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麽巧吧?


    葉子均深吸一口氣,看著那跪地的仆婦,心顫。


    說起來,那侍妾中的第一位進到呂府,似乎也是五年前?


    五年三胎,沒有一胎保住了。


    每每孩子沒保住,這三位雖哭得唿天搶地。


    但不久後,她們又如以往那般變著花兒的試圖讓呂非恆多看自己一眼。


    葉子均覺得眼下仆婦跪地哭嚎的場景有些熟悉。


    以前每一迴夫人腹中孩子落了之後,那三位也似乎是這般哭嚎來著。


    怎麽就這麽巧?


    哪有那麽巧!


    “你們擔心?”徐芳園迴頭,看向那幾個跪倒在地的仆婦,笑道:


    “擔心什麽?”她嘴角彎彎道:“擔心她好麽?”


    那幾個仆婦聽言,皆是一顫。


    下一刻,是比先前還要淒厲的哭嚎:


    “大人,大人,奴婢們冤枉啊,奴婢們真的隻是擔心夫人,奴婢們絕不敢存別的心思啊……”


    “煩請大人讓他們出去。”徐芳園皺眉,看向呂非恆。


    呂非恆當然聽得出徐芳園話裏有話。


    事實上,就在方才聽得顧南弦的話時,他的心頭也有了猜測。


    可此刻的他隻擔心夫人,其他的事情他沒心思也沒精力去想。


    所以,他隻是不甚耐煩的罵道:


    “還愣著做什麽,滾!”


    “帶著屋裏的小姐一起吧。”徐芳園道:“這位小姐不適合看到這些。”


    看到血腥麽?


    呂非恆一怔,想到又要經曆之前的痛苦,悲痛之餘更加憤怒更:


    “沒聽見麽,滾!”


    呂非恆向來和藹少有如此震怒的時候,幾個仆婦連忙抱著還未醒來的呂星兒慌忙退去。


    仆婦離開後,顧南弦走到了門口。


    呂非恆剛想要問徐芳園她所言的無礙到底是怎麽迴事,卻是瞧見她已經開始落針。


    不是說無礙麽,怎麽又開始行針了?


    呂非恆瞪大了眼,雖有心質問,又害怕自己突然說話會驚擾了這丫頭,便隻能強壓住心頭的困惑與擔憂,緊緊地盯著。


    與呂非恆的擔憂不同,葉子均此刻兩眼放光。


    先前在衙門,他隻瞧見過徐芳園行的針,卻沒瞧見她如何行的針。


    如今有這機會,他如何能錯過?


    隻是,當徐芳園施針完畢,葉子均的臉上沒有了半點光亮,隻生下滿滿的困惑。


    徐芳園行針的力度角度乃至穴位都很平常。


    在葉子均看來,有好幾針若是讓他來,定是會更好。


    而且……最為緊要的是,這樣就能讓呂夫人好麽?


    葉子均在心裏先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絕不可能,這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開竅通閉的針法,頂多能讓人醒來。


    “葉大夫,我可否看看你的藥箱?”施針完畢後,徐芳園看向葉子均。


    葉子均雖然心存狐疑,卻到底還是對徐芳園有幾分期待的。


    他慌忙將藥箱拿出來:“徐姑娘,你請。”


    徐芳園打開藥箱,粗略看了一眼,長舒了一口氣,道:“還好,都有。”


    她一麵撿藥,一麵輕聲開口:“大人心裏該是清楚,我說無礙是謊話。”


    呂非恆聽言麵色一變,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守在門口的顧南弦,心狂跳起來。


    他顫聲開口:“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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