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鐵蘭聽言,怯懦的應了一聲是。


    瞧著吳鐵蘭那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呂非恆到底是於心不忍。


    他伸手摟過吳鐵蘭,輕聲道:


    “莫要亂想,知道麽?”


    “嗯。”吳鐵蘭仍是淺淺點頭,隻是眼中淚水更多。


    呂非恆還要說什麽,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左右安慰女人這事兒太麻煩,呂非恆幹脆岔開話頭:


    “鐵蘭,你今日的香味好獨特,用的什麽香?”


    吳鐵蘭臉色一紅:“是龍涎香。”


    呂非恆略驚訝,確認似的重複了一遍:“龍涎香?”


    “嗯。”吳鐵蘭羞赧點頭:


    “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但妾身想將自己的一切都獻給老爺。”


    說這話時,吳鐵蘭抬頭,眼睛燦若星辰。


    呂非恆被吳鐵蘭宛若孩童般純粹的目光弄得怔住。


    那日與吳鐵蘭糾纏是因著酒後失態。


    酒醒後,當他瞧見吳鐵蘭那平淡無奇的臉和略過豐腴的身材十分後悔。


    那時,吳鐵蘭睡得正沉。


    呂非恆還在心裏頭暗罵了自己一聲。


    當真是喝醉了酒,怎的能不挑剔到如此地步!


    那時,呂非恆是想要趁著吳鐵蘭還在熟睡時離開的。


    可還沒動作,吳鐵蘭醒了。


    然後……又一次沒挑剔。


    當廝磨過後,呂非恆恍然,昨兒夜裏哪裏是自己不挑剔。


    分明是這吳鐵蘭太厲害。


    女子的狐媚婀娜被她施展的淋漓盡致。


    自己這點道行,被吳鐵蘭拿捏得十足厲害。


    架不住吳鐵蘭的柔媚,呂非恆將她帶迴了府。


    日日歡愉,每一迴都有新的樂趣。


    終於吳鐵蘭懷孕了。


    呂非恆再如何想要繼續以往的歡樂,卻到底是要顧忌吳鐵蘭懷中的孩子。


    正是因著如此,自打知曉吳鐵蘭懷孕過後。


    呂非恆便再未去看過吳鐵蘭。


    本來嘛,他饞的隻是她的身子。


    如今,身子沒了,自然也沒有去的必要。


    但是,呂非恆沒有想到,這吳鐵蘭懷著孕都敢帶著龍涎香來找自己。


    “奴家問過葉大夫了,說是隻要小心些,沒事的。”吳鐵蘭羞澀的將頭埋進呂非恆的懷裏,手亦是緩緩動作。


    呂非恆哪裏還頂得住。


    ……


    沉淪過後,呂非恆累極撫著吳鐵蘭額前的濕發,滿足笑道:


    “小妖精。”


    吳鐵蘭枕著呂非恆的胳膊,如孩子般天真的看著呂非恆:


    “那小妖精做的老爺還滿意麽?”


    呂非恆笑著刮了刮她的鼻頭:“你說呢。”


    “看來老爺是滿意的。”吳鐵蘭呢喃道:


    “但是老爺今日讓奴家等了許久,奴家心裏頭著實是委屈的緊的。”


    “哎呀,那還不是公務繁忙嘛。”呂非恆隨口敷衍。


    他不曾注意到身旁的吳鐵蘭眼裏的光比先前還要亮。


    “聽聞是我們村裏的何秀才死了?”吳鐵蘭問道。


    “可不。”呂非恆倒是不隱瞞,他側身啐了一口,煩躁道:


    “死的不明不白,半點線索也沒有,眼下知府大夫勒令我早些將案情查明,可你們村裏的人沒有一個聽見動靜的,我是真不知該如何去查這案子。”


    “老爺,莫要煩躁。”


    吳鐵蘭眼珠轉了轉,她似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稍稍偏頭:


    “老爺,我忽然想起來何秀才的家似乎就在顧大郎家挨著不遠。


    若是何秀才家出事,那顧大郎家無論如何都該聽得到一些動靜才是。”


    “你說顧南弦?”呂非恆挑明。


    吳鐵蘭點點頭。


    “人不在家。”


    呂非恆撇了撇嘴:“聽說最近一直在鎮上客來居住著,許久未曾迴去過你們村裏了。”


    “不對啊。”吳鐵蘭蹙眉:“顧大郎也沒有在客來居啊,而且似乎都不在龍潭鎮上呢。”


    “何意?”呂非恆蹙眉。


    “先說好,老爺不許怪罪奴家。”吳鐵蘭並沒直接迴答,而是朝著呂非恆撒嬌。


    “好端端的,怪罪你作甚,你且說說你如何知曉顧大郎沒有在客來居的?”


    “其實早前我有讓姑姑去客來居請過徐芳園幫我開些安胎的藥。”


    得了承諾的吳鐵蘭淺聲開口。


    “當時徐芳園是一個人來替我看診的。


    後頭我想著老爺您今日該是吃不好,而老爺您似乎很喜歡吃客來居的菜食,所以特地讓我家阿爹去了一趟客來居。


    本來是想著讓芳園教幾道菜迴來做過老爺您吃,但卻未能成事。”


    “那是人家食肆安身立命的本錢,如何可能教給你。”呂非恆聽言,著實有些無語。


    若不是看著吳鐵蘭一臉誠摯,且此刻兩人還在濃情蜜意時。


    他恨不能直接罵吳鐵蘭簡直是沒有腦子。


    雖然看不明白徐芳園到底有什麽本事,但這麽些日子接觸下來,呂非恆多少也知曉,那丫頭斷不是自己可以輕易招惹的。


    “奴家當時沒想到那麽多嘛,老爺您不要生氣了,奴家知道錯了啦。”


    吳鐵蘭小聲嚶嚶:“所以奴家隻自己給老爺做的吃食啊。”


    “那你家阿爹那般做,徐芳園可有說些什麽?”呂非恆半點沒聽進去吳鐵蘭的撒嬌。


    “我家阿爹都沒朝著徐芳園開口。”


    吳鐵蘭小聲道:“他也如老爺這般訓斥我說我不曉事來著。”


    呂非恆聽言,稍稍安心幾分。


    見著吳鐵蘭委屈巴巴的模樣,呂非恆隨意安撫一聲:


    “罷了,你也是一片好心,既是沒開那個口,便好。”


    呂非恆反應過來:“你姑姑和阿爹今兒都沒瞧見顧南弦麽?”


    “沒有。”吳鐵蘭點頭:“我家阿爹在客來居呆了許久都未曾看到顧大郎呢。”


    “指不定是去別處去了。”呂非恆擰眉:


    “那顧南弦與素韻酒莊的東家關係極好,指不定去素韻酒莊了。”


    “絕無這種可能。”吳鐵蘭搖頭。


    呂非恆看她。


    “老爺,您還不知道吧,芳園現在被請到李員外府上去了。”吳鐵蘭忽然壓低了聲音道。


    呂非恆聽言,臉色陡變。


    他錯愕坐起身來:“你說什麽?徐芳園去了李員外府上?”


    “是啊。”吳鐵蘭道:“聽聞派了許多壯碩的仆人前去客來居請芳園呢。”


    “那些仆人長得就很兇神惡煞,聽說雖然那些人沒有說什麽狠話,但光是那長相都將客來居的人都嚇得不輕呢?”


    說話間,吳鐵蘭一直留意呂非恆的臉色。


    見著呂非恆驚惶,她方才繼續把話繼續說了下去:


    “老爺您是知曉顧大郎對芳園想來是看得極為重要的。


    可奴家聽說今兒個都是客來居的夥計護著芳園,完全不見顧大郎的蹤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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