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的聲調依舊淺淡:“你我都不是老六,所以他屬於哪裏,隻能由他自己決定,你知道麽?”


    流光愣了下,但旋即卻是拂袖冷笑:“嗬,他決定!”


    “他能決定什麽!”


    流光的笑意泛著冷冽:“徐睿,你方才說的話不對,顧南弦他既是生在那腥風血雨中,除了殺出一條血路,他別無選擇。”


    “那隻是你以為。”


    徐睿扯唇:“你說他沒得選,但這些年的日子不都是他自己選的麽?”


    見著流光又要反駁,徐睿幹脆一鼓作氣接著說道:


    “你說他屬於那腥風血雨,但你難道忘了當初他是怎麽被趕盡殺絕到此處的!”


    流光臉色陰鷙,麵對徐睿的質問,他怒目喝道:“我自是知道當初為何會來到這裏,但徐睿你怕也是要忘了當初我們在此地落腳時的誓言。”


    “誓言啊……”


    徐睿的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想起往事,雖然可怖,卻總是有些許讓他動容之處。


    他緩緩道:“若你說的是休養生息以待崛起的誓言的話,我倒是記得的。”


    流光輕笑,他嘴唇微啟,剛要說話,卻是聽見徐睿繼續講話。


    “流光,你其實並不是想讓老六絕處逢生,你隻是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罷了。”


    徐睿說這話時的聲音極輕,甚至到了微不可聞的地步。


    但就是這麽淺淺淡淡的的一句話卻是如同一記悶雷狠狠地砸在了流光的心頭。


    迎著流光難看至極的臉色,徐睿輕輕地唿出一口氣:“流光你還記得為何我們分明是八個人,卻隻有七兄弟麽?”


    流光沒有迴應。


    徐睿的話將他的迴憶一下子扯到了過往之間。


    為什麽明明是八個人,卻隻有他沒被稱作兄弟麽?


    流光輕笑,當時是怎麽個情況來著。


    流光擰著眉想了會,很快就想起來了。


    那時原本大夥兒是想要八人結拜的,但他拒絕了。


    他這人向來隻做利己之事。


    雖說那時的八個人各自都有背景,但說白了不過是一幫子有今朝未必有明日的亡命之徒。


    和這夥子亡命之徒結拜,他是瘋了麽!


    在流光眼裏,八個人裏頭,隻他和顧南弦可能還會有東山再起之運。


    不過,流光向來會做人。


    大夥兒都是一同拚了命跑到龍潭鎮上的,他自不會直接拒絕。


    那時,他說自個兒身份低微,能和這七個人相識已是莫大的榮幸,怎可高攀。


    沒等其他人說話,流光便極為體貼的走出門去說是替七人把風。


    那時,大夥兒對各自的脾性都不太了解,還當真以為流光是處於自卑不敢結拜,便不再強求。


    隻是在結拜的時候,七人約定,流光雖未結拜,但他們七人卻是要以兄弟之禮相待於他的。


    這些年來,他們七人雖各自有了新的身份。


    但對於流光,他們都做到了當初的承諾。


    自然的,他們七人的承諾,流光不知。


    而流光一直以為,他們不知他的真心。


    此刻聽著徐睿舊事重提,流光有幾分難堪,難不成他們一直知曉。


    徐睿淺笑:“你別擔心,他們一直以為你是自卑,這些年為了照顧你的感受,大夥兒甚至都不敢在你麵前稱兄道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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