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寺卿言重了。本王知道陸寺卿是為了案子,本王也想盡快查清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白盛微微一笑,似乎真的並未放在心上。


    刑部侍郎又一次清咳,道:“聽聞幾年前,那李氏曾經當眾立下此生非殿下不嫁的誓言,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年少時的玩笑話,當不得真的。”白盛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順京城裏說過類似話的女子多到數不清,又有多少已經覓得良人,再想起來也不過一笑置之。李氏也在說出此話沒多久就做了本王四王兄府中的美人。”


    “如此說來,殿下對李氏是並無男女之情的?”穆詢問道。


    “絕無半點非分之想。”白盛答得斬釘截鐵。


    “可殿下卻在兩日前的早上,被人發現與那李氏隻著中衣躺在一張床上……”大理寺卿話隻說了一半,言下之意卻不言而喻。


    兩日前,當白盛醒來,幾乎立刻就斷定自己被人陷害了。他也推斷出了幕後之人是他四哥琮王,並且也猜到了他這麽做的目的。可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唿啦超一下子闖進了至少十來個人,當時的場麵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後來據說是有個男人懷疑自家小妾紅杏出牆,帶著一種兄弟來捉奸,沒想到誤打誤撞竟撞破了敏璋王與其王兄妾室的好事。


    世上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分明是有人想把他通奸的事做實了,昭告天下而已。


    起初,白盛也懷疑過琮王,可冷靜下來一想就知道不會是他。


    這麽一來的確有可能扳倒白盛,可他自己卻也別想再出頭。為了權勢全然不顧皇室顏麵的人,在他父皇眼裏,這樣的兒子已經等同於沒有了。


    琮王殿下作為從小跟在皇帝身邊最久的兒子,這一點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白盛看著笑容真摯的大理寺卿,並沒有表現出絲毫怒意:“三位主審都是辦案的高手,否則,父皇也不會請三位來審理此案。


    即是經驗豐富的行家裏手,那麽栽贓陷害的事情應該也見得不少。本王是個外行,卻也明白眼見不一定為實的道理,相比三位更加清楚才是。


    本王與四王兄的王姬李氏,並無交集,卻被硬拉到一起。這背後之人還不知道存的是何居心。


    本王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用這種方式陷害本王。


    通奸?偏偏用這種最不可能的理由,真不知該說這人是用心良苦還是蠢笨不堪。”白盛的最後一句說得幾位輕蔑,似乎絲毫沒將幕後之人放在眼裏。


    “下官便是假設殿下是被人陷害的,可方才殿下也說過自己一絲印象也無,那麽是否與那李氏被人涉及著發生了什麽也未可知。”刑部侍郎提出了問題的關鍵。


    “本王雖然記不起發生過何事,但本王與李氏之間必是清清白白的。


    本王是有準王妃的人。試問天下人哪個不知道赫連氏女子善妒不能容,更何況本王的準王妃還是整個赫連一族裏最最尊貴的元娘。


    若是本王尚未成婚便不忠於她,依著赫連氏驕嬌女的脾氣,她就敢當著父皇的麵悔婚,說什麽也不肯嫁與本王了。”白盛說到這兒,不由自主地笑了,笑容中滿是寵溺,他搖搖頭,道,“本王鍾情於她,離不開她,她不在身邊的這幾日備受相思煎熬。


    若是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子而失去摯愛之人,本王今後的日子難道要孤獨終老嗎?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些,本王可不會犯這樣的傻。”


    “殿下與縣主鶼鰈情深,實在羨煞旁人。”大理寺卿恭維道。


    白盛看了他一眼,話鋒一轉,道:“本王什麽都想不起姑且還可以說是因為醉酒,可本王的護衛卻在當晚因各種原因而未能跟隨在本王身邊,分明是有人故意將他們支開了。”


    “下官說句得罪您的話,如何確定不是您故意將他們支開的呢?”大理寺卿道。


    “陸寺卿的懷疑的確不無道理。隻是陸寺卿有所不知,本王不止一次遭遇險境,但凡外出,必定會帶上信得過的侍衛,絕無例外。想要本王這條命的人不止蟄伏在何處,本王斷不敢掉以輕心。”白盛平靜地說道。


    三位主審沉默了。


    這一點,穆詢是知道的。


    自從“病愈”迴京之後,白盛的身邊就沒離開過人。後來賑災過程中發生的事也是有赫連嫣然的晴風堂始終貼身保護著,行刺白盛的人身手絕不是一般的了得,一次不成又來二次,並且很有可能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


    白盛被“發現”的那天早上,身邊的確是沒有一個侍衛的。


    穆詢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派了人手去查,找到了兩具屍體,周朗被人重傷,至今昏迷不醒,其餘幾人也都受了傷,輕重不一。受傷較輕的,是在白盛飲宴的過程中就被人有意引走的,能提供的線索並不多。


    至於侍衛頭領洪全,至今下落不明。


    白盛聽聞此事,麵色有些凝重。他並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想起洪全、周朗等人的忠心耿耿,如今卻死的死傷的傷,還有生死不知的,不免對陷害自己的人更添了幾分恨意。


    “聞喜縣主不在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難保不是有人嫉妒殿下與縣主的大好姻緣。”大理寺卿“好心”提醒道。


    “陸寺卿多說也不無道理。不過本王與嫣然情比金堅,是無論如何也拆不散的,不管何人從中作梗又使盡何種手段,最終不過都是徒勞。”白盛淡淡一笑,十分篤定。


    大理寺卿一愣,隨即嗬嗬笑道:“那是自然,殿下與縣主緣分天定,實在羨煞旁人。”


    白盛笑笑,道:“陸寺卿不必羨慕,即是天定的緣分,陸寺卿早晚都會遇到的。”


    大理寺卿略顯尷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


    眼見白盛這裏暫時問不出什麽來了。三人隻好將他送走,讓人帶了李氏前來。


    李氏身份低微,待遇自然比不得白盛。這幾日被關著,吃不好睡不好,形容已見憔悴。


    在堂上也不可能有椅子坐,勉強免了她的跪,卻也得站著迴話。


    “堂上所站女子,報上名來。”刑部侍郎沉聲道。


    李氏一驚,抖了抖,道:“妾身李氏,乃是琮王殿下王姬。”


    “李氏,本官問你。你與敏璋王殿下可是舊識?”


    “迴主審的話,妾身的確早年便與十二……敏璋王殿下相識。”


    “你對王爺可曾有過戀慕之情,還揚言非王爺不嫁?”刑部侍郎繼續問道。


    李氏遲疑了一下,不知該做何迴答。


    刑部侍郎見狀,一派驚堂木,厲聲道:“李氏,快快從實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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