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休養了三天,還未完全恢複就急著要迴赤羽軍大營。


    “赤羽軍沒人了?傷成這樣,你那黑心老板連個工傷假都不給你休?”安寧一如既往地喜歡嘴祝琰。


    景珩很敬重祝琰這個義父。兩人在一起後,安寧找準時機試探性地在景珩麵前嘴過祝琰幾次。一開始景珩聽到後會很不高興,甚至還因此發過幾次火。後來聽的次數多了,他人也就麻了。


    這也不能怪景珩對祝琰愛的不夠深沉,實在是安寧這人精太過刁鑽——她從不在涉及原則問題的地方嘴祝琰,她隻會挑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用上女孩子嬌嗔的口吻,時不時地去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抱怨一下。話裏話外還都是站在為景珩謀福利的角度去替他打抱不平。


    安寧這種奸猾的騷操作讓景珩難以招架。


    景珩這人雖然武力值爆表,腦子好使,心思也通透。但他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悲催的童年經曆導致他十分缺愛。冷漠隻是他用來應付惡劣的生存環境的保護色。隻要能順利通過他的考察期,在得到他的信任後,你對他好一分,他就願意迴報十分。


    安寧居心不良,深知自己與祝琰之間終有一戰。為了把景珩這個不知內情,又極重情義的“局外人”拉入自己這邊的陣營,安寧看準了景珩性格中的弱點,在深思熟慮後定下了計劃。


    “光明正大地使用陽謀、逐步讓景珩在心理上對自己嘴祝琰這件事脫敏”隻不是安寧計劃中的第一步罷了。


    “我跟你義父同時掉水裏,你先救誰?”這種蠢問題安寧是不會當麵提問的。對上景珩那個寧折不彎、原則性極強的強種,深諳人性的老油條安寧選擇用懷柔的方式,在潛移默化中悄無聲息地把他拉向自己——獙獙的歌聲迷惑不了玲瓏心思的九頭妖,不代表安寧溫水煮青蛙式的美人計同樣毫無作用。


    這不,景珩在聽到她的抱怨後也沒有生氣,隻是習慣性地無奈歎氣望天:“山裏出了點事,我要迴去處理。”


    “什麽樣的大事,能讓你這樣著急忙慌的?”


    這段時間沒聽說南嶽邊軍有什麽大動作,赤羽軍正處於休養生息的階段,應該沒那麽多事情要忙的。景珩最近卻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麽?


    景珩思索片刻後,才說:“最近山裏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瘟疫,醫師嚐試了很多方子都沒有效果。我得去找找別的辦法。”


    “瘟疫?無藥可治?什麽症狀?”安寧破例過問了她之前從不會問的事。


    西陵與赤羽軍現在還處在半友半敵的狀態。為了避免尷尬,安寧這個前西陵王姬平時有意避開跟景珩討論任何與赤羽軍有關的話題。景珩也很默契的沒有問安寧任何與西陵有關的事。


    “最先發病的病人起初隻是會覺得疲累,而後會出現咳嗽、發熱的症狀。看著像是普通的風寒,但最後無一例外都會演變成咳血,然後窒息而亡。”


    安寧越聽越覺得這個症狀很耳熟。突然,安寧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藏在袖子裏的手猛地攥成了拳。


    “然後呢?”安寧的語氣依舊淡然平靜。


    “其他人在接觸了最先發病的人後就慢慢開始出現同樣的症狀。有些體質差的一樣會窒息而亡。體質好的就算能僥幸熬過來,人卻廢了,連說話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有意思。”安寧的眼中有了幾分了然。


    “你知道這是什麽病?”景珩問。


    “或許吧,不過還是得見到病人的具體情況才好下定論。”


    “不行!你不能去!”景珩下意識地拒絕了安寧去疫區的提議。


    安寧對他這個反應很滿意,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你之前接觸過發病的病人麽?”


    “接觸過。”


    “那就快走吧,若真是我知道的那個東西,你我現在有可能已經處於潛伏期了。”安寧笑了笑:“再不去做最後的確認,做好應對準備,真正的危險還在後頭呢。”


    景珩聞言不禁有點懊惱,早知道他就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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