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監舍大哥人人自危,這批新來的犯人看似要橫掃他們的趨勢,這讓他們感覺到不安。


    他們幾人的手段已經非常了得,想不到在人家手裏隻是捏柿子一般的容易。


    趙海發在一舍擺了酒,到場的有韓四強、楊立,還有白天剛領教過新犯厲害的王橋。


    趙海發選擇在自己的監舍內邀請他們,實在是因為在其他監舍內已經不再像以往那麽讓人泰然了。


    各監舍的犯人們也都看出了蹊蹺,這幾天各自監舍的老大之間會議頻繁,似乎在擔心著什麽。


    幾杯酒下肚,趙海發說道:“目前來看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糟糕,一批非常強大的家夥湧進來了。咱們四監區看起來還算比較安靜,其他監區都發生暴亂了,特別是一監區,犯人們和警察幹上了,最終監獄武警出麵才擺平。”


    “是啊!據說新來的犯人很快踏平了以前那些各監舍大哥,現在完全控製住了局麵,就像瘋了一樣,也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麽來頭。”楊立點了點頭,把自己聽說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韓四強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沉聲說道:“小道消息說那些人都是從其它監獄調過來的,算不上新犯,不過他們之間厲害角色不少,而且還都是一夥的。”


    王橋一整天悶悶不樂,很少被人反壓製,今天這口氣實在是難平。


    “咱們這裏來的幾個人不會也是和那邊有關係吧?這個鄭天瑜太他媽狠了!”


    趙海發等人早已經知道了他今天的遭遇,楊立調侃道:“吃到苦頭了吧?不過你還算比較走運。”


    王橋哼了一聲,顯然對自己今天的出溴念念不忘,他這樣的人,永遠忘不了被人收拾的局麵。


    “這件事暫時不要再提了,咱們討論一下十天後的大出工!我從教官那裏得來消息,十天之後咱們四監區要和其他監區共同進山開采土方,以前那些熟悉麵孔恐怕都不會再見到了,估計對方會給咱們難堪。”楊立把招唿他們過來的原因說了一下,至於昆鵬和宋振宇,他們到那時候恐怕都還不能下地勞動。


    出外勞改是一件不錯的好事,至少不用在監獄裏呆著做那些女人的工作。以往各大監區的帶頭人物趙海發幾乎全都認得,而今非昔比,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家夥如今已經成了別人手裏的傀儡。


    趙海發是一舍的老大,同樣是整個四監區犯人的領軍人物。


    十天之後要和其他監區的犯人們來一次碰麵,他心裏沒有底。


    根據消息透漏,一監區集中了大批新犯,據說是其他監獄來的狠角色,純粹暴力型惡犯。如今整個一監區成為了其他監區甚至是警察眼裏的一塊心病。


    每天和犯人周旋,那是警察所不想看到的,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無法實行大規模的鎮壓,如若是發生傷亡情況,不管是對國家還是犯人的家屬都不好交代。


    “韓排,你消息靈通,這幾天注意一下那邊的動向,最好盡快查出一監區到底是誰在領隊,咱們也好有個底。”趙海發對韓四強說道,表情很嚴肅。


    各監區的威望必須擺在明麵上,雖然這東西是虛無飄渺的存在,但每個監區都不希望被外人踩壓。


    監舍之內有鬥爭,監區之間也有鬥爭,監獄內所有的監區更是一個廣袤的惡勢力鬥爭。


    四監區這些年一直壓製著整個監獄內所有監區的勢力,趙海發身為四監區的老大自然頗受監獄方麵的青睞,得到的好處更是數不勝數。


    如今有外來勢力想要取代他的位置,趙海發自然心裏不甘。


    韓四強點了點頭:“我明白!幾天之內就會有消息。”


    王橋喝了杯酒,想起溫老二,對韓四強說道:“你和那個胖子挺熟的?”


    溫老二胖乎乎的活像一隻大狗熊,但他絕非表麵看起來這麽憨厚,他的手段不錯。


    “以前就認識,但很多年不聯係了,我也沒想到他們能到這裏。”韓四強沒有隱瞞,繼續說道:“我聽他說龍橫垮了,連同國內幾家大型黑道組織全被警察來了個掃蕩。”


    “怎麽個情況?怪不得!”王橋這才明白,監獄內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高手,原來是由於這麽個原因。


    趙海發曾經打壓了不少人,有很多也都是身手不錯的犯人,但他生怕留存遺患,以至於目前無人可用。


    四監區除了這個獨立的監區之外,還有三個分監區,全部由趙海發操控,三個分監區各監舍的老大也都和趙海發很熟悉,其中還有不少是趙海發曾經的朋友。


    趙海發這個人很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頭,他的手下遍布各大監區,很多消息都是從那些手下口中得知。但平日裏各監區之間素無來往,沒辦法每時每刻得知其他監區的最新消息。


    “這件事目前還不知道底細,等四強探來準確消息之後再談論也不遲。”趙海發深吸一口氣,動了動一身膘肉,扭頭看向韓四強:“既然你和你們監舍那倆人關係不錯,不妨請他倆來喝杯酒。”


    韓四強明白趙海發的意思,他是要拉攏能人。


    對於鄭天瑜和溫老二的加入,韓四強舉雙手讚同,但他不敢肯定鄭天瑜願意聽從趙海發的擺布。


    “那我迴去喊他們。”韓四強離開一舍,各監舍之間是並排相挨的,一舍到六舍也不遠。


    離熄燈時間還早,溫老二正在抱著一本書目不轉睛的看著,從封皮來看,赤條條的女人,每一個都是表情浪蕩,這是一本十足的**。


    溫老二想找倆妹子的事情韓四強無法做到,不過給他找兩本過過眼癮的書籍還是可以的。


    其他犯人也都聚在一起談論著聽不清楚的話題。


    韓四強咳嗽一聲,招唿那些人全部上床睡覺,雖然聽不到他們議論的是什麽,但他可以猜測個大概,無非就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昆鵬和宋振宇被人收拾,也包括今天王橋的事情。


    “大海!”韓四強走到溫老二身旁,笑著喊了一句。


    “你他娘的自己喝酒去了?也不知道帶著我!”溫老二扔掉手裏的書,伸出大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這家夥的力氣真是不小。


    韓四強嘴裏散發出酒氣,傻子都知道他沒去幹好事。


    “是!我這不迴來喊你了嗎!”韓四強臉上掛著笑,溫老二比較好說話。


    一聽有酒喝,溫老二立即眉開眼笑,臉上的淤青也不在乎,從床上爬起來穿上鞋子。


    “大海啊!我們四監區的大哥想見一見你大哥,咱們得喊上他。我怕我喊不動他,還得你出馬。”韓四強不得不對他說一說,趙海發想見鄭天瑜是最主要的一點。


    聽說還得喊上鄭天瑜,溫老二立馬就蔫了,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大哥他這人比較古怪,還真不一定能喊得動。”


    “走吧!不喊怎麽知道!”韓四強拖著他的胳膊走出六舍。


    兩人轉腳走到四舍門口,躊躇了半天,溫老二終於鼓起勇氣推門走了進去。


    鄭天瑜還未脫衣入睡,橫躺在床上,嘴裏叼著一根香煙。


    “大哥!”溫老二靠近過去,小聲說道:“四強的朋友想請咱們喝酒,走吧!”


    “誰?”鄭天瑜翻了一下眼皮。


    “趙海發,發哥!他是咱們四監區的掉皮子,俗話說就是老大。”韓四強也趕緊小聲迴道,生怕被外人聽見。


    “不去!”鄭天瑜一口迴絕。


    “為什麽?人家好心好意的……”溫老二酒蟲在肚中亂竄,鄭天瑜的迴答讓他很失望。


    鄭天瑜坐起身來,哼道:“他們無非是要拉攏我,我沒那心思。”


    韓四強撇了撇嘴,鄭天瑜對此心知肚明,根本就糊弄不了他。


    “大哥,今天王橋的事他們想跟你陪個不是,酒桌上坐一坐,喝兩杯,什麽也都過去了。”為了拉動鄭天瑜前去,韓四強不得不扯謊。


    “是麽?本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鄭天瑜淡淡一笑,隨即嗔道:“告訴他我沒那麽大的麵子,這個什麽總監區大哥的邀請我擔當不起。”


    溫老二不知說什麽好,鄭天瑜是在說風涼話,他的意思顯而易見,他是在說反話。


    要請我鄭天瑜,那幾個兔崽子不來請,倒讓你韓四強來了,鄭天瑜的麵子就這麽差?


    韓四強點了點頭,他是聰明人,當即笑道:“明白!”


    退出四舍,韓四強一臉無奈,硬著頭皮迴到一舍。


    見他自己一人迴來,監舍內的其他人大眼瞪小眼,這是沒有想到的結果。


    “怎麽的?那個鄭天瑜不來?”王橋板著臉,猜到了什麽。


    韓四強點了點頭,坐迴自己的位置,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這個人好大的架子!麻痹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王橋氣憤難平,今天栽到鄭天瑜手裏已經非常窩火。


    楊立瞄了一眼趙海發,趙海發同樣有點麵色不對。身為四監區的大哥,趙海發還從未被人擺過譜子。


    “算了,過幾天再說吧!”楊立端起酒杯,招唿他們喝酒。


    鄭天瑜的傲氣他很明白,恐怕韓四強走出監舍大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


    四舍內,溫老二悶著臉,鄭天瑜不去自己也就無法跟著沾光,雖然心裏十分不快,但也沒轍。


    鄭天瑜在他的禿頭上敲了一下:“你有什麽不滿意麽?記著,在這地方你不能寄人籬下,而是要統領他們。”


    溫老二嗯了一聲,心說不管誰統領誰,至少先解決酒癮再說。願不願意聽那些人的擺布,那還不是自己說了算的事。


    鄭天瑜看出他的心思,再次敲了他一個悶杠,轉身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瓶酒:“自己解解饞吧!床底下有吃的。”


    “大哥,這是誰孝敬的?”溫老二欣喜若狂,想不到鄭天瑜還私藏美酒。


    “問這麽多幹什麽?趕緊滾蛋!”鄭天瑜不想跟他說太多,溫老二的嘴太大,保守不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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