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林愛國、鄧秀珍和林浩宇三人乘坐的公交車離開後,張媽媽才轉身,和張爸爸朝自家小車停放的位置而去。


    “你真打算和林初夏媽媽做朋友?”


    不怨張爸爸這樣好奇,外人見了張媽媽,第一印象就是“精明利索”,就算心裏有些小盤算,也不敢顯露出來。但,在了解張媽媽本性的人看來,她就是一個典型的“傻白甜”。


    如果不是生來就具備的強過普通人數倍的“第六感”,能敏銳地分析出每一個接近她的人是好還是壞,隻怕,這些年,她早就被人騙得家破人亡了。


    “對啊!”張媽媽覺得,這樣單薄的兩個字,不足以形容自己見到鄧秀珍後,那瞬間生出來的好感,以及,閑聊一段時間後,那爆棚的興奮和激動,“她是一個好人,和她做朋友,絕對不吃虧。”


    “和王梅比起來,如何?”張爸爸嘴裏的王梅,不僅是王淼淼的小姑,也是張媽媽的好朋友。


    張媽媽遲疑了下:“差不多。”


    張爸爸眼神微閃,王家那些事情,外人不知,他卻是從父輩嘴裏聽說過一二的。


    當年,王家老爺子是屬意王梅接王家的,更曾生出過為王梅破了祖宗傳下來的“傳男不傳女”的規矩。而,王梅也一心鋪在事業上,承諾“不結婚、不招婿、不生娃、不養娃”。


    眼見著,王家那偌大的家業,就要傳到王梅手裏,王梅的父兄發自肺腑地讚同,就連王梅的堂兄堂弟們也都拍手稱快,一幅和樂融融的模樣,卻突然間就出了問題……


    具體出了什麽問題,王家人緘口不言,但,旁的不說,單單,王梅突然脫離家族,並且,在短短不到二十年的時間裏,就闖下一份不遜於王家的家業這件事中,就足夠大眾們“腦補”了。


    那麽,什麽樣的情況下,鄧秀珍這位四十來歲的婦人,竟會闖下一份不遜於王梅的事業?


    ……


    吃過飯後,就被兩家人送迴學校的林初夏和張莎,在午後那明媚燦爛的陽光下,對望一眼,笑了。


    “你以前來過南山中學嗎?”


    張莎猶豫了下:“來過幾次。”


    林初夏眨眨眼:“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去學校其它地方逛逛?”


    “好。”張莎弱弱地應了聲,微微垂頭,雙手絞弄著衣襟,這模樣,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尤其,林初夏向來敏銳又聰慧,轉眼間,心裏就浮現出數個猜測來。


    “當當當!”林初夏從背包裏拿出一張圖紙,衝張莎擠擠眼,“你瞧,這是什麽?”


    “地圖?”張莎一臉的茫然,“學校今年印地圖了?”


    “我自己畫的。”林初夏搖搖頭,展開地圖,指了條離大操場最近的路,“我們從這兒走?”


    “這張地圖好清楚……跟外麵那些地圖不一樣……”


    張莎喃喃道,在今天之前,她一直以為,這輩子,自己都脫不掉“路癡”這頂帽子了。萬萬沒料到,林初夏畫的這幅地圖,竟清晰明了得連她都能找準方向,完全不用擔心迷路!


    前世,很長一段時間,在某幢靠近火車站最繁華的大樓下,因為通往四麵八方的出路而頻頻迷路的林初夏,笑了笑。迷路的痛苦,並非那些“感同身受”的人,隨便三言兩語就能理解的。


    若非如此,重生後,她又怎會不需係統的督促,就將係統空間裏的名師講堂時間一分為二,一半用來學習初中和高中的知識,一半用來學習繪畫等方麵的才藝?!


    “初夏……”按照地圖的指示,穿過好幾條小路,順利抵達大操場的張莎,一臉佩服地看著林初夏,雙眼亮晶晶的,“你能不能幫我也畫一張?”


    “你不知道,其實,在決定報考南山中學之前,我爸媽隔三差五就會帶我來南山中學,說是近距離地感受南山中學那積極進取,努力向上的學習氛圍,能激勵我考出更好的成績……”但是,這麽多次下來,在這樣一個熟悉的校園裏,她依然會迷路!


    最後這句話,雖然,張莎並沒有說出來,但,前世,同樣曾數次迷路,從某方麵來說,也算是擁有“路癡”屬性的林初夏,卻立刻就明白了她心裏那些懊惱、鬱悶、羞憤和抓狂。


    “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畫這樣一幅地圖嗎?”林初夏歪了歪腦袋,不等張莎迴答,就又笑著補充,“因為,我也會迷路,所以,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就特意用紙筆畫了圖,迴去後,又做了些標記……”


    說話的同時,林初夏還指著地圖上那些打眼望去,並不會有多引人注意,但,對於容易迷路的人來說,卻著實起到了“指路燈塔”功效的標誌,一一地解釋著它們的用途。而,張莎也頻頻點頭:真是不解釋不知道,一解釋,她才發現,剛才,她也是因為這些標誌的提醒才沒迷路!


    “嗚嗚嗚……”


    就在這時,一陣哭鬧聲,伴隨著越來越大的喧嘩聲,被風送到了林初夏和張莎耳裏。


    這是……大操場方向?


    林初夏循聲望去,心裏浮現出一個猜測來。


    張莎一臉的好奇,拉著林初夏的手,不由分說地往操場方向跑去:“走,走,我們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該說,八卦是人類的天性,不分男女老少的嘛?


    林初夏一臉的無奈,眼見著操場越來越近,反拽住張莎的胳膊,指著不遠處那顆蒼翠的大樹:“太陽太大了,我們去那兒看。”


    張莎點頭,和林初夏走到樹下後,才驚訝地發現,這棵樹竟然是“最佳觀景點”。不,不止如此。很快,張莎就又生出新的猜測來:隻怕,從操場方向看過來,隻能看見樹下站著兩名女生,但,連高矮胖瘦都看不真切,就更不用說看清楚她們長什麽模樣了。


    正常來說,哭喊是最容易引發同情心的手段,否則,就不會有“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這樣的說法了。就如此刻,站在那兒的幾位年輕師傅就很是有些手足無措。可惜,很快,這樣的哭鬧場麵就被鎮壓了。


    一切,隻因,站在那兒黑著一張臉,默不吭聲,但,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種“不好招惹”大佬氣勢的教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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