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市某大型體育館中,一場兩個學院之間的友誼運動大會正在如火如荼地開展中。


    周煒和楊鈴鈴坐在參賽選手的等候區內,兩人都已經換上了帶有誠士館logo的黑色運動衫,看上去活力四射。如年輕的朝陽。


    按照夜叉姬的吩咐來到體育館候命的周煒二人立刻被安排換上了運動服裝,然後便在休息區等待著上場。周煒翻看著所要參加的項目內容,發現竟然有好幾項之多。感歎任務不好做之餘,心下也有點明白,這多半就是誠士館考察新成員的方式之一了。


    這好幾項不同的運動比下來,怎麽也能看出你的身手究竟有幾斤幾兩了吧。更何況對手還是一貫的宿敵,手下絕不會留情,由不得你出工不出力。


    楊鈴鈴看到要參加好幾個不同的比賽,不但毫無懼色,反而還激動得小臉發紅,看起來,這小丫頭憋了好久的修煉成果,也該是要找個渠道稍稍宣泄一下。


    周煒對要參加這麽多比賽也不是很擔心,因為一個大名單看下來,對方選手陣容中並無一個劇情裏熟悉的名字存在,所以自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就算有對方出黑招,小心點也就是了。


    就在幾分鍾之前,飛鳥武藏作為學生會主席還特地跑來這片休息區來給選手加油鼓氣,並且還和周煒與楊鈴鈴笑談了幾句。


    隻有周煒清楚,飛鳥武藏這麽做是為了幫助自己和楊鈴鈴。


    因為夜叉家族的事情並不是每個誠士館的學生都能有資格曉得。在很多出類拔萃的優秀選手眼中,他和楊鈴鈴隻是莫名走了運被校長看上的轉學生而已。在沒有進行交流和融入集體的情況下,突然作為額外特派選手和原來的精英選手們一起平起平坐,當然讓原來的那些老選手們心理上產生不愉快。


    本來在這塊區域落座後,周圍坐著的那些或彪悍或健壯的選手們看過來的眼神就有些挑釁和不屑的味道。要不是正在和死敵白凰學院比賽中,可能幾個耐不住性子的家夥就要想辦法找碴。


    飛鳥武藏的親自現身和對周煒二人的親切態度讓所有本來看不慣兩個轉學生的老選手都吃驚非小。


    要的飛鳥武藏並不僅僅是學生會主席而已,他曾經小露身手在全校學生麵前展示過他那非人般的強悍手段,而且連全校最可怕的風紀委員會會長――壬生攻介都對他畢恭畢敬。


    所以每個誠士館的人都對飛鳥武藏心懷畏懼與尊敬,連不知底細的學生都是如此,那些隱藏校園內的夜叉家族成員就更是如此。


    等飛鳥武藏走後,所有人看向周煒和楊鈴鈴的眼神便不太一樣了。那裏麵雖然仍然沒有友好的含義,但卻已經不敢再顯露出鄙夷和不屑。


    雖然挺感謝武藏的厚道讓自己省了許多麻煩,但周煒其實並不在乎邊上這些殺氣騰騰的暴力選手,因為即使憑目測,周煒就知道這些個貌似兇狠的家夥全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充其量其中幾個可能是夜叉家族底層打手的人物還看得過去。


    扭頭看看隔壁隔了一層欄杆的白凰學院休息區,裏麵一群身著白色運動衫的白凰學院選手個個麵容堅毅,眼含怒火,尤其看向這邊的目光更是咬牙切齒。頗有不共戴天的架勢。


    周煒暗歎一聲,沒辦法,自兩校交惡以來,一直都是白凰學院落在下風,不論是比賽場上,還是下麵的校園衝突,白凰均被誠士館壓著打。這口氣已經憋了太久。


    誰叫白凰學院的領頭人北條姬子太弱氣呢,所謂一將無能累死全軍。誠士館都已經將打手級的人物混進比賽隊伍裏了,北條姬子卻仍然猶豫退縮,舉棋不定,終於導致了白凰學院的衰落。


    “喂,轉學生,該你上場了,是擲鐵餅比賽!給我用心點!”


    周煒循聲看去,隻見一個戴著棒球帽的大塊頭學生站在休息區門口,正向自己揮手並大叫著。


    周煒記得這是專門負責跑腿叫人的學生,雖然有武藏的關係這些人不敢再為難周煒,不過說話間的不客氣還是顯而易見。


    根本就沒打算和這些無名小卒多糾纏的周煒毫不在意對方的無禮,隨**待了楊鈴鈴幾句便施施然地走下去準備比賽。


    走到門口時,那負責跑腿的壯學生先警惕地朝白凰學院那邊的人群看看,然後壓低了聲音對即將下場的周煒吩咐道:“你聽好,上麵要我告訴你,待會兒比賽的時候,如果有機會,想辦法把白凰的人給弄下去,最好是以後都不能比賽!記住了嗎?”


    周煒怔了一下,隨即明白這是家族給他的考驗之一,如果他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殘忍手段的話,那他的作用也就有限。


    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周煒把帽簷拉低了些,慢慢地走到擲鐵餅場地的等待區域,一邊活動著手腳,一邊冷眼看著草坪盡頭正在做準備動作的白凰學院選手。


    那是個臉龐方正,連下巴肉都有些擁擠的健壯家夥。


    周煒的心思根本不在這種跑龍套角色的身上,他先是默運北鬥武學中的通氣訣,讓活潑躍動的氣息逐漸在全身蔓延,這樣等於就做好了熱身運動,全身的細胞活性在氣息流轉後都得到了增強,每一條肌肉也保持著飽滿的待機狀態,周煒現在隨時能夠全力發動。


    不能直接使用拳腳攻擊,周煒依然有的是辦法發揮出自己的能力。以內勁驅動肉體的北鬥神拳真的是一門泛用性極廣的優秀技能。


    在周煒默默運氣的時候,白凰那名鐵餅選手已經完成了前兩次試投,隨著他從胸腔中發出的怒吼,鐵餅從快速旋轉的身軀中脫離,先後砸在了56和58米的距離上。


    “從投擲距離來說,這個成績絕對不是正常在校學生能夠投得出的。以前好像看到體育頻道介紹說世界記錄也就是70多米而已。車田筆下的熱血故事裏多的是可怕的變態,隨便一個中學生運動員也搞得像基因變異人士。”


    周煒在心裏暗自腹誹,同時也確認了這個白凰的鐵餅選手雖然頗為強勁,甚至都不是正常人類中學生的水準,但卻絕對不是隱者家族的戰鬥人員。


    周煒笑笑,看樣子這場比賽也挺無聊的。


    忽然耳邊傳來觀眾席上響起的驚唿以及一個女聲高分貝的唿喊:“小心!”


    與此同時周煒感覺腰側有風聲襲來,而且從破空聲上感覺,來襲之物還挺沉。


    他此時全身的細胞與肌肉都在活躍狀態,心思轉念之下,周煒及時地一彎腰,整個人如靈貓般輕巧地竄了出去。動作優美異常,流暢如行雲流水。


    啪地一聲悶響,周煒迴身看去,一個有些變形的鐵餅正鑲嵌在背後的巨幅宣傳牌上,宣傳牌堅實的木製支架被砸開一個大洞。碎屑散落滿地。


    場地那頭的白凰選手連連擺手大聲道:“不好意思!脫手脫手!你沒有問題吧?”


    雖然是在道歉,周煒卻可以明顯看出對方眼神中的不甘之意。


    這是一次蓄意的攻擊!


    迴過頭,周煒朝休息區裏正在關切眺望的楊鈴鈴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毫無問題。


    當然因為這一事件,誠士館和白凰學院的學生們再度又爆發了一陣口舌之爭。一時間體育館內嘈雜聲盈天。


    其實這樣的“意外傷害”事件前麵已經發生過好幾起了,最後都是罵著罵著不了了之。因為每個人都清楚今天的運動大會是怎麽一迴事。


    周煒冷眼看著那個“失手”的白凰選手繼續投完剩餘的次數,然後走下來休息,周煒也不吭聲,自行走到了原先那人站立的地方,準備試投。


    剛才的那次鐵餅突襲,其實根本無法對現在全神貫注的周煒造成什麽傷害,即使真的被擊中腰部,蓄勢待發的肌肉纖維也會迅速將大部分的衝擊力化解彈開,這種程度的攻擊力,周煒本身不會有什麽事。了不起是個輕傷。


    但是周煒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突然襲擊的感覺,原本在聽到家族的命令後,周煒隻打算給對手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然而對方那不知死活的混蛋竟然先下了狠手。


    周煒早已不是原來的周煒,現在的他心情惡劣,打算讓那個白凰的家夥永遠牢記他。


    掂了掂手中的鐵餅,有兩公斤重,正是男子標準鐵餅的質量。


    大概地掃了一眼那個倒黴家夥的位置,周煒深吸一口氣,反握住鐵餅,屈膝、弓腰,然後體內北鬥氣勁搬運之下,持鐵餅的右臂肌肉頓時被拔高到了最佳的戰鬥狀態,每一絲肌**隙都被瞬間閉合,此時的周煒手臂已變得猶如韌性十足的鋼筋鑄成。整體能使出的力提高了300%都不止。


    周煒開始了以右腳掌為中心的高速旋轉,當他感覺到勢能已經被增加到最巔峰的時候,他口中爆出一聲大喝,隨後五指猛然間鬆開,任由那帶著強大動能的鐵板朝目標唿嘯飛去。


    那個尚不知情的白凰鐵餅選手準備去等候區,正走到一半,忽然耳邊響起了人們的驚唿聲。


    不用說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定是那個該死的誠士館選手報複來著。


    雖然有點驚慌,但是白凰鐵餅選手的心中並不太擔心,看那個誠士館選手的瘦弱體格,想也能知道他的力量不會高到哪兒去。


    就算自己隻走到場地的一半多路,但在這個白凰鐵餅選手的想法裏,那個誠士館的小子能把那兩公斤重的鐵塊扔到這麽遠就不錯了,更別提給自己造成什麽傷害。


    這個念頭才剛從腦海中閃過,白凰的這位鐵餅選手就覺得似乎有一陣勁風從左腿中部刮過,然後他忽然覺得身體的重心一下失去了平衡,壯碩的身體朝大地傾斜著倒下。


    直到身軀沉重地摔倒在地,白凰鐵餅選手才感覺到左腿傳來的錐心刺痛,他掙紮著朝無法控製的左腿望去,一眼就看到自己那條原本強壯的腿,膝蓋以下的部位已經完全消失,此時刺目的鮮血正從斷口處瘋狂地噴湧而出。


    極度的恐懼和痛苦下,白凰的這位鐵餅選手嘶聲大吼了一聲,然後便昏了過去。


    觀眾席上的人們看得更清楚,就看到那個誠士館的瘦學生以優雅的姿勢旋轉著身體,然後突然擲出鐵餅,接著便發現高速前進的鐵餅根本沒有飛往規定的方向,而是在眨眼間追上了那可憐的白凰選手。


    那個看似壯碩的選手甚至還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動作,高速旋轉的鐵餅便幹淨利落地切斷了他的半條腿。不到三秒鍾後,人們就看到了噴湧了一地的鮮血和聽到選手那悲慘的嘶嚎。


    很血腥的場麵,很殘酷的手段。


    周煒高高舉起手臂,大聲道:“抱歉,不小心脫手了!”


    然後在身邊人們震驚惶恐的目光中,周煒認認真真地投完了剩餘的次數,最好的成績是82米。這數字已然打破了世界紀錄,卻依舊是周煒留手的結果。


    看了看數據牌,周煒轉身迴往休息區,他已經取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


    對於切掉了那個素不相識的白凰選手半條腿的事情,周煒並不在意。既然是對方先惹上門來的,那也就不能怪人家的反擊心狠手辣。


    至於誠士館這邊會不會怪自己下手太重,周煒也並不擔心。根據前幾次意外事故的等級,周煒覺得隻要不是當場弄出人命,那麽誠士館都不會有意見,可能還會覺得他做得出色。


    在對待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劇情人物的態度上,在經曆了人體實驗等經曆後,加上心態上產生的變化,周煒現在無論怎麽做都不會感覺絲毫不適。


    迴到休息區,誠士館本校的選手們看到周煒麵色淡然的樣子也有些驚怕,畢竟比賽中下狠手的角色誠士館也不是沒有過先例,隻是幹了這麽血腥暴力的事情後,出手者多少都會有些興奮或者激動。然而看周煒卻是渾然無事,仿佛根本這就不是一件值得提的事,感覺就好像隻是弄斷了一條椅子腿。


    周煒坐下來,接過楊鈴鈴遞來的飲料喝了幾口,然後突然開口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做得有一些過分了?”


    楊鈴鈴緩緩搖著頭,“我一點也不這樣覺得。對於想要傷害你的家夥,你就應該狠狠地還擊。如果我能夠出手的話,我覺得我會下手更狠的!”


    小姑娘的話聲帶著這個年齡特有的青澀,同時又非常溫柔,隻是說出來的話語顯得有些淩厲。


    周煒聞言,不由看向楊鈴鈴還略帶著稚嫩的臉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你還沒有真正在戰鬥中殺過人吧?”


    楊鈴鈴搖頭,輕聲迴答:“還沒有。不過,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我在訓練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在想象和模擬著與敵人交手的場麵。我覺得我現在可以承受任何血腥的畫麵。因為如果我不盡快適應,在將來的戰鬥中會有多不利的影響!我想要活下去,而且我也說了會保護你,連這點血腥都不能承受的話怎麽能行呢。”


    周煒又一次聽到了楊鈴鈴說過多次的要保護自己的諾言,無奈和失笑之餘,周煒也感到了內心深處湧現的一絲感動。這女孩子,真是傻得可愛。


    “女子棒球比賽要開始了,要上場的選手準備!”


    又是那個跑腿的學生,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前恰好目睹了白凰選手被切掉小腿的場麵,總之現在他說話的口氣溫和了許多,尤其是對著周煒和楊鈴鈴時。


    聽到召喚,楊鈴鈴拍拍運動褲上的灰站起來,然後如調皮的小鹿般將小腦袋忽然伸到周煒麵前,幾乎來了個臉貼臉。


    “我會好好表現的,你就安心坐在這兒好好期待著吧!”


    說完話,女孩將棒球帽扣在頭上,又將腦後略微長過白皙脖頸的發絲一撩,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小跑著下場了。


    周煒沉默地坐在長椅上,看著楊鈴鈴朝棒球的場地跑去。


    盡量在這場比賽中多表現來獲取夜叉家族的信任吧。如果運氣不錯的話,很快就能夠對風魔家族下手了!


    周煒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完全沒有做好戰爭準備的風魔家族,能給他帶來多少獎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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