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如果那是二十三頭豬,那警方會很快的就將豬抓完。


    如果那是二十三個犯罪分子,那也能抓完。


    就算是二十三個普通人,十分鍾不控製起來那警方可以挨個辭職。


    但偏偏的


    二十三個重度病患!


    當警方走到現場的時候。


    徐謔看到的畫麵險些讓他眼睛瞪出來。


    這裏還是教堂。


    警方人群中是生無可戀的神父。


    而在教堂門口,則擺放著幾輛警車。


    其中一輛離得近的已經被推翻,上麵的警示燈不斷閃爍著,看起來相當紮眼。


    “不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建業懵了,感到尤為頭疼。


    案子兇手趙康明明都被抓了,但愣是一個坎接著一個坎而來。


    “估摸著被刺激的太重了。”


    徐謔看了半晌,咂舌開口:


    “連續兩次生還的機會從自己麵前消失,這換做是誰都不可能沒動作。”


    “別想原因了,先想想怎麽解決吧。”


    劉德發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我不是警察,你別看我。”


    徐謔收斂了表情說道。


    李建業想了想,道:“這不屬於案件偵查部分,不歸我管,而且我是江三市警察。”


    劉德發臉憋成了豬肝色。


    其實他也知道,兩個人也沒什麽辦法。


    麵前這些不是頑劣分子。


    而是一點刺激都不能受的病患!


    周圍的警方都沒人敢掏槍,甚至連警棍都不敢掏,生怕對方看到後一個應激精神變得更加極端。


    索性,劉德發自己莽了。


    “嘿,你覺得老劉他能整好嗎?”


    李建業在一旁吃起瓜來。


    “肯定能。”


    徐謔隨口道。


    “這麽自信?”李建業眉頭一挑。


    “病患為什麽殺這些人?”徐謔反問。


    李建業想了想,道:“因為他們的舉報,直接性導致趙康入獄,兩次害的他們沒藥吃。”


    “藥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徐謔又問。


    “是生路。”


    “換句話說,他們是因為想活才殺的人對吧。”


    言罷,徐謔指著麵前的警察,道:


    “那你覺得,這些人是精神病還是正常人?他們知道殺人需要承擔什麽後果嗎?”


    病患是患有‘慢性粒白血病’的人。


    不是精神病,他們的思維很正常,怎麽可能不知道殺人會承擔什麽後果。


    “所以。”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是想活下去才殺人,而現在僵持著,還是因為想活。”


    “就像咱們,警方不是針對咱們的,可以在這聊天,看戲,教堂的人知道警方是針對的他們,所以不敢出來,因為他們知道警方會帶他們上法庭!”


    說著,徐謔臉上露出了些許感慨。


    為了活才殺人.


    幾年前趙康提供的活路被斬斷了,他們必然很急眼,但一次不足以讓他們爆炸。


    但第二次有益的設計,壓製的怒火就無法抑製了。


    當然,至於說那些舉報趙康的人怎麽想的


    將他們當成弱智就好了。


    其實輕微弱智的概率很高很高。


    稍微嚴重一點的輕微弱智,平均三十三人裏就會有一個,如果是一些教育資源緊缺人口密集的地方,一個班級裏可能就有兩個。


    放眼全國又會有多少?


    而病又不會按照智商高低來得,人人平等,弱智自然也有得病的權利。


    所以.


    “你要是被弱智的弱智操作而斷了自己的生路嗯,你不急眼我佩服你。”


    徐謔說道。


    李建業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樣。


    打遊戲碰到操作菜的都會急,更別說被斷了生路,還是兩次。


    不過嘛.


    “你小子怎麽一點都不急?”


    李建業忽的發問。


    他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對方。


    雖然自己也在看戲,但內心還是挺無力的,不然也不會在這看戲了。


    那二十三人根本不能碰,說話的語氣稍微硬一點都不行,不在這看戲他還能幹什麽?


    但徐謔.怎麽有說有笑的!?


    “你想到辦法了?”李建業忽的挑眉,意識到什麽。


    “有倒是有,但不道德,不能傳出去。”


    徐謔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一旁急的滿頭大汗的劉德發耳朵一抖,瞬間扭頭看過來。


    “什麽辦法!?”


    “嗯,首先,這辦法隻能解的了近火,而且不能傳出來,傳出來可能會出其他亂子,當然,也不一定出。”


    徐謔首先說了一句。


    “別管傳不傳了,趕緊說吧!”李建業催促著。


    “很簡單,進去直接拿人就是。”


    徐謔開口說道。


    進去直接拿人?


    劉德發腦子嗡嗡的,李建業也皺起眉。


    要是能進去直接拿人那不早拿了!?


    關鍵是若是拿人,對方肯定會反抗,一反抗,自殺的殺人的多起來就更麻煩了!


    不過考慮到對方的腦子,不可能想不清這點,所以.


    李建業一頓,思索片刻後道:“細說。”


    “他們被抓後,會麵臨什麽?”徐謔詢問。


    “法庭的審判,監牢的囚禁。”


    劉德發下意識開口。


    “在監獄有醫生嗎?”


    “有。”


    “監獄會眼睜睜看著他們”


    徐謔話還沒說完,忽的幾人眼前一亮。


    “對啊!”


    劉德發忽的激動起來。


    “對啊!”


    “甩鍋給監獄啊!”


    什麽叫甩鍋給監獄?


    監獄有一個很人性化的行為,那就是監獄內的人若是生病,需要他們提供就醫。


    比如當初在林嵐市的‘孫江’,他就是在母親懷孕時,監獄提供的生子服務。


    慢性粒白血病自然也能享受這種服務。


    這種可行嗎?


    真的可行,這年頭那喜歡拍攝警察打鬥片,以及幫派之爭的地方便是用的這種辦法。


    一些病患實在是沒辦法治病了,便選擇去毆打他人,甚至是直接襲警,被抓進去後警方給予一定的治療。


    這種方法並不可取,因為會被人效仿。


    但本就有無數人效仿,所以徐謔說出來也就無所謂了。


    隻不過.


    為了治病殺人的很難見,因為法律隻在一些特殊區域才會很糾結的判罰,而涉及到故意殺人,被判個死刑都是很正常的。


    你想活,但卻被判了個死刑,這豈不是很滑稽?


    唯一的缺點在於.


    “挺不道德的。“


    徐謔咂舌的說道,“監獄那邊應該會罵娘吧。”


    “罵就罵唄,而且這些殺人的裏麵,隻有三分之二是病患,散開到不同監獄裏,平均每個監獄也花不了多少錢。”


    劉德發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事情都這麽爛了,能解決的話被罵兩句就罵吧。


    “但要是那幾個沒病的進去了,病人家屬怎麽辦?”李建業頓了頓,疑惑道。


    法官不一定會判他們出來工作治病,要是不判,家屬隻能等死?


    “你先想想,殺人的病患屬不屬於我慈善會的救助名單裏?”


    徐謔瞥了他一眼。


    “屬於。”李建業點頭。


    “那他們都進監獄了,我原本給他們的床位費等醫療資金也要捐給監獄?”


    “還是說不捐我就不花了?”


    “我用在患病的家屬身上不行嗎?少了近二十人的醫療費,你知道能給剩下人提供多少醫療服務嗎!?”


    李建業越聽眼睛越亮。


    這算是一箭雙雕啊!


    “找個人,給裏麵的病患說一聲,讓警察進去抓,抓了去就醫。”


    “這個人別是警察,他們不會信警察的。”


    徐謔又說道,結果周圍人的眼神都在他身上,當即擺手道:


    “我不行,不是警察他們也會當我是警察。”


    眾人思索了片刻,這下,目光落到了一個人身上。


    神父!


    他和這些病患認識,交情還不淺,由他進去再好不過。


    神父懵了,但聽到計劃,想明白後便自告奮勇的接下。


    他思考完話術後便迅速向教堂內走去。


    半晌後。


    神父的腦袋探了出來,走到警方麵前小聲說了幾句。


    劉德發笑了,一揮手。


    眾警察一擁而上。


    徐謔跟著看熱鬧。


    一進教堂的門,血腥味頓時撲麵而來。


    抬頭看去,看到兩個人被吊死在台上,開膛破肚,好不殘忍。


    台下則是充滿希冀,麵色慘白的人。


    劉德發掃了一圈,道:


    “帶走!”


    他頓了頓,語氣又放緩,柔和的重新說了一遍。


    “輕點,帶出去上車.”


    徐謔潤了。


    從橋州市潤了。


    一起潤迴來的還有李建業王超和張敏。


    沒辦法。


    這個損招一出,他是真怕有監獄獄長帶人殺到他臉上。


    不過說起來也不是什麽損招。


    隻不過是將他們原先就要麵對的事情挑明說出來罷了。


    比較,殺人又不是他指使的,即便是強硬態度拿下,對方依舊會麵對免費的醫療服務。


    解決完這件事後。


    二月十五號。


    徐謔便帶著人,重新迴到了江三市。


    “唿~”


    “還是江三市的空氣好啊!”


    一大早,幾人下了火車。


    王超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眷戀的神色。


    一旁的李建業聽得很是滿意,除了下一句。


    “半個月沒來了,就好這一口工業廢氣!”王超生龍活虎的說道。


    言罷,他又嗅了嗅。


    李建業臉色一黑。


    “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江三市屬於重工業區,最有錢的時候,是天最黑的時候,雖然現在慘遭製裁,但味道依舊還存在。


    王超就好這一口工業廢氣,吸著令人著迷。


    “滾蛋吧你。”


    李建業罵罵咧咧的說道。


    徐謔也懶得說,這傻孩子一天不挨頓打總是心癢癢,挨打後才會覺得爽。


    “對了,你那個藝術家呢?”


    他忽的想起什麽一樣,左右四處看去,卻沒看到那所謂的藝術家。


    “哦,這個啊,我讓他去魔都了。”


    王超開口說道,“謔哥你是不知道,過年時那一次營銷讓咱們有多火!”


    “尤其是都城和江三市,一天的銷售和以前相比,都快翻了兩倍了!”


    “餘錢很多,錢不花出去就不是錢了。”


    “而且,我觀察了魔都的房價,房價上升的很快,咱們要是在這時候梭哈,未來能拿到一大堆票子!”


    “不過創業比梭哈房子要更賺,我就趁著房價還不是特別高的現在,用餘錢去盤了個店鋪。”


    “算是咖啡店的第一家店,搞藝術的現在去了那。”


    王超侃侃而談著,和剛才的二逼青年完全不同,連畫風都不一樣。


    言罷,他頓了頓,又看向李建業,慫恿道:


    “李隊,你聽我的。”


    “魔都,京城,發展的速度很快很快!”


    “你要是有錢,把錢全梭哈,哪怕是買個廁所,以後都能賺瘋!”


    “你孫子孫女一出生就沒煩心事了,想咋玩咋玩!”


    李建業頓了頓,下意識想罵人。


    但是吧.


    超子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沒一個靠譜的。


    可.


    涉及到創業的話,這小子的眼光就很不錯了。


    “那我.試試?”


    李建業思索著,略顯狐疑。


    “肯定得試試,哪怕是個廁所也得盤下!”王超神秘兮兮的說道。


    “盤廁所有什麽用?有人買?買來做什麽?”


    李建業迷糊了,梭哈一套房還好,但廁所那麽大的地能幹嘛?


    “落戶!”


    王超吐出了兩個字,對方頓時了然。


    “你小子。”


    李建業欲哭無淚的說著隨即也沒再想什麽,內心盤算著該怎麽才能從家裏扣出點錢來。


    幾人又聊了會天。


    片刻後,到了分別的時候。


    “謔哥,半個月沒來了,我去店裏瞅瞅有沒有紕漏。”


    王超說道,言罷便上了出租車。


    張敏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你也要去嗎?”


    王超看著擠上來的張敏,滿臉好奇。


    “你管我?”


    張敏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嘿,那我不管你了。”


    王超樂嗬嗬的說著,“你愛跟就跟吧。”


    現在他不敢喊對方大侄女了。


    沒辦法,喊一次就被拉著去坐一次過山車,他有點扛不住。


    徐謔沒去管產業。


    他和李建業分別後,便準備迴家。


    產業是賺錢的小頭,隻是王超喜歡賺錢和創業的那種快感罷了。


    不然,單靠張牛那邊的分紅就足夠他們活的很瀟灑了。


    嗯,還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那種瀟灑程度。


    不過也不是完全不上心。


    沒辦法,超子提出來的幾個概念太嚇人了。


    單單是咖啡外賣奶茶等食品產業,就足夠讓任何一人賣房貸款跟了。


    所以,對方要是有什麽計劃他一般都會支持。


    收起思緒。


    走到家門口。


    徐謔揉了揉臉,讓臉不再那麽僵,露出個笑臉,伸手敲門。


    “砰砰砰~”


    “誰呀?”


    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門縫便出現。


    “吱~”


    門開了,門縫處露出一個好看的眼睛,看著屋外。


    徐謔和這隻眼睛對視著,對方眨了眨眼,隨後


    “砰!”


    門關了。


    徐謔:?


    “我啊,是我,是我,是我啊!”


    徐謔眼角一跳,敲著門說道。


    “你是誰呀?”


    “我是徐謔,你的男朋友啊。”


    “不認識。”


    門內傳來三個字。


    徐謔眼角一跳,索性掏出鑰匙,自己將門打開。


    一開門。


    就見到一大兩小,盤腿坐在地上玩著飛行棋,電視還播放著電視劇。


    “怎麽了?半個月沒見,不想我嗎?”


    徐謔脫下外套,樂嗬嗬的說著。


    “不想你。”


    楚夕頭也沒迴的說道。


    “真的不想?”


    “真的不想!”


    徐謔挑了挑眉,隨後伸出手,將對方攔腰抱起,坐在沙發上。


    楚夕掙紮著,像隻懷裏炸毛的小貓。


    “不過我想你了。”徐謔笑道。


    楚夕忽的不那麽掙紮了,裸腳盤腿坐在徐謔身上。


    那精致的五官此時板起,嚴肅的看著徐謔,她雙手抱胸,沉甸甸的胸脯蕩了蕩。


    “我生氣了。”


    “你生氣了?”


    “我生氣了!”


    徐謔想了想,又問道:“我出去的這幾天不是有打電話來著。”


    “我就是生氣了!”楚夕不滿。


    她伸出修長白嫩的手,捏著徐謔的臉,扯出各種鬼臉,惡狠狠的看著他。


    一旁的小白和妞妞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們淡定的繼續玩著。


    畢竟,他們已經九歲了,不是八歲小孩。


    家裏有兩個發瘋的大人了,她們兩個不穩重一點怎麽能行!?


    兩人繼續玩著飛行棋。


    沙發上楚夕依舊用那羊脂白玉般的手扯著徐謔。


    徐謔覺得是按摩,但還是附和著。


    “那怎麽樣你才能不生氣?”


    徐謔試探性的詢問。


    楚夕頓了頓,小臉一板,陷入沉思。


    徐謔嚐試著將她的手從臉上挪下來,卻不料,一挪下來.


    “你打斷我的思考了!”


    楚夕很是不滿,又將手放在徐謔臉上,不斷扯著捏著。


    徐謔擺爛了,反正對方的手也很軟,任由她去。


    直到片刻後.


    楚夕才想到什麽,她抿了抿唇,收迴手,眼神有點飄忽,有點局促。


    “怎麽了?”


    徐謔狐疑的詢問。


    楚夕沒說話,鴨子坐般坐在徐謔身上。


    她眨了眨眼,抿唇,用指尖指了指自己的薄唇。


    徐謔疑惑:“怎麽了?”


    楚夕還是沒說話,昂了昂頭,繼續指著自己的嘴唇。


    “到底怎麽了,你說啊。”徐謔還是‘看不懂’。


    楚夕生氣了。


    她埋頭,再次化身成陀螺,不斷在徐謔胸膛裏鑽動。


    片刻後,陀螺沒了力氣。


    這才猛地直起身,再次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這次,她心髒忽的加速,那雙清澈的眼睛勾著徐謔,抿了抿唇,傳來一道軟軟的聲音。


    “你”


    “你親我一下就不生氣了~”


    看著對方那嬌潤、粉嫩的薄唇,徐謔忽的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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