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吳莉莉開始向薑昕宇講述她和呂銘的交往經曆——


    呂銘和吳莉莉是大學同學,倆人在上大學時就確立了戀愛關係,畢業後一起到濱海市謀求發展。呂銘是個好高騖遠又野心勃勃的人,他不像吳莉莉那樣,能腳踏實地的從小事做起,總想著在商界幹出點名堂。他很有經商頭腦,畢業後,憑借著在深圳的親戚關係,靠著兩萬元的本金,從深圳、珠海倒騰了一批時髦的港式時裝,在濱海市販賣,賺到了第一桶金。後來,自己開了一個服裝店,雖小有盈利,但距離呂銘的發財夢有很大的差距。一次,他到鳳凰城找吳莉莉閑聊,吳莉莉把自己的一個客戶介紹給呂銘,吳莉莉的這個客戶就是江燕,也是做服裝生意的,吳莉莉和江燕是老鄉,都是常古市岷江縣人。有了這層老鄉的關係,呂銘和江燕聊得很投機,倆人都想擴大自己的店鋪,吳莉莉建議倆人可以強強聯手,搞一個大的服裝店,形成品牌後盈利空間就大了。經過幾次協商之後,呂銘和江燕共同出資在昌南區開了一家較大的時裝店,起名叫“燕歸來”精品時裝店,江燕占股51%,呂銘占股49%。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時裝店的經營走上正軌,他們不僅有實體店,還在京東、淘寶、天貓等網站開了網店,批發零售一起做,客源越來越多,收入自然也越來越可觀。但是,好景不長,呂銘和江燕在合作過程中,由於倆人的經營理念不同,逐漸產生分歧,並產生利益糾紛。江燕提出,收購呂銘的股份,讓呂銘退出時裝店。呂銘豈肯將自己嘔心瀝血開創的事業拱手讓出,堅決拒絕了江燕的要求,倆人鬧得很僵。呂銘曾發誓一定要把江燕擠出時裝店,吳莉莉曾試圖調解倆人的矛盾,但幾次努力都毫無成效。後來,呂銘通過吳莉莉認識了胡玉林,因為胡玉林和吳莉莉是親戚關係,呂銘就把胡玉林當成了自家人。一次酒後,呂銘向胡玉林講述了他和江燕的矛盾,胡玉林說,要整垮她還不容易,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吳莉莉當時就嗬斥胡玉林,少胡說八道,可呂銘卻陷入沉思。江燕出車禍前,吳莉莉發現,呂銘兩次秘密約見胡玉林,倆人鬼鬼祟祟的密謀著什麽。


    薑昕宇心中的疑問陡然升起,他問吳莉莉:“江燕出車禍時,呂銘在哪裏?”


    吳莉莉顯得有些緊張,猶豫片刻後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當時我給他打電話,告訴他江燕出車禍了。”


    “你怎麽知道江燕出車禍了?”


    “我看見車禍現場了。那天,正好我去虎山路辦事,看見一群人圍著事故現場,一輛大貨車和一輛白色寶馬車撞在一起,幾個人正往救護車上抬兩個受傷的人,我認出,受傷的女人就是江燕,還有一個男的,好像是江燕的弟弟。我就給呂銘打電話了,讓他通知江燕的丈夫。”


    “呂銘當時是什麽反應?”


    吳莉莉痛苦地搖著頭:“他、他沒有絲毫的震驚,反而冷笑一聲,說,這就是報應。”


    “這麽說,呂銘事先知道江燕要出事?”


    “從他的態度上看,應該是這樣。可是,呂銘怎麽能這樣做呢?這不是害人害己嘛。嗚嗚嗚。”吳莉莉捂著臉哭起來。


    薑昕宇看著吳莉莉,心裏也陣陣酸痛。待吳莉莉的情緒平穩之後,他又問:“胡玉林知道江燕出車禍了嗎?”


    吳莉莉擦擦眼淚,哽咽道:“他應該知道。江燕出車禍後,我心裏一直擔心,江燕的車禍是不是和呂銘有關。第二天,我給胡玉林打電話,約他見麵,我問胡玉林,呂銘前幾天找他幹什麽?開始,胡玉林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我嚇唬他,這牽扯到一樁謀殺案。胡玉林說,我可沒殺人,我隻是受人之托,給一輛車做了個檢查。我問他,受誰之托?是不是呂銘?他說,讓我別管這些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拿錢辦事,不會出賣雇主的。”


    “拿錢辦事?”薑昕宇已經認定,有人出錢讓胡玉林在江燕的汽車上動了手腳。


    “江燕出車禍後,呂銘就收購了江燕的股份嗎?”薑昕宇又問。


    “是,江燕的喪事辦完之後,呂銘找到江燕的丈夫徐炳亮,倆人談了兩次,徐炳亮就做主,把江燕的股份全部轉讓給呂銘了。”


    “呂銘出了多少錢收購江燕的股份?”


    “我不知道,我問過呂銘,他說這些事你就別管了,我不會吃虧的。從呂銘的態度看,徐炳亮答應的很痛快,而且,呂銘出的價應該不高。”


    薑昕宇又問了一個關鍵問題:“胡玉林的死呂銘知道嗎?”


    “開始他不知道。6月5日,我聯係不上胡玉林,就給呂銘打電話,問他知不知道胡玉林的下落,他說,他也好久沒見到胡玉林了,後來,我得知胡玉林死了,就約呂銘見了一麵,呂銘聽到胡玉林的死訊,愣怔了一陣,好像挺震驚的。之後說,他死了倒幹淨,省得麻煩。”


    薑昕宇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敏銳的光芒,他暗自思忖:這個呂銘有重大嫌疑,江燕出車禍前,他曾兩次和胡玉林密謀,胡玉林受人之托、拿錢辦事,給一輛車做了檢查,這輛車肯定是江燕的車,這說明,是胡玉林在江燕的車上做了手腳。江燕死後,呂銘迫不及待的收購了江燕的股份,他對胡玉林的死訊雖有些震驚,在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現,至少,呂銘是希望胡玉林早點死的,他或許知道胡玉林是死於何人之手。


    薑昕宇又問:“6.4晚上黑玫瑰離開鳳凰城後,你為何也匆匆離開鳳凰城?”


    吳莉莉低聲道:“薑隊長,我知道你一定會問我這個問題。6月4日晚上,我看見餘老板和黑玫瑰翻了臉,就感覺到要出事。既然餘老板知道黑玫瑰侵吞了他的230萬元,並且知道了黑玫瑰與周峰的戀情,那麽,依餘樹光的性格,他絕不會放過黑玫瑰。”


    薑昕宇微微點頭,他知道吳莉莉所言非虛,餘樹光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是,他要搞清的是,當晚,吳莉莉為何要離開鳳凰城去和呂銘見麵?


    薑昕宇追問:“餘樹光和黑玫瑰鬧翻了,與你有什麽關係?”


    “胡玉林給餘老板打電話向他借錢的事是我慫恿的,我


    知道,餘樹光已經籌措了200萬元,準備借給胡玉林,可胡玉林根本沒想還這筆錢,他拿到錢後肯定就跑路了。我擔心,餘樹光會查到胡玉林是我表弟,那就麻煩了。當晚,我看見黑玫瑰急匆匆離開鳳凰城,我就感覺,一場針對黑玫瑰的追殺即將開始,我害怕了,我知道,接下來,我就會像黑玫瑰一樣,受到餘樹光的追殺。”吳莉莉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慌和無助。


    “所以,你約見呂銘,向他尋求幫助?是嗎?”薑昕宇問道。


    “是的,黑玫瑰走後,我慌慌張張的給呂銘打了個電話,得知呂銘就在鳳凰城附近,便從員工通道溜出鳳凰城,在濱河路淩雲酒吧和呂銘見了麵。”


    “你們都談了什麽?”


    “我把自己的擔心和呂銘說了,呂銘不以為然,說,胡玉林向餘老板借錢的事也沒形成事實,不必大驚小怪的。我問呂銘,江燕出車禍前,他找胡玉林幹什麽?呂銘說,沒什麽事,就是隨便聊聊。但我感覺,呂銘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薑昕宇調出6月4日晚上淩雲酒吧的監控錄像,指著和呂銘一起進出酒吧的、身高和黑玫瑰差不多的女人,問:“吳莉莉,你看看,這個女人是誰?”


    吳莉莉看著錄像中的女人,臉上是平靜的表情:“這是呂銘的妹妹,在深圳經商,6月1日到濱海市辦事,6月5日早晨,乘飛機返迴深圳,那天早晨,是我送她去的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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