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說的?”


    雖然,林愛國並不知道鄧秀珍心裏的想法,但,這並不妨礙他從林初夏和雲芳的“好朋友”關係上去猜測。而,鄧秀珍臉上的震驚,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於是,他立刻鬆了口氣,又躺了迴去。


    “她和雲芳玩得挺好的……”否則,哪能知道這樣隱秘的消息?


    要知道,很多地方都有“一個蘿卜一個坑”的說法,官場上更是如此。哪怕,徐書記再有後台和背景,上麵的領導對他的去向也心知肚明,但,誰知道,這中間會不會出現那種“看人不順眼,本著自己得不到,也要拖人下水”的人?


    真到了那時候,那已不是簡單的“竹籃子打水——一場空”,而是真正的“牽一發動全身”!


    “誰跟你說,是雲芳告訴她的?”


    鄧秀珍不樂意了,她這人確實藏不住心事,當時,林初夏也確實沒說過要保密,那麽,在被林愛國猜到的情況下,也沒必要再繼續藏著掖著,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能容許雲芳奪走本屬於林初夏的東西。


    想也知道,這種隱秘的事情,連徐建軍都不可能知道,那麽,雲芳又哪來的渠道?而,林初夏之所以會知道,不也意味著林初夏這段時間隔三差五跑市裏和省城,確實認識了好幾位貴人嗎?


    林愛國:“……”


    “還有,老林,我跟你說,雲芳和初夏不是好朋友。往後,有人問起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及時澄清……”


    雖然,等九月開校後,雲芳就會去市中師讀書,林初夏則會去往某所衛校,兩人之間隔著好幾個城市。


    在新的學校裏,兩人都會認識新同學,又會有新朋友,以後,在一年到頭都不一定能見著一麵的情況下,兩人間那段脆弱的友情將不會再存在,外人更不會將兩人這段初中時代的友情掛在嘴旁,並在麵對林初夏的時候,也一幅生怕也被帶壞的“避之不及”模樣,但,能現在就澄清,為何要等以後?


    ……


    與此同時,下車後,憋了一路的林浩宇,就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那笑聲,有多大呢?將停在樹上的鳥雀都驚飛了,更讓經過的人都一幅“看神經病”的模樣,遠遠地就避讓開來。甚至,笑到最後,竟然發出了鵝叫聲。


    “我說,收斂點啊!”


    林初夏拍了拍林浩宇的肩膀,隻覺得林浩宇的笑點還真低。這麽點小事都能樂成這樣,以後真遇到了連她都忍不住噴笑出聲的笑料時,還不知道會笑成什麽樣呢!


    “姐……噗……哈哈哈……”


    林浩宇動了動嘴,想瘋狂地拍馬,奈何,嘴巴的反應完全跟不上大腦。末了,隻能翹起大拇指,向林初夏這位“殺人於無形”的大佬,表示發自肺腑的膜拜和敬仰!


    “嘖!”林初夏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時間,雙手環胸,“再給你三分鍾。”


    “嗝!”這迴,林浩宇是被嚇到的。


    不過,都說“一個習慣的養成,隻需要28天”,對林浩宇來說,也不例外。因此,被林初夏360°全方位無死角碾壓後,他已經在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情況下,養成了一個“苦中作樂”的心態。


    笑過之後,想起車上那番對話,林浩宇眼前一亮:“姐,你說謊了……嗷……姐,你又打我……”說好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呢?這樣地翻臉不認賬,真的好?


    “咚!”在林浩宇那捂著額頭,一臉懵逼又憋屈的神情中,林初夏慢吞吞地收迴手,“瞎嚷嚷什麽?我什麽時候說謊了?我和爸去接你的當天,我確實有去找過雲芳。第二天,早上,晨練的時候,我不也特意帶著你一路小跑到了五村嗎?”


    話落,林初夏上前一步,拍拍林浩宇的肩膀,佯裝沒感覺到手下傳來的僵硬感似的,總結道:“所以,現在,我們來談談,當時,你在想什麽,竟然連這樣重要的事情都沒放在心上?”


    林浩宇:“……”有嗎?難道,真像林初夏曾經掛在嘴旁的那句話——經常熬夜又睡眠不足,或者睡眠時間太長,都會影響人的記憶和感知力?


    圍觀了這一幕的係統,也忍不住地冒泡了:“宿主,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明明沒影的事,經過林初夏這番唱作俱佳的演繹,到最後,連雲芳這個當事人都開始懷疑自己了,就更不用說林浩宇這個被蒙在鼓裏的棋子。


    “我說謊了嗎?”林初夏攤,聳肩,“並沒有。”最多,隻是在某些地方,略微誇大了些,某些地方,又含糊其辭而已。


    比如說,第二天早上,他們姐弟倆確實跑步到了五村,路過雲家時,也確實和雲父雲母打了個招唿。


    ——不過,因為當時雲父雲母忙著下地,而,她也就略微帶了個話頭,說很久都沒有見到雲芳了,也不知道雲芳最近在幹嘛之類的話,接著,就和對方道別,又一路小跑著迴家了。


    係統:“……”論避重就輕的能耐,林初夏排第二的話,怕是整個林家近百來號人,沒有人能排第一!


    ……


    又過了幾分鍾,林浩宇終於將自己那不知飄到何處去的思緒揪了迴來,將剛才的事情在腦海裏又過了一遍,然後,靈光一閃,忍不住八卦道:“姐,你和雲芳真是好朋友?”


    林初夏不答反問:“你說呢?”


    “我覺得不太像。”林浩宇一板一眼地道,“就像你說的‘忠言逆耳’,如果真是好朋友,你肯定不會恭喜她找到可以結婚的對象,而是會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式,從各方麵告訴她早戀的危害。”


    雖然,雲芳拿到了市中師的錄取通知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鐵飯碗”,而,中師雖也會不允許學生談戀愛,卻並不會像初中時抓得那樣嚴格,但,別忘記了,徐建軍去的可是南山中學,將“不準早戀”這四個字寫進校規,並刷到牆壁上的重點中學。


    因此,兩人所謂的“定婚”,再加上徐家的關係,不過是打個“擦邊球”。不論徐建軍,抑或是雲芳,在學校的時候,都必需將這個消息瞞得牢牢的,否則,一旦傳揚開來,必然會給學校帶來極端不好的影響。


    這種情況下,哪怕徐建軍的成績一直穩步上升,哪怕徐家找上許多關係,但,最終,也難免落得一個“殺雞敬猴”的下場。


    一旦,徐建軍被記大過,甚至慘被開除,那麽,雲芳會落得一個什麽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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