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罐罐畢竟隻是個未化形的小狐妖,不適合呆在赤羽軍的軍營中。於是,安寧便把它帶迴了景珩那處位於天水山附近的小院,並叮囑它這段時間不準再私自迴永安城。


    哈基米這小半年吃了苦頭,現在終於能迴到安寧身邊,一路哼哼唧唧地撒著嬌。小狐狸到了新家也不肯下來,非說這裏沒有它的房間,它要跟安寧一起睡。安寧給它順毛rua了好久都沒用,最後還是在景珩涼涼的眼神下,它才委委屈屈地自己跑進書房的小窩睡覺。


    安置好那隻吃軟怕硬的哈基米,安寧跑去浴室狠狠泡了個熱水澡,好洗掉遇上薑曄那些狗腿子的晦氣。


    安寧泡完澡出來,發現景珩已經把這個許久不住人、落了一層薄灰的小院子重新弄成纖塵不染的樣子。安寧嘖嘖兩聲,這靈力高就是好啊!不僅一個淨塵訣就能把自己弄的清清爽爽,隨手一揮,還能把屋子也一並收拾的幹幹淨淨。


    其實安寧的靈力也不低,但她多少還保留了上輩子的凡人習性,比起淨塵訣,她更喜歡熱水澡!安寧此時已經恢複了女身,坐在椅子上,拆開包著頭發的毛巾。浴室中的熱氣把安寧的臉蒸得紅撲撲的,頭發半幹未幹,好似一朵嬌豔欲滴的出水芙蓉。


    景珩走上前去,剛想用法力把安寧的頭發弄幹,就被安寧拒絕三連:“停!你的手剛剛碰過髒東西了,洗幹淨之前別摸我頭!”許東那群狗腿子,可不就是臭不可聞的髒東西麽?!


    安寧指了指浴室:“裏麵有新的熱水,你趕緊去洗洗。一定要認真洗!好好祛祛身上沾到的晦氣!”說實話,若不是剛剛有小狐狸在鬧,進門前,安寧甚至想搞個火盆跨一跨。


    安寧那副苦大仇深、滿臉嫌棄的樣子,讓景珩看的哭笑不得。無奈,已經用過淨塵訣的景珩隻能依她所言,乖乖照做。


    景珩進了浴室後,安寧用法力弄幹頭發,爬到榻上,看著窗外的星空發起了呆。


    永安城是安寧耗費了三十五年的時間,辛苦構建出來的桃花源。如今又被薑曄那個死瘋子盯上了,逼得安寧有家不能迴。安寧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恨的咬牙切齒。


    若非安寧還想著要挑撥南嶽內亂,薑曄又是其中極為重要的一環,安寧真的很想立馬跑去汝南城,親手刀了薑曄!


    安寧真的是煩死薑曄了!煩到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出現生理性不適的那種程度。那老不死的老壁登,活著就是為了給她添堵的!走哪跟哪,簡直陰魂不散!(其實薑曄隻比安寧大了不到300歲。神族壽命漫長,300歲的年齡差在高等神族的身上幾乎看不出區別。


    以前安寧在薑氏刑房中,為求速死,想盡了辦法去激怒薑曄。類似“老不死的老壁登”這種話,安寧是一點沒少罵,都已經把薑曄這個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pua出自卑心理了。老壁登這三個字成了薑曄的禁忌,誰提誰死。當然,除了安寧,也沒人敢這麽罵他。)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不知何時,景珩已經“祛晦氣”完畢。


    “沒什麽。”安寧迴過神來,問景珩:“你們的糧種籌措的如何了?”


    此前安寧答應過要為雲溪鄉爭取到足夠的糧種,並不是客套話。安寧是真的想為自己那些多年未見的老部下與母國的同胞們做點實事。


    合格的糧種不同於糧草,籌措起來更為困難。再加上南嶽大軍早已封鎖了通商的道路……景珩這段時間都在為了此事四處奔波,但想來,這個問題應該沒那麽容易被解決。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聊公事?”景珩壓低了聲音,順勢把某隻小貓咪摁倒在榻上。


    在顏控與聲控的雙重暴擊下,貓咪暫時把各種顧慮與煩惱拋在腦後。


    此處不是赤羽軍中的營帳,隔壁的小狐狸也睡著了,沒人過來搗亂,並沒有再出現上次那種烏龍事件。


    許是被某些事給刺激到了,安寧今晚格外的主動,一時間倒把景珩撩的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景珩的唇從安寧的頸窩處離開,用手撐住身體,氣息微喘。一雙妖冶的紅色妖瞳緊緊盯住身下那隻狡黠嬌媚的小妖精。


    “怎麽了?”見景珩沒再繼續,安寧睜開眼睛,看向景珩的眼神裏夾纏著絲絲媚意,語氣中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撒嬌。


    安寧今天被薑曄的狗腿子們惡心到了,又想起了過往某些不太美妙的迴憶。此刻夜色正好,又有景珩這個美人在懷。安寧打算放縱一下自己,把景珩這個美人拆吃入腹,好補償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受到的精神損失。


    燈下看美人,搖曳的燭光本就能為美人的美貌憑空多添幾分魅色。更何況安寧此時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野性與欲望,讓她看起來更為妖嬈。


    安寧見景珩不說話,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幹脆伸出手去,挑逗般撫上景珩的唇。然後雙手輕輕環住景珩的脖子,輕聲撩撥:“美人兒,繼續呀~”


    景珩上下打量了身下這個造作的小妖精,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安寧的臉看。半晌後,景珩的氣息竟然慢慢平穩了下來,紅色的妖瞳也恢複成正常。


    景珩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安寧的臉,說:“你今天心情不好。”


    妖族的世界裏雖然沒有神族那麽多繁文縟節,但景珩依舊不希望他們之間在這種環境下開始——雄性鮫人求偶,好歹還要準備個最大最漂亮的海貝。


    此時雖然是在陸地上,他精心準備好的海貝起不到作用,但也不代表他能用這處簡陋的小院子當成他們的婚房。王姬不是那麽好養的,別家王姬有的,他家的小王姬也不能缺!


    再者,景珩也看出來了,這小丫頭片子現在正憋著氣,拿他當出氣筒呢!


    安寧皺眉——這煮熟的鴨子還能說飛就飛了?安寧無比確定自己剛剛確實感受到某樣東西了……景珩這狗東西莫不是戒過毒?都這樣了,還能喊停?一瞬間,安寧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


    安寧突然有點生氣,那該死的勝負欲又上來了。行吧!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


    安寧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悄咪咪地伸出祿山之爪,準備對某個物件發起偷襲。


    景珩眼疾手快地製止住安寧的鹹豬手,語氣危險:“少作妖,不然待會哭了,你可別賴我!”


    !!!他竟敢威脅我?!好好好!真是反了天了!


    安寧霸總附體,抽迴手,一把把景珩反推到榻上。然後起身壓住景珩,跨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景珩:“你敢拒絕我?很好,小妖怪,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寧俯下身去,捏住景珩的下巴,用眼神吃人,朱唇輕啟:“小妖怪,本座要臨幸你,是你的榮幸!你最好乖乖就範,別逼本座對你霸王硬上弓!”


    兩人的距離極近,景珩已經聞到了安寧身上那股特有的淡淡的曇花香氣。一時間,屋中曖昧的氛圍達到了頂峰。


    景珩也不反抗,隻任由那隻傲嬌的流氓小老虎在自己身上作妖,問:“你打算怎麽對我霸王硬上弓?”


    安寧眯起眼睛,像個惡霸一般:“把你捆起來!小皮鞭伺候!然後,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小妖怪!”


    景珩輕笑出聲,順勢躺平:“行,來吧!”


    ……可惡,他竟然擺爛!他為什麽不反抗?不講武德的混蛋!這還讓人怎麽玩?


    安寧倒是有賊心,想拿出小皮鞭揮舞一下;可她又沒那賊膽,真敢把景珩這個頂級alpha當成弱小無助、任人蹂躪的小可憐。安寧被架在空中,不上不下,一時間尬住了。


    景珩看安寧那副銀樣蠟槍頭的慫樣,眼中的笑意更甚:“來啊上神,你的小皮鞭呢?還在等什麽,不是說要收了我?”


    ……呔!你這妖怪!人艱不拆,你不要太過分嗷!


    見安寧難得的沒反駁,景珩逗弄貓咪的興趣更濃了:“臉怎麽這麽紅了?嗯?”


    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配上那磁性十足的嗓音,愣是讓他說的百轉千迴。


    浪唄!你個浪蹄子!誰能浪的過你啊!安寧憋紅了臉,氣成河豚。


    景珩以退為進,不戰而勝,在安寧惱羞成怒之前,決定見好就收。景珩略用巧勁,把小貓咪拉入懷中,準備給貓咪順毛。


    貓咪得了台階也不領情,氣哼哼地背過身去不理他。


    “真生氣了?”景珩從背後抱住貓咪。


    “哼!”安寧背對著景珩,冷哼一聲:“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等著瞧吧!明天小爺就去點一百個麵首!”


    “你敢!”景珩把人薅過身來。


    “切!我有什麽不敢的!小爺我人美多金,多的是美人想要跑來投懷送抱!”安寧的嘴硬過金剛鑽:“今天你敢對小爺愛搭不理,明天小爺就讓你高攀不起!”


    景珩憋笑:“好好好,我錯了,我現在高攀你好不好?”


    “晚了!”安寧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蠶寶寶,滾到最裏麵,開啟自閉模式:“小爺現在瞧不上你了!你自己獨守空床去吧!”


    吃了閉門羹的景珩摸摸鼻子,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加快修建好他在陸地上的“大海貝”,免得他家小貓咪真被外麵的野男人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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