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讓她發現了我的秘密呢?”


    寧婉容一臉遺憾:“你說她得了老爺你的獨愛,按理就該老老實實的承受那份喜歡,怎麽還盡想著和我爭呢?”


    蘇平昌蹙眉。


    “老爺,您知道嗎,其實我一開始想要的可不是綺兒,而是琛兒。”


    徐芳園聽言,雖然她聽得雲裏霧裏。


    卻還是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蘇見琛。


    蘇見琛緊緊咬著下唇,雖然身子微微發抖。


    但他竭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而蘇平昌此時,怒火已然快要克製不住。


    徐芳園覺得,若不是寧婉容手裏握著簪子。


    蘇平昌不定就與她拚死一搏了。


    “哎,可惜,她先朝著老爺您開了口。”寧婉容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您說她都開了口,我如何再從她手裏搶人,所以啊,沒辦法,我隻能讓給她咯。”


    “不過老爺,您是在我做姑娘家的時候要了我的,該是了解我這人的吧?”


    寧婉容柔聲道:“我不喜歡別人搶我的東西。”


    “但若是真被別人搶了,我也是不好說什麽的,不過嘛……”


    說話間,寧婉容話音一轉。


    她輕笑:“搶了我的東西,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我要她一條命不算貴重吧?”


    蘇平昌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聽著寧婉容娓娓道來的話,他確定了一件事情。


    這女人不僅是毒婦更是一個瘋子。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老爺您該是想要問我,那女人都死了為何我又不要琛兒了。”


    “因為我寧婉容從來不要人家用過的東西啊。”


    “除了老爺您。”


    寧婉容臉上的笑意更濃。


    握著發簪的手微微用力。


    一道血痕落在了蘇平昌的臉上。


    因著刺痛,蘇平昌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就想要掙紮。


    然而他剛要動作,耳邊忽然傳來女子溫熱的警告。


    “老爺,您若是亂動,我可不敢保證下一刻我這發簪會落在你脖子上的哪個位置呢。”


    寧婉容癡癡一笑:“哦,老爺,您該不知曉吧,我寧家不知會煉毒,下毒藏毒更是一絕呢。”


    “就像是這支精美的發簪。”


    聽到‘發簪’二字,蘇平昌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接冒到了頭上。


    似乎想要藏著蘇平昌炫耀手裏的發簪,寧婉容幹脆將原本扼住他脖頸的手鬆開。


    終獲自由,但蘇平昌卻是半點想要逃的心思都沒了。


    他的暗衛已經殆盡。


    眼下就算僥幸逃了出去,也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蘇平昌看到寧婉容伸手撫摸那枚泛著寒光的發簪,不由冷汗津津。


    這個瘋子!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這個瘋子居然殺了這麽多人。


    而且全是在自己毫無察覺中動的手。


    今日,若不是她主動說出。


    或許這輩子蘇平昌都不會知道,那些人竟都是被害死的。


    可,明明知曉了一切,卻什麽也辦不到。


    蘇平昌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無能過。


    寧婉容淺笑:“再說了,一個克死了三個家人的孩子,縱然是個男孩兒,我要來又有何用?”


    “所以我幹脆找來個乞丐,讓他裝作算卦的,讓他告訴老爺您,家裏出了個喪門星。”


    說這話時,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一旁的蘇見琛身上。


    眼裏的鄙夷毫無掩飾。


    蘇見琛的下唇已經咬出了血。


    “不過好在,那女人死了之後,老爺您著實安分了不少。”


    寧婉容繼續道:“隻是,老爺您安分的時間怎麽就那麽短呢?”


    “你若是安分的長一些,我也就不用給姐姐下藥了啊。”


    “咳咳。”


    她咳嗽兩聲,見著蘇平昌那副如遭雷擊的模樣,哈哈大笑。


    “老爺,您一定覺得很奇怪吧,分明自己年輕力壯的,家裏頭那些個妻妾也都是些好生養的,怎麽除了那喪門星,半個孩子都不曾有過呢?”


    蘇平昌咬牙沉默。


    這事,他自然是困惑過的。


    他也曾為此事找了不少大夫。


    但大夫們的說辭從來一致。


    大抵是是說既然都已經有了個蘇見琛,他便不會有問題。


    那麽問題便是出在了家中妻妾身上。


    不過是無絕對,指不定是緣分未到。


    說不定孩子過一陣就自己來了呢。


    大夫們多多少少也曾聽說過蘇見琛的事情,有一兩個多事的,小心翼翼地朝著蘇平昌提議說,不如將小少爺送到偏院去。


    早就對蘇見琛耿耿於懷的蘇平昌聽言,二話沒說,便將蘇見琛送到了仆人們住的偏院。


    從那之後,蘇府人人都知蘇家唯一的孩子被厭棄了。


    事實上,那些個大夫的提議還真是有效。


    自從將蘇見琛放養到了偏院,蘇平昌親眼瞧著自家那些個妻妾的麵色漸漸紅潤。


    不過兩年光景,家裏頭大了肚子的便有四個。


    這其中便有蘇奕?姐妹的母親和……寧婉容。


    寧婉容細細的撫了撫手中的簪子。


    她喃喃道:“老爺,您知道為何我突然收手了麽?”


    蘇平昌沉默。


    他才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一個瘋子的想法,他為什麽要知道!


    “因為啊,我覺得我有孩子了。”寧婉容臉上露出淡淡的笑。


    蘇平昌怔住。


    他有些失神。


    看著神情迷離的寧婉容,他也有些悵然。


    寧婉容和自己的確是有過孩子的。


    那孩子若是長得順利,今年也該八歲了。


    和?兒綺兒一般大。


    “喪門星入了偏院後,我便覺得自己身子有些古怪。”寧婉容道:


    “莫名其妙的嗜睡,貪酸偶爾還嘔吐不停。”


    “我自小煉毒,當然知曉這些是懷孕征兆,說實話,那時我是有些害怕的。”


    想起往日,寧婉容神情很是溫柔,那張溫柔的臉上尋不到半點狠厲。


    “我自小識毒、嚐毒、煉毒,雖然早已經百毒不侵,但孩子卻到底是個經不住折騰的玩意兒。”


    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的寧婉容害怕因為接觸毒藥傷害腹中孩子,便幹脆將手裏所有的毒藥付之一炬。


    寧婉容下了決心,從此再不害人。


    她每日都在期待腹中孩子長大。


    或許是因為之前害過人,寧婉容沒有將這事告訴任何人,連大夫也不曾找過。


    她想要等肚子大起來了,將這種好事告訴蘇平昌。


    可是,一天、十天、半月、兩月、六月過去了。


    她的肚子卻沒有絲毫變化。


    她去找了大夫,自然是沒有懷孕。


    巨大的失落險些讓當時的寧婉容有喪生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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