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留夏歸府的時候,文玉已等在花府門口了,瞧見她走進了,文玉笑著迎上去,“小姐,您迴來了。”


    看著文玉乖巧的小臉,花留夏笑問,“怎麽今日來府門口等我了?”


    文玉閃爍其詞,花留夏沒有繼續追問,往府裏走去。


    文玉突然看到自家小姐手腕上戴著一隻沒見過的漂亮的粉色鐲子,而且在鐲子的一邊,紋理巧妙地湊成一朵花的形狀,剛好是小姐的姓氏。


    粉玉......


    文玉第一次知道還有粉色的玉......


    並不是文玉孤陋寡聞,曾經老爺還在丞相位時,那時老爺還很疼小姐,經常派人把一堆一堆好東西往梨水院送,裏麵還有不少是貢品呢,文玉也因此長了不少見識。


    可是,她真的沒見過粉色的玉......


    “小姐,這隻鐲子——”


    花留夏抬起手腕,粉玉手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裏麵的紋理就如天邊一絲一縷的薄雲,花留夏放下手,說道,“一個朋友送的。”


    文玉驚訝難掩,“奴婢從未見過粉玉呢,此物必定十分名貴,小姐的這位朋友真是大方。”


    花留夏毫無意外地笑了笑,堂堂端王殿下送禮,若不是珍稀名貴之物,又怎麽送的出手呢。


    越過府門,走到無人處,花留夏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兒?”


    文玉收迴打量粉玉手鐲的目光,說道,“您不在的日子,老爺來過梨水院了。”


    花留夏有些驚訝,“哦,他來做什麽?”


    文玉有些感歎地說道,“老爺問了奴婢很多小姐生活起居事宜。”,說起來,好久沒見老爺這麽關心小姐了呢。


    花留夏頓住,“你沒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文玉跟她久了,當然明白她指的是什麽,連連迴道,“奴婢不敢多說,都是老爺問什麽,奴婢才答什麽。”


    花留夏點了點頭,問道,“就是問了些問題?”


    文玉躊躇著道,“還有......”


    花留夏停下來看著她。


    文玉道,“老爺說隻有奴婢一人伺候,恐奴婢伺候不周,派了兩個丫鬟來,一起伺候小姐。”


    花留夏皺眉,“我不需要。”,她成天爬牆外出,被兩個丫鬟盯著,豈不是很不方便?


    文玉道,“人已經在梨水院了......”


    花留夏臉色很黑了,文玉琢磨了片刻,說道,“其實老爺也是真心關心小姐的,您也不一定非得這麽排斥她們呀,說不定您見了她們就會喜歡的。”


    花留夏聞言神色好了些,若有所思地說道,“說的也對,我先看看再說,三個丫鬟留最機靈的一個當差便好了。”


    文玉臉色一白,“小姐......”,她可是打小就跟著小姐了呀。


    花留夏往前走去,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文玉這個丫頭,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


    兩個丫鬟知道她們的小姐今日迴來,正守在院門口。


    文玉遠遠地便瞧見了她們,她與她們已經相處了兩日,還算和睦,可這是第一次文玉瞧見她們心裏生出不快來,原因便是剛剛小姐說的那句話。


    花留夏走近,兩個丫鬟齊齊行禮,“奴婢參見小姐。”


    花留夏看了看兩個丫鬟,唇紅齒白,模樣還算端莊,在她身後的文玉不禁抓緊衣襟,委屈地咬唇。


    花留夏收迴打量的目光,帶出一抹笑來,唇角的梨渦也生動了幾分,“模樣倒不錯,你們站在這裏讓梨水院都增了幾分氣勢,這樣吧,以後守院門的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小姐......”,兩個丫鬟都詫異地看著她,她們好歹是老爺夫人院中的二等丫鬟,被老爺特意指派到侍從稀少的大小姐院裏,怎麽也該擔下伺候大小姐的重任才是,怎麽被大小姐一句話就輕飄飄地變成守院門的了?


    花留夏迴頭,笑問,“覺得我安排的不好?”


    兩個丫鬟被這笑意一滲,隻覺頭皮一陣發麻,慌忙垂著頭,答道,“奴婢不敢。”


    “很好。”,花留夏轉身進了院子。


    文玉心裏一陣欣喜,小姐沒有放棄她......


    文玉頓時拿出大丫鬟的氣勢來,抬頭挺胸地跟著進了梨水院。


    進了院子,文玉恢複了幾分理智,不禁問道,“小姐,畢竟是老爺吩咐來的人,被您叫去守院門,這......合適麽?”


    花留夏道,“三妹親事在即,他還顧不上這麽小的事情。”


    文玉恍然大悟,為自家小姐的魄力和深思折服之際,也不再糾結兩個丫鬟的事兒。


    花留夏進了房間,在書案前寫著什麽東西,文玉想了下,問道,“小姐可要去看看三小姐?”


    花留夏手上繼續寫著字,聞言輕笑出聲,“三妹就要出嫁了,這幾日她的院子想必不會空閑下來,我湊那個熱鬧做什麽。”


    文玉點點頭,雖然小姐與過去大不一樣了,但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相信小姐的決定不會有錯。


    花留夏已寫好了,拿信封裝好,交給文玉,對她道,“找個小廝送到安府給安悠然。”


    文玉想到那個擁有傾城傾國的容顏、舉止雍容大方的女子,呐呐道,“小姐似與安小姐關係不錯呢。”


    花留夏笑了笑,“還算不錯。”


    花留夏和安悠然約在在一品軒。


    一品軒是樂陵有名的酒樓,是達官貴人常來之地,這裏服務也做得極好,二樓置了十幾間雅間。


    一間雅間中。


    一個好聽的聲音微微帶著疑問,“水墨畫?”


    花留夏點頭,“不錯,我瞧王爺是很喜歡水墨風的,否則也不會將歲寒潑墨圖掛在書房的牆壁上。”


    安悠然不禁重複地問道,“歲寒潑墨圖?”


    “怎麽了?”


    安悠然似有所感,解釋道,“王爺十三歲時便以歲寒潑墨圖名揚天下,這一幅想必就是那幅畫了。”


    花留夏恍然大悟,原來是一幅名作,也虧得她認成了一幅大家之作,說起來端王真像一座寶山,越是挖掘,便越看到更多的好來,怎麽就沒聽人說他的半點不好呢?


    安悠然不禁又問,“留夏去過王爺的書房嗎?”


    花留夏微愣,立馬解釋,“去過是去過,不過是前陣子學院有事兒才去的,安姐姐別多想。”


    安悠然輕笑了一聲,才說道,“你別著急,我不過是好奇才問問的。”


    安悠然這一笑卻讓她有些不自在了,白皙的臉上浮現一層薄紅,連她自己也沒想明白怎麽迴事。


    目送了安悠然主仆離開,文玉再也忍不住,瞅著她的臉說道,“小姐,您的臉怎麽這麽紅呀?”


    花留夏灌了一口涼茶,悶聲道,“天太熱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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