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嶽邊軍又開始蠢蠢欲動要籌備對赤羽軍發起第n次圍剿了。安寧對此樂見其成。


    南嶽那些蠢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赤羽軍這些年仗著地理優勢,坑了南嶽邊軍無數次,耗掉了南越邊軍不少有生力量。


    打得好啊!多打幾場,耗死狗日的南嶽!


    安寧修煉需要用到的靈草用完了,需要去南嶽邊境附近的蘭亭山上采。眼見南嶽跟赤羽即將開打,安寧麻溜收拾好工具,準備趁著蘭亭山還沒變成戰場前抓緊把靈草采完。


    也不知這幾年安寧是走了什麽背運,進山時總會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事。


    這不,安寧剛采完靈草準備迴去,就發現下山的必經之路被人堵死了——兩撥人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搏殺。


    準確來說,是一群人在剿殺一個人。


    安寧趕緊找個隱蔽的山洞把自己藏起來,免得被誤傷。


    過了好久,山洞外的打鬥聲終於停了下來。安寧偷偷摸摸地溜出去看情況。


    嘖!這戰況,兩敗俱傷啊!


    不過那個被圍攻的也真是個狠人!在這兇殘的絞殺法陣中被四五十個修為極強的高手聯合剿殺,一個人硬生生破了那個威力巨大的陣法不說,竟然還反殺完所有人。牛逼大發了有木有?!


    安寧小心翼翼地繞過兇案現場準備開溜。走到一半突然發現不對——等等,那個白衣銀發的狠人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安寧繞迴去確認了一下,果然是景珩那廝!


    好家夥!這小子也有今天!看起來是受了重傷啊,都快要噶了的樣子。


    安寧看了一會,並沒有打算救人。開玩笑,路邊的男人不能撿,這是鐵律!會變得不幸!


    走了幾步安寧又停下了。原因無他,跟南嶽打了幾百年交道的安寧感受到了由遠及近的南嶽軍的氣息。


    艸!!!安寧暗罵一聲,當機立斷轉身扛起景珩就往剛剛的山洞走去,順便還營造了一個景珩已經跑了的現場。


    景珩的死活安寧其實並不在意。但是景珩這個大殺器活著能給南嶽添堵,這就讓安寧很願意給景珩撿迴一條小命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山洞的結界外,來搜查的南嶽士兵走了一波又再來一波,大有刮地三尺也必須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架勢。可見景珩有多遭南嶽人的恨。


    山洞內的景珩此刻正奄奄一息地倚坐在牆壁上,唿吸逐漸微弱下去。


    安寧皺眉——景珩傷的太重,她手上的靈藥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除非……


    安寧思考了一會兒,拿起小刀劃破食指。右手捏住景珩的下巴逼他張嘴,金紅中帶著黑氣的血液緩緩滴入景珩的口中。


    安寧遺傳了母族極為稀少的上古天鳳血脈。鳳凰本就是不死鳥,天鳳血脈更是鳳凰一族中最強大的存在。不僅天生靈力天賦就比旁人高,自愈能力更是超強,連血液都是最好的靈藥都比不上的療愈珍品。


    不過安寧的血液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安寧在南嶽薑氏的刑房裏待的那一百年中,差不多把這世上的毒藥都吃了個遍。


    雖然因為血脈有異沒能死成,但安寧的血液也早就變成了無解的劇毒。尋常人若接觸到安寧的血液,輕則重傷,重則直接化成一灘血水。


    可景珩是個例外。此人本就是以毒修煉,百毒不侵。安寧根本不怕景珩會被自己的血液毒死。說不定她血液裏的毒性對景珩而言還是個大補的良藥。


    安寧的血對景珩果然有用。景珩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終於恢複了一絲血色。安寧見狀鬆了口氣。


    突然,景珩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一雙妖冶的紅色豎瞳滿是戾氣地看了眼麵前的安寧。


    電光石火間,景珩伸出手快速掐住了安寧的脖子把安寧摁在石壁上,俯下身去露出獠牙狠狠往安寧的脖頸上咬去,吸吮鮮血。


    安寧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懵了。脖頸間的劇痛好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這都他喵的什麽農夫與蛇?!安寧萬萬沒想到自己英明一世,今日竟在景珩這死妖怪的陰溝裏翻船翻了個徹底!


    景珩重傷之下妖性狂發。失去理智的景珩仿若一個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再顧不上其他,隻憑借著本能,在終於找到了救命的“水源”後,拚命去喝“水”續命。


    縱使安寧的造血速度比常人快了很多倍,此刻安寧都因為失血過多,開始感到頭暈。


    安寧氣急,用力想把景珩推開。發現推不開後,安寧索性上腳踹,邊踹邊罵。最後安寧實在是沒力氣了,頭越來越暈,對體內可以幻形換聲的幻顏曇的控製度下降到了最低。


    一想到自己今日可能要死在這妖怪手裏了,安寧心有不忿,在快要失去意識之前用原聲罵了句:“景珩,我日你八輩兒祖宗!”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祖宗被辱這件事刺激到了景珩,他好像突然清醒了一般。一瞬間,景珩停止了瘋狂吸血的行為,妖瞳與獠牙都消失了。


    景珩放開安寧,眼中有震驚之色一閃而過。他抬起安寧的下巴,仔細打量著安寧的臉。良久,他問安寧:“你究竟是誰?”


    安寧剛從景珩這瘋批妖怪嘴下撿迴一條小命,此時的怨念比鬼都多。盛怒之下的安寧卸下了平時那種圓滑怕事的偽裝。


    安寧一把拍開景珩捏住她下巴的手,再一腳把景珩踹開,自己連滾帶爬地挪到離景珩遠一點的地方去。然後怒瞪景珩,惡聲惡氣地說:“王八蛋!老子是你爹!”


    景珩聞言並未發怒,依舊看著安寧,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他問:“你為何要救我?”


    安寧聞言更氣了,也不知道是氣景珩還是氣她自己,怒道:“我特麽腦子進水了才幹這蠢事!”


    越想越氣,安寧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景珩那張充滿疑惑的臉。要不是看這孫子還有用,今日非得趁他病要他命!


    安寧緩了一會兒,力氣慢慢恢複到正常狀態。看景珩現在一副虛弱到不像可以再次發瘋的模樣,安寧頓時惡向膽邊生。


    安寧一個箭步衝上去,餓虎撲食般把景珩壓在牆上,雙手掐住景珩的脖子開始死命地搖晃景珩的腦袋:“你還知道老子剛剛是在救你!白眼狼!竟然想弄死老子?!老子掐死你個龜兒子!把老子的血還迴來!”


    說罷,覺得氣還沒撒完的安寧幹脆撩起景珩的頭發,學著景珩剛才的樣子,一口咬在景珩的脖子上。頃刻間,景珩那白皙的脖頸上就留下了一排鮮紅的牙印。


    正在氣頭上的安寧並未察覺到此刻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但被安寧跨坐著壓在牆上的景珩已經被安寧的撒潑樣給鎮住了。尤其是在安寧咬他脖子的時候,手指猛地揪緊了衣服。


    狠狠咬了景珩一口的安寧總算出了口惡氣。安寧像個剛剛欺淩完小娘子的惡霸一般,一把推開還在震驚中的景珩,惡聲惡氣地對景珩說:“老子的血有劇毒,你沒救了,等死吧!呸!”


    說罷,安寧走向洞口。發現南嶽士兵已經不在此地後,幹脆利落地收了結界,揚長而去。


    景珩一個人在洞中緩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個瘋女人都對自己做了什麽,咬牙切齒地運功好久才把氣息調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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