到,開考一小時後,就有人開始交卷。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初夏!


    對此,一目十行地翻看完林初夏試卷的戴老師,一臉的淡然中,還有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驕傲和自得。早在她知道林初夏的名字,並從許老師手裏要過來的時候,對於林初夏在語文這一科目上的天賦,她就有了個初步認知。


    而,現在嘛?不過是更進一步地加深了這個印象。


    ——這,就是個好苗子!


    雖然,在戴老師眼裏,林初夏的語文成績,輕輕鬆鬆就吊打班內其它人。但,學霸們嘛,生來就是驕傲的。而,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備受老師看重和同學膜拜的生活,也鑄就了他們心底那股永不服輸的衝勁。


    這種情況下,他們會心甘情願地認輸?


    必需不能啊!


    於是,短短十分鍾內,考場內交卷的人,就增加到了45人。剩下的人,也毫不猶豫地加快了速度。


    就這樣,開考僅僅80分鍾,實驗一班就完成了本次語文科目的摸底考試。


    而,此時,普通班大多學生,才做完前麵的基礎題,正琢磨著作文該如何選材,又該如何落筆。


    收好試卷的戴老師,看著明明考完一場試,卻依然個個精力充沛,很有一種捋起袖子,能再考三四場也不認慫,鬥誌昂揚的學生,臉上的神情也都柔和了幾分:“給你們十分鍾休息,待會我們考數學,上廁所的同學,悄悄地去,不要在教室外麵打鬧。”


    十分鍾後,實驗二班的班主任,也兼任一班數學的許老師,胳膊裏夾著一摞試卷,來到了講台上。


    在發試卷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眼講台正下方的林初夏,眼底的扼腕和遺憾等情緒,一閃而逝。對此,林初夏也隻能佯裝沒發現,在心裏和係統吐槽自己的無辜。


    係統:“……”一心二用,了不起啊?


    “請宿主嚴肅對待此次考試,不要再試圖在考場裏騷擾本係統,否則,按照作弊論處,宿主所有成績作廢!”


    林初夏:“……”行叭,行叭,你是係統,你發獎勵,你說了算!


    於是,接下來一個多小時,是係統這段時間裏,過得最為輕鬆愜意的,讓它忍不住在心裏琢磨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這句話的真諦來……


    然而,很快,係統就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隻因,這場數學考試,林初夏再次提前交了卷。當然,和語文考試的第一名交卷相比,這次,林初夏就跟坐上了往懸崖底下墜落的飛車般,悲慘地淪落到了第25名。


    由此,可見,實驗一班的這些學霸學神中,究竟有多少人表麵上笑嘻嘻,一派“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樣,私下裏,卻暗搓搓地給自己鼓勁加油,同時,各類小灶也齊上,就為了能將排在前麵的那幫人掀翻。


    第一名,正是劉凱,這次考試,他竟然隻用了40分鍾就交卷,輕輕鬆鬆就將語文考試時,用了60分鍾才交卷的林初夏甩在身後。


    雖說,語文和數學這兩場考試使用的時間,根本就不具備對比性。但,別忘記了,林初夏可是在係統空間裏參加過無數場考試,在暑假期間,更是刷了近百套高中試題,早已達成“熟能生巧”成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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